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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头直指贤妃,许是太过犀利,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没人会想到,太子妃居然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连贤妃一时都有些愕然。
谢昭华刚救了安乐又涉及白驹,她说的话,建崇帝自然能听进去的。
建崇帝略做思索,随后锐利的目光便落在了贤妃身上。
大约是因为此事牵扯到爱女和太子妃的缘故,建崇帝的目光尤为犀利,贤妃进宫多年,从未被建崇帝这样看过。
她心下一慌,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惊魂之际,方才告状的马奴突然跪下,大声道:“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看不惯太子妃冷待太子才会如此。”
他说罢,突然眼睛瞪大,双手掐住喉咙,直直的栽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谢昭华。
突然脸色发紫,朝地上呕出一口黑血,接着便瞪着眼直直的倒在地上,正对着谢昭华。
谢昭华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登时吓得后退两步,躲在燕淮身后。
燕淮身子一僵,余光瞥见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她显然是吓坏了,小脸发白,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袍,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燕淮的眼神暗了暗,没有动弹,任由谢昭华抓着自己的衣服。
等太医上前确认时,那马夫已经死了,毒就藏在嘴里,一朝事发,咬下去可几息之间便可死去。
马夫一死,线索就断了,可这也表明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建崇帝英明一世,鲜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搞这种小动作,如今马夫在他面前死掉,着实让他有些恼怒。
他阴着脸,在屋内环视一周。
谢昭华知道建崇帝的想法,她眯着眼睛看向贤妃,明知已经无法追查下去,却又不愿意就此罢休:“贤妃娘娘没什么想说的吗?”
贤妃一怔,没想到谢昭华在马夫死掉的情况下还敢攀扯自己。
但人已经死掉,再怎么样,都追查不到自己。
她微微松口气,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实在是可惜,若是此人不死,便能追查下去了。”
看着贤妃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谢昭华气的直咬牙,明明是她干的,还做出这副模样。
贤妃看着谢昭华的样子,微微得意,谢昭华究竟还是太稚嫩,不是她的对手。
得意之中,一道更为更隐秘更冰冷的视线盯上了她。
僵持之际,一道男声突然在大殿中响起。
“贤妃娘娘选了哪匹马,哪匹马就发狂,实在是巧了。”
这话,与贤妃那句【公主生病,太子妃就有药,实在是巧了】有异曲同工之处。
众人朝发出声音的人看去,发现竟然是太子身侧的侍卫林煜说出此话。
要知道,这样的场合一个小小的侍卫哪能随便插嘴。
可林煜不一样,他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又一向极守规矩。
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表明了太子殿下的态度。
其实林煜根本不想说这样的话,若不是在太子殿下的目光压迫下,他哪敢说这样的话啊。
林煜说出此话后,众人将目光集中在太子殿下身上,不无打量着太子殿下的神色,想要揣测太子殿下的心意。
可燕淮却始终神色淡然,一副疏远清冷的样子,令人难以揣摩。
上首的建崇帝微微眯起眼,他看了一眼儿子,略微思索,看向贤妃沉声道。
“贤妃今日言行不当,着禁足两月。”
忽然降罪,让在场除了燕淮之人纷纷惊讶。
连谢昭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微微瞪大眼睛看向贤妃。
贤妃显然是没料到的,她没想到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是太子妃的胡乱攀扯和那侍卫的一句话,便会让建崇帝将自己禁足。
其实贤妃自己也知道这个计划并不完美,她只买通了马夫,并没有买通谢昭华身边的宫女将罪名给坐实。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谢昭华若是在宫中,她还能想办法买通宫女陷害,但谢昭华如今已经回到东宫,东宫可不是她能染指的地方。
近年来,谢昭华名声极差,又蠢事频出,她以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谁知谢昭华竟然能沉静反驳,而一开始没打算参加马球会的太子殿下居然会来。
在太子面前公然陷害太子妃,到底还是太过草率了。
她的指甲瞬间陷入肉中,勉强维持着脸上的体面:“臣妾知错,一定静心思过。”
贤妃声音轻柔,即便是被责罚也毫无怨言,温顺的认下。
建崇帝闻言,也不欲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她退下。
建崇帝国事繁忙,又待了一会儿,见女儿没什么大碍,便嘱咐女儿好好休息,晚上再来看她,这才离去。
燕淮事务繁忙也不能停留多久,他正要踏出门去,谢昭华却叫住了他。
谢昭华心里清楚,若非燕淮的授意,林煜一个侍卫是断断不敢在那样的场合说出此话。
她心中欣喜于燕淮的帮助,有些感激的说道:“方才之事,多谢太子殿下相助。”
谁知这时,燕淮却微微侧头看向谢昭华,语气冷淡道:“孤何时帮过你?”
这让谢昭华一时愣在原地,“若不是太子,林煜怎会……”
“你说他?”燕淮用手指着林煜:“倒是你提醒,这随从方才敢在殿上乱说,孤还要惩治他呢。”
“惩治?”燕淮的话让谢昭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他身后的林煜倒是站了出来,弯腰抱拳:“是属下尊卑不分,属下知罪。”
燕淮这才微微垂下眸子看向林煜,他表情不变,声音却愈发冷厉。
“念你是初犯,若是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眼前的情景让谢昭华从自己的幻想中醒过来,看来他是真的没打算帮她,即便在这种危机时候。
谢昭华心不可避免的再次难受起来,她强撑着:“臣妾知道了。”
燕淮闻言,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宫殿,徒留谢昭华一人站在原地。
谢昭华怔怔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的男人的心思实在难猜,他如今似乎比还朝时还要冰冷,令人琢磨不透。
谢昭华叹了口气,她本应离去,但因为担心安乐的身子,还是打算留下来照顾安乐。
期间她去小厨房看汤药,却发现身后的青禾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谢昭华问。
“娘娘,您怎么又开始骑马了?”
“又?”谢昭华一怔,想到原身也骑马,自己这倒也确实是【又】了。
不过她只是赛了马,青禾何至于如此。
青禾见谢昭华一头雾水的样子,便将谢昭华拉至小厨房外面一角,小声道。
“您忘了您骑马想逃出东宫,被太子殿下率府兵围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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