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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两人脸色骤变,李慈上前想要发难。
  谢京栒握住她的手,语调轻描淡写:“不用生气,这东西不值钱,是我随手在摊子上买的,没了就算了。”
  这轻飘飘的话语让温梨笙从骨缝间生出寒意。
  她站在那里,忍着早已痛到麻木的心,自虐般听着谢京栒温声哄着李慈:“过几天我亲手给你雕刻一枚……”
  见温梨笙脸色惨白,李慈才满意地离去。
  两人乘坐马路出宫。
  谢京栒对于玉佩一事只字未提。
  转而问起了其他事情:“皇上找你说了何事?没有为难你把?”
  温梨笙抿了抿唇,语气淡淡:“他想要逍遥神剑的剑谱。”
  闻言,谢京栒眉头一压:“决不能将逍遥宫的绝学给皇上!若是给了他,连我也保不住你。”
  谢京栒说的言辞凿凿。
  温梨笙只觉可笑至极。
  她如今的境遇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而他现在这句话,更是让温梨笙想起李慈的话。
  ——看似关心,实则以退为进,不过是为了谋求逍遥宫绝学罢了。
  温梨笙侧目望去,只觉得谢京栒好看的眉眼陌生的可怕。
  不……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
  是她看错了人,错付了心。
  ……
  临近大婚,相府张灯结彩,披红挂绿。1
  喜气一路洋溢到温梨笙破败的院落,与冷清的瓦屋形成鲜明对比。
  就连丫鬟都能不太尽心,在外闲聊着:“听说大人去宫里提亲之时,十里红妆,那聘礼都能从街头排到街尾了。”
  “真是好风光,要是咱们也能去伺候公主就好了……”
  “嘘,你也不怕那位听见?”
  “听见又如何,公主进府后就她得搬出去了,在谢大人眼里,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
  温梨笙坐在四方桌前静静听着,神色平静。
  突的,外头瞬间静了一瞬,随即便是惊慌的请安声:“大人。”
  “拖出去仗三十。”
  伴随着丫鬟们的求饶声,谢京栒大步踏了进来。
  温梨笙抬起眼皮,就见他缓缓入座,静默一瞬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处宅院,慈儿看上了,想要作为别院,你大度一点让给她,我给你安排另一处。”
  不过是一处宅子,温梨笙已经无所谓了。
  她轻抬眼睑,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有只有一个要求,让春月赎身离府。”
  谢京栒迟疑片刻,同意了。
  当夜,温梨笙目送春月离府。
  春月眼眶含着泪花,低语保证:“您放心,您交代的春月都记得。”
  温梨笙放下心来。
  最后一步棋也落下了。
  翌日,温梨笙站在围墙边静静听着。
  府外满是鞭炮炸开的声音,随着“送入洞房”地吟唱声落下。
  温梨笙转身回到破败的瓦屋,提起微颤的手,一笔一划写上几个大字。
  “与君决绝,永世不续。”
  瞧着凌乱的字体,她凄凉一笑:“连字都写不好了。”
  放下纸张,温梨笙咽下假死药。
  感知着心脏越跳越慢,她的唇角缓缓勾起,倒在了桌上。
  第二日,天光乍亮。
  府里人人都见证了两位主人的恩爱。
  一大早,谢京栒便替李慈描眉挽发,不经他人之手。
  用过早膳,李慈便迫不及待的冲谢京栒撒娇:“夫君,你答应过我的,进府之后就让她搬出去。”
  谢京栒手一顿:“她还带着伤,再等几日吧。”
  李慈不依,捂住心口垂泪:“可是我一想到她,便心口痛。”
  谢京栒皱眉,只得起身:“行,我答应你。”
  李慈这才喜笑颜开。
  一到温梨笙院落门口,大门敞开,里头空无一人。
  李慈扬起下巴,吩咐侍卫:“你去,把温梨笙叫出来,让她来拜见主母。”
  谢京栒没有言语。
  侍卫领命前去,下一瞬,却又慌慌张张跑了出来,颤颤巍巍说着:“夫人她……”
  谢京栒心中一沉,不等他说完,大步跨了进去。
  入目一刹那,谢京栒瞬间僵在原地。
  他看到了……倒在桌上的温梨笙。
  面带笑容,却七窍流血。
  侍卫未尽的惊慌声音也随之刺进谢京栒耳中:“夫人她服毒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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