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抵了抵上颚,皮鞋跟狠狠地碾在了萧筱的脚踝处,萧筱凄厉的惨叫声在黑夜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你从前对温以诗的伤害,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今天就先从淋雨爬回去开始。”
林司珩饶有兴味的看着萧筱痛苦的模样,吩咐下面的人,等她撑不住就扔去医院,留口气。
等林司珩回到医院时,浑身换上了全新的衣物,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确保没有血腥味才敢探望温以诗。
温以诗躺在病床上,仍然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林司珩清了清嗓子,略过那些肮脏的画面,邀功似的向温以诗汇报着他的战绩。
见仪器没有任何波动,林司珩的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可这却更坚定了他报复的决心。
他径直开往了施氏的大楼,经过十几年前的重创,施氏已经半是落魄半是强撑。
林司珩踹开总部大门时,施父的手正伸向秘书的衣物,那双满是欲色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不断擦着额角的汗意,毕恭毕敬的给林司珩献茶。
一沓沓露骨的照片打翻茶杯甩到施父眼前,夹杂着不少施黛的身影。
施父的微笑僵在嘴角,林司珩理理弄乱的领结,话语中是明晃晃的威胁。
“施黛最近蹦跶挺欢,都跳到我老婆面前了,正好我看施氏这地盘不错,刚好可以拿来给我老婆建个糖果厂,你说是吧,施董”。
施父的笑容彻底耷拉下来,收照片的动作多了几分慌乱。
“林总,施氏是我们几代的心血,那是万不能毁在一个小辈身上的。”
林司珩紧盯对方的动作,施父赔着笑。
两天后,施黛的照片出现在了各大场所,成了上流社会少爷小姐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
与此同时,施家将施黛彻底从族谱除了名,赶出了家门,沦为丧家之犬。
此刻的林司珩,却正在给温以诗读着童话故事。
“林总,温夫人来了。”
林司珩皱着眉,望着自己被打断的地方出了神。
最后,将书放在了床侧,在温以诗的手背落下一吻,离开了病房。
温母不是第一次来探望温以诗,之前几次都被林司珩拒绝,找借口将她哄了回去。
几日未见,温母的神情多了几分疲惫。
林司珩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般,朝温母猛地跪了下去。
“妈,若薇是我害死的。”
13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了林司珩的脸侧,林司珩被打的脸偏向一侧。
温母压抑的哭声在冗长的过道响起,林司珩红了眼,挺拔的腰背未弯下半分。
温母看着眼前的人,再次上扬的手掌却久久落不下。
如果那时林司珩救的是温若薇,那温以诗就会死,这本身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她那么多年,恨着温以诗,恨她毁了自己的家庭,毁了温若薇的一生,甚至不择手段伤害着她来减轻自己中年丧女的痛苦。
可如果温若薇还活着,温若薇会不会也怨恨自己没能救下妹妹,在悔恨中度过后半生。
温母突然就卸了力,她恨了五年,这五年把日子过得糟糕透顶,到头来,得到的是无数次午夜梦回,空空的房子,只她一人,在脑海描摹着女儿的身影,暗暗哭泣和懊悔自己对养女的狠辣。
温母失了神智,推开林司珩,朝外走去。
病房内的仪器突然发出剧烈的警报声,温以诗葱白的指尖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