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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月的心顿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前世她为了向墨川主动放弃了出演,这一世她为了演好《白毛女》,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下个月,整个话剧组去北京进行慰问演出。
  只要这次慰问演出表现的好。
  他们这个节目就能在年底上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可现在,向墨川竟然直接让余夏青截胡了?
  白清月没法接受,转身就准备去训练场找那个男人问清楚。
  训练场。
  红墙上用白漆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
  【人民子弟兵,保家卫国冲前锋】
  白清月刚往里走,就看到了向墨川带着几个士兵迎面走来。
  他们似乎刚刚训练完毕,浑身的迷彩服被汗水湿透,紧贴着肌肤。
  隐约还能看到迷彩服下充满野性力量的肌肉线条。
  向墨川诧异看向白清月,眉眼紧蹙。
  “你来这儿干什么?”
  身后的几个士兵都知趣地走远,让他们独处。
  想到角色的事情,白清月开门见山直接问。
  “喜儿的角色是你给余夏青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话落,向墨川的眉眼闪过一抹复杂。
  “夏青孤身一人待在文工团,她比你更需要这个角色。”
  听到他的话,白清月只觉心口一阵淤堵。
  “我为了那个角色已经训练了一年,你凭什么说给就给!”
  向墨川下颚线紧绷了几分。
  他看向白清月,带着些许失望。
  “你是团长夫人,要有身为军嫂的大度和气量,不应该和你妹妹争这些东西。”
  白清月霎时红了眼。
  一颗心像被万千蚂蚁啃噬而过,漫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我是团长夫人,就该把凭实力争取来的角色送给余夏青吗?”
  向墨川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角色已经给出去了,你以后还会有别的机会!”
  听着这话,白清月的眼泪差点溢出来。
  去北京、去中央领导人面前参加演出的机会,哪那么容易得来?
  哨声吹响,向墨川深深看了她一眼。
  “以后不要来训练场,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说完,他和那群士兵又继续去了训练场地。
  白清月蜷紧手心,转身往家属院走。
  路过通讯室的时候,通讯员小张喊住了她。
  “白清月同志,你母亲刚刚来电话了,你回一个过去吧!”
  听到通讯员的话,白清月浑噩的心底终于泛起了一股暖意。
  她赶忙进去,用固定电话回拨了家里的座机。
  嘟声过后,电话被接通。
  “是烟烟吗?”
  时隔数十年,白清月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鼻头骤然一酸。
  “妈……”
  上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母了。
  自己婚姻不幸,背负一辈子骂名。
  她一委屈就给家里打电话,导致母亲担心她而积郁成疾,最终病逝。
  电话那边的余母听到白清月哽咽的声音,不由得担忧起来。
  “烟烟,你怎么了?是不是墨川欺负你了?”
  听到母亲的关切声,白清月的心底一阵酸涩。
  她连忙稳住情绪:“没有,墨川哥没有欺负我,我就是突然听到您的声音……想您了……”
  对白清月来说,她差不多已经有半个世纪没和母亲说过话了。
  想到这些,白清月恨不得立刻回到信阳市,待在母亲身边尽孝。
  “没有就好,妈昨晚梦到墨川欺负你了,就打个电话来问问。”
  说着说着,余母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嘱咐。
  “你现在是团长夫人,是所有军嫂的榜样,不可以和以前一样耍小孩子脾气。”
  上一世听到这样的话,白清月会有些不耐烦。
  但这一次,她只觉得心安和温暖。
  “我知道的,妈!”
  她又和母亲说了些体己话,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回家属院的途中,途径一个栽满荷花的大池塘。
  白清月本想直接走过去,却看到余夏青站在河边来回张望,好似在等什么人。
  她转身便想绕道而行,却被那个女人一把喊住。
  “姐姐!”
  白清月脚步一顿,不得不停下来。
  余夏青走了过来,巴掌大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
  “姐姐,我是特意过来谢谢你的,是你的退出,才让我有机会去北京!”
  白清月听得心头微窒,但也只是平淡开口:“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姐夫。”
  余夏青细眉一抬,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
  但转眼,她又幽怨叹息一声。
  “墨川哥对我真的很好,只可惜被姐姐捷足先登了……”
  听到这话,白清月觉得有些心理不适。
  “你在老家有未婚夫,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余夏青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要是不因为你和墨川哥在一起了,我爸妈才会强迫我找个男人订婚。”
  “更何况,就算我有未婚夫,但我在墨川哥心中依旧比你有分量!”
  她说着突然退后一步,直接站到了河堤的淤泥边,大声喊着。
  “姐姐,我不会游泳,这么深的水,你推我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余夏青势在必得地看了白清月一眼,后仰着跌进了池塘里!
  “噗通”一声巨响,白清月被这一幕震的目瞪口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看到一道身穿迷彩服的高大身影,紧跟着余夏青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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