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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魏母呢?
  她一路机关算尽,走到现在,死了丈夫,离了儿子,孤身一人。
  魏成祁一字一句当面揭示她犯下的种种罪恶,气得魏母就要倒地晕厥过去。
  自此,真相大白。
  原来,魏成祁也并不是地主家的儿子,而是魏母当时随便和一个村里的混子结下来的恶果。
  只是她眼界颇高,看不起那没出息的混子,也不愿过那穷苦日子。
  于是她将主意打到了地主家上,人们都说小儿子最是天真,哪怕租工在他眼皮子地下偷了懒,他也只会笑一笑。
  可怜他被魏母盯上后,命运坎坷。
  两人刚奉子成了婚,就赶上了五十年代的斗地主。
  魏家偌大一个家业,瞬间变成虚无。
  这些年来被压迫的农民寻到了发泄口,一窝涌地冲向他们魏家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没了田地和宅子的魏家人风雨漂泊,无所依靠。
  这些享尽了富贵的人哪里有过这种遭遇啊,不久,魏家人齐刷刷吊死在了离村口不远处的林子里。
  听说村民都不敢靠近,偏等到尸体烂了,发臭了,村里才肯派人来处理。
  而魏成祁那个便宜爹是唯一活下来的魏家人。
  只因为他太单纯了,从来没对租工们摆个臭脸,甚至钱次次都会多给点。
  当初那个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的租工给了他一份信,让他去城里的中学里当个老师。
  魏成祁那个便宜爹虽然干不起重活,但好在富贵的时候有上过私塾,总算才能没饿死去。
  可魏母见魏家一日失势,嫌弃魏父无趣的她很快就在外边新勾搭上了一个男的。
  魏母做事从来都不在乎手脚干不干净,可惜这城里比不得村里,已经不是独家独户了,而是多户挤在一个院子里。
  很快,魏母在外面勾搭野男人的事在院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也很快传进了魏父的耳朵里。
  两人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吵,直到那一天魏父永远躺在了血泊中。
  听魏成祁讲完整个故事,周围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看魏母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魏母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
  “尽管这样,我依旧觉得自己是爹的儿子,我此生最恨的事,就是当初对他见死不救!”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进了魏母的心口,叫她无法呼吸。
  魏成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继续咬牙切齿道:“那晚,如果我死了就当替娘赔罪,先下去陪爹了,可若是秦妍可死了,那你和沈婉清的身上又背负了一条人命!”
  “又?”
  魏母惊慌失措,却敏锐得抓住了这个“又”字。
  秦妍可忍无可忍,开口道:“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的乖孙是被谁害死的吧?”
  魏母听到这句话,身体忍不住发抖,心中有个想法就要脱口而出。
  “难道是……”
  “就是沈婉清!她那样懂医药的一个人,轻轻松松用一管针剂就结束了我腹中孩子的性命!”
  听到这话,魏母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她这一辈子,真正珍惜过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孙子了。
  可惜,她最亲爱的乖孙也离自己远去了,而她的余生都恨错了人。
  随着魏母这一晕倒,狭隘的病房里又一阵骚动。
  这一切都和秦妍可没关系了,她与这家人唯一的渊源,就是当年腹中的孩子。
  如今孩子没了,魏成祁也赔了自己一条腿,他们之间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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