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空荡的街道上。
姜泽坐在迈巴赫车里,看着窗外不停道歉的老太太。
只留下一句:“我给死去的林老一个面子。”
“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了。”
迈巴赫呼啸而去,只留下浓浓的尾气。
林奶奶回头看着阮舒,最后沉默着朝前走,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阮舒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只觉得胃好像更疼了,只敢安静地跟在后面。
半小时后,林奶奶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房子前停下脚步:“到了,进来坐坐吧。”
阮舒眼眶直接红了,她震惊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住的地方还要破旧的房子。
一张木架子床,一张破旧木桌,一张断了脚的椅子,就什么都没了。
她越强忍,哽咽声越明显:“奶奶,您不是说在疗养院吗?怎么会……”
后面的话,阮舒再也问不出口。
林奶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打出一盆水,端来,给阮舒洗脸。
“你爸妈死的狠呐,这么多外债你们两个小崽子怎么还清?反正我也要入土了,有没有棺材本都一样。”
“砰!”的一声!
阮舒猛地跪下,她抱住老人,大哭道:“奶奶,对不起……”
林奶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哼着小时候她们两姐弟最喜欢的歌谣。
老人说,这是能让人安宁幸福的曲子,爷爷当年最喜欢听了。
阮舒哭到不能自已,许久后才渐渐缓和下来。
林奶奶等她发泄够了,这才将帕子拧干水:“他就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人吧?”
阮舒手指微颤,不敢回答。
林奶奶轻柔地给阮舒擦脸:“以前林家没破产的时候,裴家我们就高攀不起,如今,就更不能碰了。”
“囡囡,门当户对,很重要。”
阮舒红着眼眶摇头:“不是他,当年那个哥哥不是他……”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那个她喜欢的jsg姜泽都不是今晚见到的这个人!
老人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轻轻抱住她,无声安慰。
第二天,阮舒就带着奶奶收拾东西,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刚离开出租屋,她手机就开始不停响起。
她打开一看,是少数几个忘记退掉的群,全都在疯转自己昨晚在酒吧被欺辱的小视频。
刹那间,阮舒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抖。
她仓皇着想打电话问姜泽,却发现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最后,她只能带着惊恐去了京一院。
一下车,她就看见了下班出来,往停车场走的姜泽。
阮舒着急地上前询问:“你看到他们发的视频了吗?要是我奶奶和弟弟看到,他们会疯的!”
姜泽看着不知死活拦住自己的女人,他点燃烟:“所以呢?”
姜泽的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阮舒的脸上:“昨天,你不是答应过我奶奶……”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姜泽只觉得浪费时间,他将烟灭掉,直接擦肩而过。
阮舒怔愣在那,在男人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转头说:“我很后悔,那天选择了你。”
姜泽没理会,阮舒却害怕视频传播太广,冲动下:“第一晚,我也拍了视频!”
说这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抖。
姜泽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目光阴沉:“就为了两百万?”
阮舒望着男人的眼,想到他昨晚的狠辣,决定破釜沉舟:“对。”
姜泽点头回到车上,狂响的车门预示了他此刻的愤怒。
阮舒不可否认,也被吓得一抖。
许久后,她目光空茫地看着停车位,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为了林严的手术费,阮舒想尽办法去筹钱,但林家破产,父母跳楼自杀的影响力实在是巨大。
就算有几个当初受过父母恩惠的人愿意给,可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万,杯水车薪。
晚上十点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群混混不知从何处出来,上来就攥住她的手臂,捂住她的嘴,往最深处的巷子里拖。
阮舒惊恐地挣扎着,这时,其中一人拿出了相机。
对方的言行让阮舒猛地一颤,她奋力将嘴上的牵制摆脱,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名混混看了眼身后,焦急地说:“快,捂住她嘴往里拖!”
挣扎中的阮舒顺着对方视线看去,收缩的瞳孔里是不远处坐在车里的姜泽。
他手里的烟,火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