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是敢把这件嫁衣撕碎，那我现在就去死。”
封诏凌顿了顿。
捏住嫁衣的那一角被他慢慢松开，只徒留一个带有皱印的痕迹。
封诏凌像是自嘲般低笑出声：“柳若水，你也只对我这么不公平。”
柳若水扭过头去不想看他，心里只有发苦的味道。
一直到马车开进了皇宫里，封诏凌才终归是安分了些。
毕竟他贵为一国之君，还是难免政务繁忙的。
常公公把她被带进了太和殿的寝宫，她心存疑虑，但是面上确是不显。
因为太和殿是封诏凌办公休憩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不留嫔妃过夜，所以后宫里有一条暗规矩。
所有留在太和殿侍寝的宫妃，第二天都要喝避子药。
说起避子汤，她又想起了沈清棠为了固宠之类的因素强逼自己喝下绝子汤的事。
这笔账，她还没清算完。
眼看着常公公走了，她视线转移，眼神逐渐冷冽起来。
不久，封诏凌回到了寝宫。
柳若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她并没有任何感觉。
上一世，最糟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封诏凌，我不是白白答应和你走的。”
封诏凌挑挑眉，走近，他伸手捏住了柳若水的下巴：“我知道你想让宋之凛和将军府的人平安活着。”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就保他们平安无事，如何？”
柳若水死死盯着他：“天子无戏言。”
封诏凌似笑非笑：“朕一言九鼎。”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肩膀，只要轻轻一拂，柳若水就会香肩半露。
柳若水浑身都开始紧绷起来，她盯着桌上的的茶杯，思忖着如果封诏凌真的要强占她这一世的身体的话，她自戕得需要多久的时间。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一股窒息的感觉迎面而来。
“你走神了。”
封诏凌凉凉的声音响在柳若水耳边。
柳若水回过神来，看着不废吹灰之力就掐上她脖子的封诏凌，只觉得浑身都冒着驱不散的寒意。
封诏凌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朕履行承诺的前提是，你不能死。”
他冷笑：“你要是死了，朕第二天就送宋之凛上路！成全你们在地府做一对恩爱有加的野鸳鸯！”
他故意把“恩爱有加”四个字咬的很重，还放开了掐住她脖颈的手。
他就是想看看柳若水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见柳若水沉默下来，突然说了一句：“封诏凌，我是真的很后悔。”
她真的很后悔，要是上一世不曾招惹封诏凌就好了，活了两世，结果还是没有逃脱这既定的结局。
她惨淡一笑：“封诏凌，你还记得我上吊自戕时，留下的绝笔的最后一句话吗？”
“此生不复相见。”
“封诏凌，你失言了。”
封诏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所以朕才长了教训，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你在乎的人，你就不敢死。”
她还是赌错了，原来就算是她上一世的死也没有办法改变封诏凌。
他们之间，是死局。
就在他们僵硬对峙的时候，常公公小声的提醒从门外传来：“陛下，凤仪宫那边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