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在这场婆媳大战中,张大娘占据了上风。
表面上看是张大娘赢了,其实是她输了。
在沉默的角落里,隔阂悄然滋生,将原本无间的关系拉远。
桑竟遥看了这一出好戏,都可以想象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张家的婆媳大战还会继续上演。
算计别人,也会被别人算计,到最后总有一天被算计终究是自己啊!
“滴答~滴答~”
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疏地洒落下来,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雨越下越大,她都有点担心山里的情况了,但冒大雨进山,又太危险,想想就做罢了。
在嗒嗒嗒的雨声陪伴下,桑竟遥开始着手准备今天的晚餐。
从屋外拿了点稻草,放到两边的灶肚里面,等到稻草烧着,又放进一些树棒树枝,渐渐地灶肚里的火旺了起来。
在米缸里掏了两把的米洗干净后放入左侧大铁锅里蒸米饭。右侧大铁锅里放着中午炖熬的猪骨头汤,她有点纠结,今天是吃买回来的猪肉呢?还是吃鸡肉?
两只野鸡被她放在灶台脚下,看两只野鸡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有点头疼,不会是被敲死了吧。
难道她又不小心把劲使大了?
没有一丝顾虑,桑竟遥立马把两只野鸡宰好放在盆里先用冷水淋湿,再在沸水中浸烫。
两边的大铁锅都开始沸腾着冒着白tຊ烟。
拿起右侧大铁锅锅盖,看里面的热气不断升腾翻滚,弥漫在整个厨房,用筷子翻动了几下,感觉差不多了就把猪骨头拿出来放在大碗里,把熬了一中午的骨头汤倒掉,重新起了一锅水。
在刚烧开的沸水里加入适量的盐,两只野鸡在里面来回滚动两到三分钟,这样鸡身上的绒毛都能煺的干干净净,而且鸡毛拔起来也更加方便。
处理干净后,拿了一只鸡放在铁锅里炖熬着,剩另一鸡用塑料布密封放在圆形汤盆里,再把汤盆放在装满井水的水桶内,放在阴凉处,这样可以保存到明天也不会坏。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才吃上晚饭。
......
连续几天都下着雨,这几天哪都没去困在了家里。今早出来的时候还有小雨,转眼就放晴了,等了几天等来了雨后放晴清透的好天气。
下午干完队里的活她就去山上了,几天没来看它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本以为虫草都会被水淹没,但当她走过去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田里的雨水都顺着排水沟排出去了。
真是应了那句雨前不疏沟,大雨沟外流。预先不清淤,水到来不及。
还好她那天去了一趟山上清淤,不然就白种了。
这几场雨下来地里的杂草长了不少,花了一个小时锄草,免得让它们在地里跟稻米抢营养物质。
还顺便松个土。
把活干完天都快黑了,担心天黑在深山里不安全桑竟遥就准备下山了。
沿着路往山脚下走,看见一堆堆小黄花,走近看发现是婆婆丁。
就边走边挖。
农村的大山里,下雨后起蘑菇,她还摘了不少的松蘑菌。
因为能找到一个的话,就会很容易的找到很多,松蘑菌一般都会大量的在一个地方生长的。
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
回到家里的桑竟遥又忙活起了晚饭。
吃好饭就准备去洗漱了,今天出了不少汗。
一切都做好后,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月光照在大地,思念的情感在荡漾。
桑竟遥抬头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仿佛看见亲人的笑脸,思绪穿越千山万水,带去她对亲人的祝福和思念。
静静的看了半小时月亮就回屋睡觉了。
感觉刚入睡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她。
“阿遥。”
“阿遥。”
还用力拍打着院门。
听着这声音好像是大队长媳妇的声音,她大半夜的怎么来找她了?
不过,这么晚找她应该是有急事。
桑竟遥拿起枕头旁的手电筒照了照外面,示意她已经醒了,然后跑出来打开院门好奇的问道:“林婶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急。
“我上次听你说你去县城看病,还买了药回来是吗?”
她的眉头紧皱着,她的语气非常着急,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对。”桑竟遥点头。
“那有没有可以退烧的药啊?婶子家的二狗子不小心掉进水塘里了,被涂知青救上来后吐了水,我们都以为没事了,结果大半夜的就突然发起了高烧。
陈大夫熬了药给二狗子喝,结果都过了半小时还是不退,陈大夫说县城有可以退烧的药,看要是不退就先送去公社看看。
但婶子就想起了你说你在县城里买了不少药,就过来找你了。”
她说话速度极快,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声音逐渐哽咽,眼眶红润,急得快要崩溃了。
“有,我去拿啊。”
桑竟遥这一句话救了林婶子。
她跑回屋里的时候,林婶子本来也要跟着跑进去,结果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脚软得不行,等她走进院里,桑竟遥已经把药拿出来了。
“林婶子,药给你。”她直接把一整盒放在林婶子的手里。
“婶子谢谢你啊。”她的嘴角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努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没事的,婶子,赶紧拿药回去给二狗子。”
她是知道的,附近的几个大队都缺医少药,很多孩子没能抗住病而死掉了,所以能理解林婶子的害怕和惶恐。
“对对对!”林婶子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飞快的跑回去了,桑竟遥也没有回去继续睡觉,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了,就跟在林婶子后面去了大队长家。
陈大夫也在大队长家呢。
“陈大夫,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药。”林婶子把药递给他。
“是。”陈大夫擦了一脑门子的汗,抠出一片给二狗子吃了下去。
见效很快,一片吃下去,汗就发出来了。
“出汗了!”二狗子的娘吴小玲脸上还有着眼泪,惊叫道。
“出汗了就好了。”陈大夫说道。
二狗子也开始清醒了过来,被子湿溻溻的粘在身上,他挣扎着要起来拿水喝,“娘,我要喝水。”
吴小玲离他最近,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连忙擦了一下眼睑的眼泪,开心的说道:“好,娘喂你喝水。”
二狗子喝了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林婶子走过来摸一下二狗子的额头:“太好了!退烧了!”
桑竟遥听到退烧了就悄摸的离开了大队长家。
还是不要继续留在那打扰他们了,他们这个晚上够忙的。
知道二狗子退烧了就行了。
回去接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