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曦扯下来温楚揪着他衣领的手,晃了晃脖子。
“温楚,沈辞又不是你家孩子,你这么上心?”
温楚懒得和他废话,气得踢了他一脚:“你别隔这阴阳怪气,人命关天。”
“沈辞什么时候会醒?”
顾照曦带着温楚进了沈辞的病房,给沈辞做了一遍检查后,低头看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也不知道周景彻怎么这么喜欢她,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吗。
不仅要家世没有家世。
而且她那个家世他都不想说,周家她怎么可能攀得上。
要学历没学历,就是一个三流的小明星。
他才不会像周景彻那样没眼光。
“最晚明早,没啥大事。”
温楚看他这个清高的样子就来气,一身刺,谁惹他了。
活该延毕到三十岁才过来上班。
小雅看着这个医生远走的背影,冲他囔囔鼻子,小声嘀咕:“投诉你。”
沈辞第二天清早醒过来的,醒来后大脑疼痛欲裂,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没有睁开眼睛,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鼻子。
现在她眼皮似有千斤重,还是想睡觉。
在她半睡半醒中听到一阵脚步声,很像是周景彻的。
她软软的喊了一声:“小叔叔。”
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应。
沈辞受不住身体上的困意,没过多久完完全全的睡着了。
站在她病床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衣冠楚楚,一派上流精英的气质。
他等她睡熟后,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沈辞的眉头上。
手掌心的温度并没有他想象般的灼热,看来已经退烧了。
但是他刚才听着她的声音还是病腔。
在梦里还喊着周景彻。
目光略下,覆在沈辞额头上的手也拿了下来,把被子边缘往里掖了掖。
掖好被角,又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这个静悄悄的闯入沈辞病房的男人才打算离开。
临走前轻轻地摸了一下病床上女孩的头发,看时间不短了,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大步离去。
他刚出去没多久,小雅买粥回来了。
热粥还是热乎的桂圆莲子玉米粥,她买的沈辞最爱吃的。
沈辞闻到香味鼻翼动了动,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揉了揉小肚子。
昨晚的晚饭她还没有吃就晕倒了。
空腹了十二个小时,现在闻到味道沈辞的肚子已经开始在抗议了。
小雅看到自己老板动了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好还好终于醒了。
沈辞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病态。
连平时殷红的唇瓣都毫无血色,清润的眼眸被眼皮覆盖了一半,时不时的还咳嗽一声。
小雅看到老板坐起来,赶紧把买的早点放到老板手上:“星辞姐赶紧趁热吃,你现在缺糖缺水,抓紧补充营养。”
沈辞一点点的用勺子舀着热粥,闻着香香的,但是吃到嘴里没有什么味道,甚至还有些苦味。
沈辞发烧后味觉短暂的失灵,吃什么都没味道,喝口水都感觉到苦。
小雅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沈辞一口一口的喝粥。
边看边赞叹,不愧是用颜值杀出来的大明星,生了病还这么好看。
现在的老板只是简简单单的穿了一个病号服,黑色温柔的长发垂在肩上,纤细的肩膀轻轻抽动,鸦羽般的睫毛半垂着掩住了清凌凌的双眸。
看得小雅心里怪挠人的,一双冒着星星的眼睛朝着沈辞一遍遍的发射信号。
沈辞闭着眼睛喝完了热粥,哑着嗓子问那个双眼冒星光的女孩:“你看完了没?”
“哟,醒了?”
一个不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那人推门进来前,身上的白大褂穿的规整严肃,手上拿着病历似乎在病历上写着什么东西。
男人的脸型偏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细边银框眼镜,看着儒雅绅士,但是说出的话确实听了想把他揍一顿。
“醒了就能出院了,别赖在医院不走,医院不是你作秀的地方。”
他说完,病房里的两位女士同时变了脸。
小雅歪了歪脖子,嘴巴无声的说了句:“卧槽,傻逼吧这人。”
这个医生长得人模狗样,看着人模人样,嘴巴比臭虫都臭。
沈辞微眯起了双眼,细看这个医生,样子还挺眼熟的,目光下略,看到了他的名字职位。
“顾医生从叙利亚战场上刚回国?”
“说话夹枪带药,延毕重修的是医生素质道德?
周家的医院离倒闭不远了,现在什么货色都开始收。”
顾照曦手里的签字笔摔在病历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上手背在身后,声音带着震怒:“沈辞。”
沈辞也板起了脸,声调提高:“顾照曦,有气在心里给我憋着。”
俩人之间的小雅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要是让她偏袒谁,肯定是自家老板啊。
这个傻缺一进来就骂人,这话她一个打工的都听不下去了。
小雅站起来,推着顾照曦的肚子把他往外赶。
“顾医生,我们家艺人需要休息,你放下个人情绪再进来,要不然你永远别出现在tຊ我们面前。”
推人关门锁门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小雅深呼了一口气。
“大早上的这人真扫兴。”
沈辞喝完了一碗粥现在体力恢复了不少,刚才动脑子动气的和顾照曦怼完,精神上也恢复了不少。
下了床洗漱完让司机过来接她。
小雅还以为能休息一天呢,直到她在一小时之内上了车。
坐在保姆车上看着老板又在背词做笔记,你说这老板多有钱了,咋还这么拼。
再怎么拼,到最后还是个女二。
这都成投资人了就算她直接把崔白弄走,自己当女一片场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沈辞赶到现场,导演见到她现身赶紧起身相迎。
导演面带歉疚,十分诚恳的道歉:“沈老师,真不好意思,昨天没注意到您的状态不对,害您生病了。”
沈辞打断到导演的话:“没关系导演,我今天都过来了,昨天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咱们的剧还得继续拍。”
于导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见沈辞脸色苍白,面带病气,精神气也不似以前。
这可是不能惹的一尊大佛。
昨晚他被温董叫过去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沈辞人在他这里被算计了,也是他一时大意。
他被那个叫孙涵的表演给气到了,一个毫无演技的演员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表情如面瘫,语言有气无力,连词都没有背熟。
这让一个对自己作品要求非常高的导演,简直是看到了一颗老鼠屎。
他想把这颗老鼠屎变成大米,不停的调教她演技。
甚至忽略了沈辞在零下五度的温度下穿着单薄的衣服来来回回拍了十几次淋雨的片段。
原本还算温和的水最后几次已经冰冷彻骨,滴在头发上甚至不出三秒立刻成冰。
直到沈辞受不了在现场发火,导演才从怒火中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