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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应了一声,一瘸一拐上前找到牛场主说明他主子要盘下牛场。
牛场主人愁眉不展:“咱们认识,你教了我不少养牛的手艺,我不坑你。这牛场是我表叔家的,他是原礼部侍郎,朝廷不让官员与民争利,他就让我来干的,我再给人家孝敬。三个月前,他也不知道在朝廷干了什么事,好像是弹劾了三皇子,反正官没了,全家都流放了,接着就有好些人来盘我这牛场,有的给一百两,有的就给五十两,官越大给的钱越少,连丞相家里都来人了,你说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我快要愁死了,就怕你家主子接手了,将来也要吃亏的。”
谢韫玉听这牛场主人话里有话,也是个聪明人,不然礼部侍郎都倒台三月了,他怎么还护住了这个牛场。凭借的就是他往外扯人,你来强抢,我就说有个更厉害的也要抢,拖一时,赚一时的钱。
她缓步上前,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是宁远侯府的,正巧为三皇子做事。”
牛场主人神色一凝,知道硬茬来了。
谢韫玉没准备强抢,便说:“我看你也是可怜人,不准备压价,要以三百两的价格盘下了牛场。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转身就走。”
牛场主人盘算着,倒也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夸张,丞相都来抢一个牛场,他就是想让狗咬狗。现在谢韫玉摆明了是个人,他怕错过了人,往后来了更狗的,于是叹了口气:“行,这个价格很公道了。”
谢韫玉道:“先别急着答应,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和这牛场里的人都要留下来,帮我继续养牛,还要配合我做一些事情,至于工钱,是你们之前的一倍。”
牛场主人头一次听说,买牛还留人的,他倒也痛快:“这样不吃亏,我愿意,我这里还有一个养牛的婆子,两个长工,他们肯定也愿意,毕竟工钱在这摆着呢。”
谢韫玉让他们站成一排,这些人都因为长期接触奶牛而染过了牛痘,甚至有一个手上有疱疹。她管莫桑要了小刀,用刀尖把下人的疱疹挑开,那一瞬间,所有人看她的表情都是“这个人有虐待的癖好吗?”但下人没躲,因为主子给的工钱高。
她反手就在自已肩膀上划了一下,都出血了。
大家都惊到了。
徐二慌乱,“哎呦哎呀!”
司棋赶紧上前捂住她的伤口,“小姐!您怎么伤害自已!”
谢韫玉笑了笑,抬手就把司棋给划伤了。
莫桑伸手一拧谢韫玉,就把刀子抢回来了。
谢韫玉手腕痛,但也不生气,只是说:“你自个弄个口子出来,都像我一样做。”
她手指尖挤出下人疱疹的脓疮,抹在了自已的伤口上,她的行为毫无意义是疯狂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一个人往身上抹大便一样,她还让大家都学她。
司棋慌张道:“小姐,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谢韫玉眼神锐利,扫向莫桑,“听不听话?”
莫桑抿了抿唇,用刀子把胳膊割了口子,把牛痘液抹在了伤口处。
谢韫玉看着司棋:“现在就你一个不听话了。”
司棋头皮发麻,很不情愿地涂上了,但补充:“咱们还是要去看大夫,是莫桑腿疼了,对吧。”
莫桑点了点头。
谢韫玉自言自语道:“是得盘下个药铺了。”
司棋担心,就小姐这个精神状况,该不会还想给人看病吧。
甭管她脑子好不好,反正牛场盘下了,有两头种牛,三十二头母牛,还有九头小牛,外加一个占地面积颇广的牛棚。
司棋心痛了,“就剩二百两了。”
谢韫玉毫不留情地从钱匣子里拿出五十两给了徐二,说:“好好养着牛,别让它们死了,我会让人定期牵牛走,你缺什么自已补,有人为难你就把宁远侯府的招牌打出去。”
这块金字招牌是纯纯用黄金砸出来的,三皇子一党都泛着金光。
药铺她早有打算,她开胭脂铺的那条街上,有个药铺,几乎没什么人去,因为坐诊的是个小年轻,那年轻人也不怎么来,药铺有时候就一个小药童呆着,长此以往,药在架子上都蒙尘了。
运气也算好,他们去的时候,那年轻人在铺子,正捏着一本医书看的专注。
运气也不好,因为谢韫玉提出来意,那年轻人古怪地笑了笑,用书遮住了嘴角,然后一双含情桃花眼向上一挑,说:“小夫人,本殿……本店不卖,我还要悬壶济世,药铺是不可能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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