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江迎眉毛微蹙,她开口道,“你抓疼我了,放开。”
沈晏迟这才留意到面前的女人小脸一阵惨白,想起来她早上的时候还高烧到40度,身体可能还虚着…
他立即松开手,“这就抓疼了,我也没用力啊,轻轻一碰就喊疼,要你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男人像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画面,灯光下,眼神飞快闪过一丝害羞的神色。
他记得被江迎下药的那个晚上,她也说过这个字。
他把江迎压在身下,膝盖抵住她胡乱挣扎的双腿,如同牛嚼牡丹,对着她微张的小嘴一顿轻吻。
女人似乎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她泪眼婆娑,小声道,“痛……”
一回想起那个脸红心跳的画面,沈晏迟觉得全身的血液也开始翻滚。
他咳嗽了一声,狭长的眼眸在江迎身上扫了一圈,冷声道,“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江迎揉了揉手腕,淡淡道,“手机放包里,没有听到。”
沈晏迟眼神淡漠看过去,“听管家说,你昨天回去看外婆了?怎么不叫我陪着你。”
“我叫了,你说没空。”江迎垂下脸,浓密的睫毛挡住一片暗色。
沈晏迟这个角度看过去,像只可怜的小狗崽。
他眉梢一挑,“江迎,你怎么这死脑筋,我说没空,你就不会换个时间段再问一遍。”
“算了吧。”江迎说,“知道沈总你业务繁忙,我不敢打扰。”
她说完,对上男人不算好的脸色,“你要是没什么我就上楼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直接抬脚往楼上走去。
沈晏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眯了眯,不知怎么回事,他觉得今晚的江迎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样。
但是这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到底没有这么铁石心肠让一个大病初愈的女人给自己做饭吃,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管家,“给我煮个夜宵。”
…
吃饱喝足,沈晏迟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司邮件。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一点多。
平常他要是在书房工作晚了,江迎都会端一杯热牛奶过来,并温声提醒他早点睡觉。
但今天,江迎居然不但没给他端热牛奶,连关心的话语也没有,沈晏迟不由有点不爽。
他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腿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卧室的房门大开着,她看到江迎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收拾好后,一件一件装进行李箱了。
沈晏迟眉头一皱,薄唇微动,“你这是干什么,准备离家出走?”
“没有。”
沈晏迟冷哼一声,“谅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江迎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拉上行李箱,
“你不是让我搬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吗?我想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去隔壁客卧睡。”
沈晏迟一愣,看着江迎拉上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下意识就想抓住她的手。
他是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和她接触。
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嫌弃的那一方。
沈晏迟用几秒消化江迎说的话,随即冷声道,“江迎,你最好说到做到,别给我耍花招!”
“你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
江迎点头,一双眼睛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客卧的门被关关上,严丝合缝。
沈晏迟站在走廊上,听到隔壁传来反锁的声音,他气急反笑。
这女人,有必要防狼一样防着他嘛?也不想想,一个月前,是谁脱光衣服爬到床上的!
要不是被药物控制,他能对她那二两肉感兴趣?
沈晏迟心里怒火冲天,他当即回到卧室,手臂大力一甩,把房门摔的震天响。
第二天。
江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客卧的床虽然没有卧室的床大,但她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梳洗完毕,下楼吃早餐。
“早啊,太太。”佣人端上早餐,笑眯眯问候。
江迎心情不错,她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笑容甜甜,“王管家,早上好!”
她今天起得早,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慢悠悠吃早餐。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江迎的对面。
江迎连眼神也没有给他一个,她的早餐除了豆浆之外,还有一碗香喷喷的过桥米线。
空气中蔓延着食物的香味。
沈晏迟嫌弃皱了皱眉毛,“江迎,谁允许你一大早吃这么重口味的食物了?”
他现在就是看江迎不顺眼,没事找事。
沈晏迟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直到天快亮了,才有点睡意,谁知道江迎又在隔壁放音乐,做瑜伽,吵的他一直没合眼。
看到她一脸旁若无人,还吃的这么香,一张俊脸立刻沉下去。
江迎抿抿唇,“这只是普通的早餐而已,哪里重口味了?”
