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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忽地一震,沈樾转过身去。
  女孩身体失去支撑,翩然倒地,一动不动。
  程重从厂房门里出来,刚巧看到这一幕,连跨带跳飞奔到女孩身边,伸出两个大花臂,正欲将人抱起来。
  淡青色的纹身刚刚擦过女孩头发,程重的大方脸被一个重击直接揍歪,接着后仰倒地。
  “谁啊?竟然踢我!”程重长得五大三粗,做事粗糙,刚才看到五月摔倒,只想着在二少爷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抵消刚才的意外事故,于是着急忙慌跑过来,谁承想,一只突如其来的飞毛腿直接把他干倒了!
  平时以一敌三的基地队长,突遭袭击,他艰难地扯了扯眼皮,忍着疼,腿还打着弯没站直呢,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二少爷?我,那个……”程重百口莫辩,舌头都捋不直了。
  沈樾将五月从地上抱起来,看也不看他,凛声命令道:“把他们几个扔到水牢里。”
  程重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阿毛他们几个只是多看了五月几眼,就要进水牢受惩罚。
  罪大恶极的方葛,也只是被关在了牢笼里,每天有吃有喝。
  水牢就在牢笼旁边,进去的人三天不能吃饭,活下来了才能继续在基地待着,死了就直接埋掉。
  所有的兄弟加起来不足十个,各个都来自军队或者警队,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跟着二少爷,舒坦的日子过得久了,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不,一不小心惹火上身。
  程重擦掉嘴角的血,狠狠啐了一口,他什么都没做,还被踹了一脚。
  ……
  沈樾把车直接开到了静安医院。
  路上他联系宋白微,手机里一直提示“用户无法接通”。
  他直奔宋白微所在的肠胃科诊室,撞开门,里面的医生和患者齐齐看过来。
  沈樾眉峰鼓起,戾气丛生:“宋白微呢?她在哪儿?”
  医生是个男的,听他语气像是宋白微的熟人,自动忽略掉他的粗鲁,和声道:“宋医生出差学习去了,这会儿在飞机上,你有什么事吗?”
  沈樾看了眼怀里的人儿,脸色惨白,手指在昏迷的状态下还紧紧攥着。
  遂老实回答道:“她昏迷了,请帮忙看看。”
  男医生出声安抚面前的患者:“请稍等。”
  哪知,那患者一脸不好相与,拔高声音反问:“哎!什么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的啊!凭什么他一来,我就要靠后?大夫,这里看病不是排号吗?他是几号啊?”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男医生也左右为难,只好出声提醒沈樾:“你可以去挂个号,看看哪个诊室候诊的比较少。”
  他话音刚落,只见沈樾直接长腿迈进去,拉开白色围挡,把人放在里面的诊疗床上。
  走到那患者面前,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色钞票,啪地甩到桌上。
  “这些钱,买你的号,够不够?”
  冷峻的声音落下来,周遭静止了几秒。
  墨色夹克露出一小节手腕,青筋根根分明,似是过于用力,已有鼓起之势。
  患者被惊了一跳,仰视他时,被他眼里的射出的凶光镇住,腾地站起来,“够了够了!”
  他按在桌面的手收回去。
  患者把桌子上的钱全部搂到自己包里,仓促离开诊室。
  沈樾黑靴一勾,诊室门被关上。
  男医生被他的豪气震惊,沈樾敲了敲桌子。
  男医生回神,去诊疗床边为五月检查。
  ……
  “急性肠胃炎。”男医生最终得出结论,“输液后吃点药就好。”
  沈樾一听吃药,眉毛跳了下,明亮的灯光照得他眼晕,抬掌遮了下,问:“如果怀孕了呢?”
  “哦,她怀孕了?那就要排除是不是有流产的征兆。”
  “怎么排除?”
  “让妇产科大夫看。”
  沈樾不耐烦:“你不是医生?”
  男医生皱眉,把自己的名牌拿起又放下,提醒他:“这里是胃肠科。”
  “麻烦!我花了钱,结果你让我换人看?”沈樾再次用指头敲了敲他桌子。
  男医生反问:“你把钱花给谁,找谁看去。”
  沈樾本来就烦,还要亲自将人带到医院,路上就怕碰上个长眼的记者,结果碰上个不懂事的医生。
  他气急败坏,上前揪住男医生的衣领,“你看不看?”
  男医生被他吓住了,牙齿打着颤:“看…看…你先把她裤子脱下来……”
  沈樾脸上的狰狞僵住,尼玛,还得脱裤子?
  “不行。”他咬着牙道。
  “那……你去看看她私处有没有出血,没有的话吃点肠胃药,观察几天。”
  沈樾锐利的眼神变得茫然,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搐。手还抓着人家的衣领,但力量明显减弱了。
  男医生趁机从他手中一点点取出自己的衣领。
  “必须这样?”沈樾喉头上下滚动着问。
  男医生把椅子横在两人之间,以免他再发狂,“你不是她老公吗?那事都做了,还怕这个?”
  医生的话,无形中激怒了沈樾。
  男人的自尊心,在此时偏偏作祟。
  沈樾咳嗽了声,走进去,手指触碰到她腰间的嫩肉,像是过电似的战栗。
  他赶忙瞧了眼五月的小脸,眉头蹙着,额头有些薄汗,其他没有动静。
  舌尖抵在后槽牙上,他转过脸,摸到粗糙的牛仔裤,料子硬邦邦的,心里不禁嘀咕:这穿着舒服吗?
  ……
  沈樾顶着两只鸡冠子耳朵出来,淡若无闻哼了句:“没有出血。”
  “那不要输液了,回去后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沈樾抱着人从医院出来时,脚下似是踩了风火轮,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进了车里,他的心还在慌。
  刚才他仔细查看她底裤时,女孩忽地收紧两条腿,吓得他赶紧转过身去。
  等了半天,没有再听到动静,悄悄转身,将女孩裤子提好。
  自此眼睛像是长了针眼似的,无所适从。
  回到绿水岸,他将人交给吴央,叮嘱了句:“喂她吃药。”
  人就开着车不见了。
  吴央细心,看她没醒,就把药片碾成粉,和着点水,撬开她的齿缝将药水喂了下去。
  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粥菜,就去忙别的去了。
  黄昏时分,五月才醒。
  其实不饿,但是顾及自己的身体,勉强趴在餐桌边,半眯着眼,嘴巴含着勺子里的粥,一口粥分成好几次一点点地吮吸。
  “五月,有人找你。”
  吴央将人带到客厅后,过来告诉她。
  五月双目恹恹,听到这话,立刻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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