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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果一回到家,就直奔主卧室。
  任卫国抱着兜兜,靠在床头。
  小家伙没吃晚饭,难受得已经睡了。睡前一直喊冷,即便穿着室外的厚羽绒服,也还要姥爷抱着。
  任卫国已经抱着他将近一个小时。手酸得早就麻木,只担心怀里的孩子,别再烧坏了。
  “今天从幼儿园回来,就蔫儿了。他们陈老师说,下午上课都一直趴在桌上。”任卫国小声对任果说,“刚刚听你的,喂了些退烧药,这才睡着。”
  已经洗过手的任果,拿耳温枪小心在兜兜耳朵里试了试。
  电子屏上,39度2的数字让她心里一颤。已经吃过退烧药半小时,这体温还是没能降下去。
  “还是去趟医院吧,最近病毒太多,分都分不清是哪种。”任果说着,已经去抽屉翻孩子的医保卡。
  “嗯,得去。不去哪能踏实?”任卫国自己从来不爱上医院,但是小外孙一旦有点儿不舒服,他就催着任果赶紧带着去看。
  刚刚已经闻见她身上的酒味,要搁平常,他一定得教育她几句。给人家老板当司机,怎么自己还喝上了酒?但现在已然顾不上那么多,带孩子看病要紧。
  任果拿好医保卡,准备好口罩、保温杯。接着,她推着兜兜的小推车又回主卧。
  “我抱着就行。坐推车冷。”任卫国紧紧抱着兜兜。这孩子他是不舍得放下一点儿。
  “那我抱着,您拿着点儿东西。已经打上车了,咱得赶紧出门。”任果不由分说地从任卫国手里接抱过儿子。
  烧得迷迷糊糊的兜兜,微微睁眼。看了一眼任果,弱弱地喊了一声“妈妈”。
  任果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用唇贴贴他发烫的小额头,柔声哄慰道:“乖兜兜。妈妈抱着兜兜呢,再睡会儿吧。”
  孩子往她怀里钻了钻,听话地又合上了眼。
  冬夜冷空气骤降,任果将儿子抱得紧紧的,生怕他被一丝寒风吹到。
  好在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高峰时间,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到达了儿童医院。
  夜诊时间,医院还是人满为患。最近频上新闻热搜的几种病毒,只有到医院来看一看,才知道确实不容小觑。
  发热门诊大厅,无处落脚,挤满了家长和生病的孩子。
  叫号的大屏幕上,已经叫到了一百多号。任果看着手里第328号的挂号条,心里发慌。
  在等了十多个号以后,她在吵嚷的人声中做tຊ了个决定,“爸,不行咱换个医院看吧。这样等下去,得等到天亮。”
  任卫国无助地看了看叫号大屏幕,点了一下头,“成,听你的。”
  父女俩带着孩子,从儿童医院出来,打车转去离这最近的一家三甲综合医院。
  只要能快点验上血,知道是什么病毒或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就行。任果一手抱着孩子坐在车后排,一手拿着手机,查找那些流行病毒的应对之策。
  她和大部分非全职妈妈一样。平常工作很忙,孩子带得不多,但孩子一旦生病,几乎都是她在亲力亲为地照顾。以至于现在,医院那些基础的化验报告,她都能看懂七八分。
  正在一条帖子底下看那些家长评论,忽然一通来电,弹在手机屏幕上。
  是程维打来的。
  儿子还在她怀里睡着。任卫国坐在前头,和司机俩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人满为患的医院。任果犹豫了一下,手指滑向拒绝接听。
  程维没有再打。
  他站在别墅二楼的大露台上,将手里的烟,揿灭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
  刚刚,他已经打过电话给秦景新。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问了任果的家庭情况。
  秦景新的语气并不惊讶。说明,他早就知道任果瞒他的事。也知道,总有一天会瞒不住。
  但在秦景新看来,任果的做法,算不上是“瞒”。
  他对程维解释,任果只想简简单单地谈一段感情。至于她的家庭,还有她的过去,她都觉得没有必要掺杂进来。
  不是怕分手,而是她根本不想和他结婚。
  不结婚,这些事他就不需要了解。
  她甚至还对秦景新说过,如果程维找到了合适的结婚对象,她一定会很干脆地退出,不给他造成任何麻烦。
  程维冷笑。心里却有复杂的滋味。
  看着手机屏幕上把自己挂断的那个号码,忽然有些庆幸。
  庆幸她没接通,否则,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质问?是吵架?还是直接对她说分手?
