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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法安宁宁很快就撇去。
  靠谁还不如靠自己这一手医术。
  安宁宁一边想着这事,一边从纳袋里拿出纸笔写遗书。
  “噗。”
  李暮雨看见安宁宁那么认真的写遗书真的被她逗笑到了。
  还真是两手准备做好了。
  他要不要说,其实只要她救下了那位,以那位的性格,他从来都不愿意欠人人情,就算你实力再弱,都会护你一辈子周全。
  算了,还是先别说了,他想看看她的医术如何,就算有问题,他也会护着她,毕竟这小妮子也长得太漂亮了,就应该在他们青丘界当个……花瓶?
  安宁宁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只老狐狸盘算得透透的,心里还想着如何去面对魔族的人。
  她眼瞧着李暮雨踏入一个朱红色的高塔,塔身笔直巍峨,直插云霄,给人一种无法企及的威严感。站在下方的安宁宁犹如一个蝼蚁般卑微,外表已经被风雨侵蚀有些破烂,即便有着时间的印记依旧阻挡不了这座佛塔的威严。
  等进入的时候安宁宁就后悔自己刚刚的想法,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佛塔!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被出窍期乃至于分神期的强大魔族拿着武器包围着他们,明明只有数人却犹如千军万马般的气势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厮杀过来,毫不多说直接攻击他们!
  安宁宁吓得抱头魂都丢了,埋在李暮雨怀里等死,她这个级别就是等着秒杀的份!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安宁宁,几息后发现没有动静,感觉不对劲。
  咦?怎么气息没有了?
  安宁宁壮着胆子微微侧头透过余光,看到巧妙的一幕,令她愕然地呆滞在原地。
  只见李暮雨脚下以他为中心泛着如湖泊荡漾般的绿色光芒,一抬头,刚刚她看见的一个光头魔族跟一个带着恶魔翅膀,分神期级别的妖艳女魔族做在案桌旁笑着聊天。
  再看那边全身纹着凶神恶煞的魔兽的肌肉猛男在大口大口的喝酒,明明刚刚安宁宁亲眼看到他拿着一把上品灵器砍过来。
  他们现在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一般,各自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完全没有了一开始迸溅的魔气。
  安宁宁震惊的捂着嘴巴,小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
  随即安宁宁才发现自己的眼光狭小了。
  越往上,安宁宁就发现上面的魔族实力越强,一楼的分神期在这里简直就是些小喽啰不值一提。
  可奇怪的是他们也跟一楼的魔族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把他们当做透明一般,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安宁宁还看到他们在那里拿着酒杯碰杯畅饮,喝的醉醺醺的。
  李暮雨见她满脑子的疑惑不解,歪着头苦思冥想,很简单的一句带过:“幻术。”
  “幻术?把这些合体后期的直接控制?”安宁宁再次被震撼到,以师傅的幻灵丹能够做到这个级别吗?转念一想望向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如书生般温和的李暮雨。
  他看起来并不像外表的那么文弱,而是强大到能够杀死这里的强者,一只手指就能够轻松碾死这些“蝼蚁”。无形中控制着这里的合体期魔族。
  那李暮雨的实力得有多高?
  乃至是现在,安宁宁觉得他的实力都是一个谜。
  安宁宁此刻才明悟过来自己在凡间遇到的这个人实力有多强,她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安宁宁心跳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着,仿佛就要爆炸似的。
  她睁大着眼睛,纤长的羽睫不停眨动盯着李暮雨,眼里的感情充满着复杂,欲言又止。
  感受到她的目光,李暮雨知道她在惊讶什么,并未对自己的实力言语,转而说起这个地方:“这里是一个魔族据点,我要在这里传送法阵过去。”
  安宁宁不敢相信:“可是你不是在帮魔族忙吗?他们为什么攻击你?”
