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宁岁岁笑声低哑,谢行砚不悦地皱起眉头,还不等他发作,宁岁岁就回答道:“王爷这一路走来,难道没有看出来?”
“我这个岁,自然是叫人倾家荡产的卿。”
空气一瞬凝滞,谢行砚拊掌而笑,打破了沉默:“好一个倾家荡产,不知道在岁老板看来,钱财和性命哪个更重要?”
“王爷既然已经来了顶层,想问什么、想要什么,大可以直接开口,不必绕弯子。”
宁岁岁隔着屏风,看着外面那人的轮廓,眼中情绪复杂。
她是该恨他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家破人亡、寄人篱下、横死荒野,可再次见他,宁岁岁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岁老板在京都搞出这么大动静,是为了什么?”
谢行砚深沉如海的目光一直落在屏风后的宁岁岁身上,似乎想穿过那层薄薄的屏风,窥见她的真容。
“做生意,我一介商贾女流,不为做生意还能为了什么?王爷总不会觉得我图谋不轨吧?还是……王爷以为是故人?”
听出她意有所指,谢行砚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森然。
“两国正起战事,岁老板刚好从北边来,若是解释不清,本王就只能请你移步刑房小叙了。”
“只怕到时候,无论你清白与否,这生意也都做不成了。”
宁岁岁听着他的威胁,面纱下的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心道:“想不到他在家时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去了外面做的竟是这些威逼利诱的脏事,难怪能眼都不眨地送我入火坑。”
思及此,宁岁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谢行砚,我爹娘的死若是也和你有关,我必与你不共戴天。”
“岁老板怎么不说话?”谢行砚清冷的语调拉回来宁岁岁的思绪。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手边的机关,屏风缓缓降下,露出一袭红衣、面覆轻纱的宁岁岁。
谢行砚盯着她的脸,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一闪而逝。
“我看王爷今天也没有想好要做什么生意,不如想好了再来?”
宁岁岁站在谢行砚面前,直白地打量着他,五年了,他的样貌倒是没什么变化,不像卫岑,身量拔得快,皮肤也变黑了。
想到卫岑,宁岁岁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心想:“谢行砚花的这五十多万两,刚好给阿岑再添置些冬衣。”
谢行砚看着眼前出神的人,眉间隆起,语气淡淡:“那就请岁老板,近日不要离开京都,否则本王就还能想些办法让你走不了了。”
“王爷不必威胁人,小女行得正坐得端,反倒是王爷,满身阴郁,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说完,不等谢行砚反应,宁岁岁就抬脚踩下了机关。
谢行砚身下一空,脚下的地面不断下坠,待他站稳已经回到了一楼。
阿竹看着突然出现的谢行砚,一双眼中满是好奇:“王爷,怎么样?”
“她骂我。”
说完,谢行砚双眼微眯,仰头看向顶层。
恰与红衣视线相对,谢行砚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口中喃喃:“这双眼睛……岁儿?”
下一秒,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谢行砚怅然若失。
“盯紧这个岁老板,不管她有何动作,立即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