  以上这些,他都做不到。
  今晚,她本该留在他这儿,陪他过夜。可是一句家里有事儿,就义无反顾地撇下他。
  初想时,觉得还挺生气。但再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忙得焦头烂额,而他在这儿一丁点都参与不进,那些气就全成了有心无力的烦闷。
  他拿起手机,最后还是给任果发去一条信息。
  “还没处理完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任果收到这条信息时,已经在窗口办理住院手续。
  她腾出手来,给程维回过去消息:“不用,已经处理好了。你早点儿睡,别等我。”
  孩子的验血报告和胸片报告已经出来,病毒合并细菌感染,已经造成肺炎。
  原本这家医院的儿科床位也很紧张,但巧的是,在任果正发愁的时候,被徐淮驰看到了。他人没出面,托了一个相熟的医生帮忙安排。
  人情在无意中又欠下一个。但在这种时候,任果没办法拒绝。
  在窗口办理完住院手续,她给徐淮驰打了个电话。
  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与之前通电话时谨慎、惜字如金的样子很不一样。
  徐淮驰挂了电话,觉得有些好笑。
  刚刚做完又一次化疗的江鸣,在病床上微睁开眼,看了看坐在他身边难得露笑的表弟。
  “怎么?谈恋爱了?”他沙哑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爱和徐淮驰开玩笑。
  徐淮驰“呵”了一声,给他看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是你的宝贝徒弟。”他对江鸣说,“刚刚在楼下碰到了。她家孩子病了,住不上院,我顺手帮了个忙。”
  “哦……”江鸣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印象里,她自己还跟个孩子似的……”
  徐淮驰冷笑一下,“也是稀奇。就程维那种永远唯利是图的人,我以为会走联姻的路。谁承想,居然会和她走在一起。”
  “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鸣微微蹙眉,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想。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徐淮驰说,“哎,希望她能早点儿认清程维,认清程家,免受迫害。”
  因为母亲的再婚,让徐淮驰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过去。所以徐淮驰最瞧不上的就是程家。
  “程维怎么会和任果在一起?”江鸣满心疑问。
  “谁知道呢?大概和他那群公子哥的狐朋狗友一样,就是玩玩吧!”徐淮驰一想起程维那张高高在上的死人脸,就恨得牙痒。
  “他前阵子从你手里抢了块地,接着又换了我小姑的餐饮公司。所以,你不会要拿任果来报复他吧?”江鸣费力地撑起一只胳膊,稍坐起身,很严肃地问他。
  徐淮驰站起来,伸手搀他,“在这方面,我有一些私心,这我承认。但为了一个私人恩怨,我没必要耗时耗力地去接近她。我没那份闲心。而且,不是你说的,她是很有潜力的吗?没有才华的人,盛达不会用。有才华的人,盛达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争取。再说了,你难道想看着她被程维坑害吗?”
  江鸣和程维不太熟,见面也只是互相点一下头而已。他的傲慢是显见的,但不好的风评也就从徐淮驰这里听过。不客观的事,江鸣不予置评。可想起任果,他的心还是波澜微起。
  “好,那我就当这是你给我的保证了。”江鸣说道。
  徐淮驰笑了笑,“行,那我就当你这是要鼎力支持我了。”
  江鸣笑着叹了口气,“你看我这样,还能怎么支持?”
  “表哥,你可是王牌。有你,任果一定会来!”徐淮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而一想起程维将要败在自己手下,他更是浑身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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