  “因为他们不认识我。人人都认识我我出去不是很麻烦。”
  安宁宁觉得他说的的有道理,不过又有些认为他是在隐藏着什么,很理智地捂住嘴巴选择闭嘴。
  李暮雨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不认识他。
  主要是他太懒了,他有传送阵的通行令,可是不想去太远的传送阵,就直接来这个外族人不能进入的地方直接传送,他之前也没进来过,这是第一次。
  安宁宁就这么身不由己地被抱着进入了一个阵法之内。
  只见他拿出个一卷轴默念咒术,随着咒语念起四周跟着红光闪烁。
  安宁宁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刺眼的红光,李暮雨见此轻声哄道:“别怕。”
  当刺目的红光闪现,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失重感,直到心中的异样感消失,安宁宁才敢睁开眼睛。
  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暗红色的宫殿之内,宫殿很大,铺满了红色的琉璃瓦,上面雕画这各种妖兽,艳丽的颜色主要以靛青色为主,看起来栩栩如生。
  巨大的千年桐木作梁,梁上雕刻着凶兽梼杌的形象,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一般。周围水晶玉璧为灯,没有想象中的灰蒙蒙,灯火通明,安宁宁望着周围,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雕玉琢。
  地面玉石铺地,旁边的小广场中央放着一座华丽的玉石喷泉,流水潺潺的声音给这里多了一丝日常的气氛,让安宁宁放松了一些。
  安宁宁抬头望向暗蓝色的天空,心中暗自感叹,她应该是来到魔界了。
  “帝君您回来了。”
  一道妖娆的女声响起,数名身穿盔甲、红衣的男女凭空出现。他们的脸上肃穆,不苟言笑地跪在地上,对李暮雨从语气中都能听出满满地敬重。
  安宁宁如今已经淡定了许多,见到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讶异,这几个跪着的魔面貌跟普通修仙者无异,比刚刚那群妖魔鬼怪顺眼多了。
  只是……帝君是谁?李暮雨吗?
  顺着他们的眼神移动过去就是李暮雨的脸庞,安宁宁顿时猜中了自己的想法。
  忍不住捂脸,原来跟他在这里那么久,她才知道这个人真实身份。
  安宁宁面前的魔她一个都打不过,缩在李暮雨怀里不出声。目前安宁宁也就只能信任李暮雨。
  感受到怀里的孩子在胆怯,李暮雨安慰着:“别怕,他们不吃小孩。”
  一众魔卫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几时吃过小孩了?
  “帝君,这位是?”前头穿着一条红色高叉裙子,大腿上纹着妖艳的红玫瑰,一头红色波浪卷发的女子率先说话了,尊敬地将拳头放在心脏处小心翼翼地询问。
  刚刚便是她说话。
  落枫心里纳闷,帝君不是去拿阿斯莫德去了吗?怎么带回来一个小孩?
  可毕竟是帝君抱tຊ着的孩子,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敬,这个姿势是他们魔族最高的礼仪,只有对地位高的人才会这么做,但是外族人是万万不能做这个动作的,除了面前这位拥有特旨。
  安宁宁身边就只有一只不靠谱的小浣熊,在她不全面的知识面都不会跳出来给她解释解释,只能一脸懵地求这位帝君答复:“为什么他们叫你帝君?你是哪里的帝君?你不是魔族啊?”
  李暮雨用食指点了点安宁宁的额头:“不给我有这个称号吗?”
  “行,你是帝君就是帝君。”
  听起来比申屠澜夜的玄夜仙君还要牛逼。
  李暮雨转身对落枫说道:“阿斯莫德我带回来了。带我去见你们魔尊。”伸出手将那个装有阿斯莫德的盒子递给面前的女子,没有解释安宁宁的来历,而是要见她们的王,魔尊。
  “魔尊?”
  安宁宁又是一张疑惑脸,一想,认识申屠澜夜那么厉害的人,他自己又是帝君,那么帝君认识魔尊不是很正常吗?
  那……李暮雨让她治的是……魔尊?