“还敢还嘴。”沈晏迟低声说,“我说重口味就是重口味,你现在给我倒了。”
“不倒,这是王管家做给我吃的,又不是做给你吃的,你要是闻不了这味,可以走啊,一天天的,惯的你。”
江迎懒得理他,几口把米线吃完,拿起包包就走。
“站住。”男人叫住她,“江迎,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注意自己的态度。”
一旁的女佣为了讨好沈晏迟,小声附和道,“真是乡下来的,一点礼貌也不懂,像你这种女人,早晚被少爷玩烂了扔掉。”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江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沈晏迟会帮她说话。
她眯了眯眼睛,站起身,面不改色走到女佣面前,不由分说给了她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我平常是好说话,对你们偷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们要是觉得我的善良当成理所当然,那就大错特错了。”
江迎看着眼前的女佣,一字一句道,“你被开除了,走吧。”
女佣在这个家干了好几年,也算是老员工了,一听到江迎叫她走,还以为开玩笑,站着不动。
“叫你走你不懂吗?还是说想等保安赶你走?”沈晏迟淡漠道。
女佣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连忙跪下,“少爷,我说错话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晏迟喝了一口咖啡,对站在门外的保安使了一个眼色。
保安意会,把人连拽带拖拉走了。
站在客厅伺候的几个佣人脸色难看的要死,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别害怕,我对事不对人,你们对我的态度决定我对你们的态度。”
江迎扫了她们一眼,淡淡开口。
沈晏迟莫名轻笑一声,嘲讽道,“江迎,可以啊,有女主人那味了。”
江迎没有理他,因为她知道他在内涵她。
沈晏迟慢条斯理道,“你昨天有一样东西放我房间没带走。”
“什么东西?”江迎问
只见沈晏迟把手伸向黑色的西装裤袋,半秒后,拿出一件白色的蕾丝内裤。
他面无表情,“这不是你的内裤吗?还不赶紧拿走。”
江迎一脸尴尬,连忙拿走,小嘴巴里还不忘控诉道,“我就说我昨天怎么没找到这件内裤,原来被你藏起来了,变态。”
“什么叫被我藏起来了?”
沈晏迟不满,“明明是你挂在外面阳台上忘记收进来,我好心还给你,你非但不知道感谢,还骂我变态?”
江迎不想一大清早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把内裤放进包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滋滋滋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沈晏迟滑动接听。
“晏迟,我回国了,你可不可以来机场接我啊。”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好几年没有回国,帝都变化好大啊,我都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江迎还没有走远,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沈晏迟深思了一会,“好,我现在过来。”
他收起手机,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直接往门外走去。
江迎和男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经过车库时,看着一连排豪车,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她直接走到最角落的位置,那里停着一辆崭新的小电驴。
江迎为了上下班方便,前两天发了工资后,就立马去车行买了一辆。
她拿出车钥匙,正准备开锁。
突然发现车轮胎上别了好几把锁自行车的大锁,没有钥匙,她根本开不走。
江迎瞳孔一缩,忍不住皱眉,“这是谁干的?”
沈晏迟走到后驾驶,看到这副场景,唇角微勾,“怎么,车上锁走不了了?要不要我送你?”
江迎看着男人,“这不会是你弄的吧?”
沈晏迟眉梢微抬,不屑道,“江迎,别把我想的这么龌tຊ蹉,就你这破电瓶车还上这么多把锁,搞得谁稀罕似的。”
江迎一阵无语,“不是你还会是谁?“
她在这个别墅人缘很好,除了沈晏迟,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沈晏迟悠闲靠在车门旁,“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哪个看你不顺眼的小女佣做的吧,你到底上不上车?”
“不上。”
江迎心里笃定是沈晏迟弄的,心里很气,但又没有证据,直接转头往门口走去。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严重怀疑这是不是江迎为了吸引自己的套路。
淡淡道,“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你说,我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才导致她敢对我大呼小叫?”
司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狗腿点头,“沈总说的对。”
“对什么对!”
沈晏迟眉眼冷沉看过去,“我和她的人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司机被骂了,低下头,一脸委屈。
沈晏迟收回目光,“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开车跟上去。”
“是。”
…
医院。
江迎最后还是搭沈晏迟的顺风车来的医院,因为走路下山太累了。
刚进来办公室,时则就走了进来。
“江迎,听同事说,你昨天感冒了?是不是因为前天晚上淋了水的缘故?”时则一脸关心,把一杯姜茶放在她的桌子上。
江迎看着时则一脸内疚的样子,笑道“没有,是我自己吹空调感冒的,不关你的事。”
时则:“对了,上次给你泼水那人我已经找到了,是林可的朋友。”
“我猜就是她。江迎眼眸微动,“你生日会那天,林可那个闺蜜一直看着我,眼神不怀好意。”
“她现在医院门口,她说她知道错了,想对你道歉,你看你要不要见一见她。”时则问道。
江迎,“不用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谁说不用了。”苏乐怡拽着始作俑者的头发走了进来,“江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说话的人,她泼了你,你不该泼回去吗?”
那女人被苏乐怡拽着头发,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苏乐怡见不得朋友被欺负,冷哼一声,看到桌上的姜茶,直接想也没想泼到那女人身上。
姜茶还是热的,女人被泼的啊啊直叫,在办公室里上跳下窜。
她很想发火,但看到时则那阴沉得双眸,又忍了下来。
“江小姐,那晚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