  安宁宁顿时精神紧绷起来,紧张的小手忍不住抓住李暮雨华贵的衣袍,满眼都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要救的是魔尊啊。
  李暮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眼里的狡黠写满了他就是故意的,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
  安宁宁气得眼眶又红了,又不敢说话,哼哼唧唧的气愤地瞪着李暮雨。
  她只能认怂。
  前面走着的魔都是高手,不用细听都听到她哽咽忍着不要哭出声的声音。互相递去好奇的目光,没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帝君,魔尊就在里面。”
  女子主动在前方引路打开门,打开门天花板一片黑色和暗红色的装潢,横梁就雕刻着细腻的花纹,四周是偏米黄色的墙,里面镶嵌着祭祀雕画,细腻精致,给整间房带来明亮感。
  里面的家具陈设看起来就是十分的简约。就是床、书桌、榻这些简单的必需家具。相对外面的碉楼玉砌,里面要朴素很多,并没有太多奢华的家具。
  宽敞的大床被一张画着饕餮张开血盆大口吞食妖兽的落地屏风挡住,旁边古朴的木质窗户上面摆放了一个插满红玫瑰的汝窑花瓶。
  安宁宁一进来就闻到好闻的玫瑰花香。放眼望去跟想象中的恐怖狰狞屋子完全不一样
  “让你去一去去了大半年,你这是搞什么鬼。”旁边的榻上传来磁性低气压的声音在骂骂咧咧,安宁宁心一紧,她感觉自己被一道眼神锁定住了。
  回过头,又是一美男子。
  安宁宁捂脸,自古帅哥多狠人。
  这魔尊肯定不好惹。
  这魔尊颜值跟顾霆洲不相上下,一头暗红色的及肩短发,冷峻而线条分明的脸,剑眉下阴寒不善的蛇眸,笔挺的鼻梁下苍白的薄唇紧抿,偏向小麦色的肌肤,浑身散发着狂妄凌厉的气息。
  小浣熊忽然间嘭地出现,满脸着急的跟安宁宁解释:“小主小主,他是反派男二啊,跟女主有一段情的,实际上是被女主利用去救男主,最后成了堕魔被男女主合力击杀。”
  安宁宁很想问是几时遇见的女主,不过看他脸色极差,盘腿坐在那不过是强撑着,这个时候她觉得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遇见的女主。
  那么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就是魔尊被李暮雨用阿斯莫德救了的时候。
  后面的剧情她逐渐梳理出来,就是说她说的病理特征是出现了的,后面因为女主的利用导致无法克制失去了理智,成为了堕魔,成为了反派,被男主女主击杀,最后两人扬名立万了呗。
  她脑海里终于想起她那喜好神话故事的朋友说的阿斯莫德是什么鬼了——代表情欲的恶魔。
  那些新娘不是因为什么意识需要红色,而是新娘中间代表着献祭给恶魔的祭品,在这个世界,有这个方法培育出阿斯莫德之心。
  如果魔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那么就会被夺取所有的理智,就像是夺舍一般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
  “你抱个小孩子来干嘛?半年来你养了个私生女?”魔尊已经注意到了安宁宁,在受重伤的时候面对所谓的帝君完全不怯,还不忘调侃他。
  “我只是带个小娃娃来看看一个魔尊现在有多狼狈。”
  “你!”魔尊咬牙切齿想打人,可是一动伤口就疼,只能用眼刀子将李暮雨千刀万剐。
  安宁宁汗颜,你毒舌就毒舌,拖上我干什么。
  不过李暮雨似乎并不想说安宁宁的真实身份。
  “她叫安宁宁,我故人的朋友,我先带回来养几天再带回去,是个小炼丹师。”
  “屁,就这年纪基本药理都没有背全吧。”雁南弦不屑的切的一声,可这一动,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心脏,哪怕他强忍着,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看,说错话了吧。”李暮雨休闲自若的坐在雁南弦旁边,抖了一下怀里的安宁宁,哄道:“小宁宁,给你这位魔尊叔叔显一下你的实力。”
  安宁宁无奈地瞅着李暮雨,这人的恶趣味真的是。
  只好按照自己的诊断顺序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对魔尊说道:“手,把脉。”
  “好。”李暮雨温柔得像个文人墨客般,雁南弦根本没有打算把手伸出去,结果是直接被李暮雨强扯了过去。
  “李暮雨你!”
  “失敬了,魔尊。”
  宁宁也不想,宁宁也是被逼的。
  她把手放上去,手冰凉得如死人一般,再配上他那惨白的脸色跟尸体无异,脉搏缓慢得几乎感觉不到跳动。
  安宁宁皱眉,脑海闪过无数的药物:“鬼血灵芝、七色无望花、千水神龟的血,你就是靠这几样主药吊着命?
  可是这样子只是减缓你死亡的速度,而且还会不断的损耗你的修为,对你只有害而无利,可是你们能想到这些药吊着已经很好了。”想到这些药采取的难度,她又看向李暮雨:“你帮他取的?这些药就你能拿到吧。”
  “对吧,所以我很累。”李暮雨叹息一声,把头贴在安宁宁的小脑袋旁:“还是小宁宁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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