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和越寒烟是在军营时认识的,当时他们都是特种兵。越寒烟依旧留着一头长发,于是江晏清刚进来时,就将越寒烟认错了。
“这是哪里来的娘们儿。”
年轻时江晏清的嘴巴还是很毒,一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整天拽得二八,从不拿正脸瞧人,越寒烟第一眼就不喜欢的江晏清。
从第一眼他们俩就不对付,江晏清背靠的是军事大家,而越寒烟就是一个清贫的家境。
“说谁娘们呢。”
年轻的越寒烟长得极其漂亮,真就是男身女相,女相还是艳丽这一卦的。
他穿着作战队服站在人群中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所以当他开口时,江晏清还惊了一下。
“留这么长的头发,长得这么好看。谁能看出来你是个爷们儿。”江晏嗤了一声,“再说了,军营什么时候允许留长发了。”
江晏清这样的人,越寒烟在做任务时遇到得多了。听到对方这样的话后,他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没有营养的口舌之争,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等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他了再说吧。”
这边的争执正在进行,负责这次训练的队长出来了。
“我?”江晏清不屑地嗤笑,“我能打不过他,一个beta。让两只手他都打不过我。”
队长看着他笑了笑:“要不你试试?”
给他们留出来一片空地。因为明天下雨,地上的泥土还很泥泞,两个人就着这样的环境来一场决斗。
说起这里是,越寒烟还笑了笑:“谁家小情侣一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打架的。这样的奇葩,也是只有你父亲跟我了。”
“那后来怎么样,谁赢了。”白于鹄好奇地问。
虽然alpha体能上天生就有优势,但是他还是挺期盼一反转的。
“当然是我赢了。”越寒烟骄傲地扬起头,“他打架就没一次是赢过我的。”
“越爸,你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了,你父亲打架就没赢过我。他的弱点我可太清楚了,下盘不稳,拳法笨重,打起来费力又不好看。”
他这样恶评价的江晏清的身法,江晏清也曾说他的功夫都是绣花前脚,华而不实,看得人眼花缭乱,一点都不干净利落。
当时,越寒烟回应的是:“能打赢你就行了。管它是不是华而不实,但是能赢你就好了。”
这句话,江晏清听的时候,怒上眉梢,撩起手腕就是要跟越寒烟再打一架。
结局是可以预想到的,江晏清又败了。
每次都来找越寒烟打架,但没一次是打得过的。每一场倒下来的那个人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江晏清。
他们真是从互相看不顺眼开始的,但是在打斗中渐渐开始欣赏对方。
在一次意外的行动中,江晏清得知越寒烟Omega的身份,而当时越寒烟失策了,中了迷情药。
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发生了第一次关系,在越寒烟的不情不愿中,以极其血腥的方式进行。
越寒烟并不是一个柔弱的Omega,但是这一场情事,让他整整下不来床。
醒来的那一刻,越寒烟是恨江晏清的,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发生了关系,为此他还受了伤。
衣冠禽兽的无耻之徒。
江晏清却是因为这次意外,对他的态度大变。越寒烟走到哪都能见到这个人。
躲都躲不掉,死皮赖脸的,让人厌烦。
每见到这个人一次,那天的事就会在他面前出现,越寒烟本想当一场意外。
可是江晏清却不是这样想的,像是吃定了他一样的,不断在他的面前刷存在感。
似乎是做实了要负责的这件事。
越寒烟不堪其扰,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对江晏清说:“我们打一架。”
江晏清奇怪地看着他:“我不跟你打。”
越寒烟可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朝人出手,逼人跟他打。
但是江晏清是铁了心是不跟他动手,任他怎么挑衅,江晏清一直都没有出手。
越寒烟停下来,有些恼:“你出手。”
“我不给你打。”江晏清后退一步,看着越寒烟,此时他的脸上已经落了一些伤口,“你是Omega,我不跟你打。”
越寒烟看着他,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打不过我吧。”
被说中的江晏清脸色一僵,抿着嘴,不说话。
反正不管越寒烟怎么激怒,就是不见动摇。
白于鹄听到着笑出了声,“真是很难想象江叔叔吃瘪是什么样子的。”
听着他的评价,越寒烟却冷笑一声:“他那哪里是吃瘪了,是想好了其它的法子来整我。”
这样一说,便知道后面还有故事。
白于鹄好奇问:“这么说。”
江晏清在和越寒烟发生关系后,就决定要拿下这个刚烈的Omega。
光是想想这样一个骄傲的Omega能在身下臣服,对你一心一意的。
那简直太爽了。
越寒烟很聪明,一早就能看出来江晏清的这个想法。
针对这样大少爷的追求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就打算冷着江晏清,不给什么好脸色。
到时候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但是他低估了江晏清的脸皮,做到这样的份上了,还依旧锲而不舍地追着越寒烟。
好几次都队长处罚也不收敛,反而越加起劲起来。
越寒烟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像是受虐狂一样的,越是骂他,越是阻止,就越是来劲。
每天就像个蚊子一样一直在你身边转,怎么样都赶不走。
几次越寒烟给他打了一顿,第二天顶着淤青的脸雷打不动地来骚扰他。
后来越寒烟就想开了,只要多打几顿,挨得打多了,自然就知道怕了,也就不会在这么殷勤了。
可惜没等他这个计划实施,一个任务就将他们两个绑在了一起。
当时是为了去打击边境的不法分子,是来自于邻国的侵扰。
江晏清和越寒烟是这一批里最优秀的苗子,总部那边调不开人来,于是就安排他们两个一起去执行这个任务。
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这么大的任务,他们面对的也是tຊ优秀的特种兵。
稍有不慎便会丧失性命,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在时候闹。
就是这么狗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江晏清为他挡了一枪,若不是江晏清为他挡住那一枪,那么越寒烟早就死在边境的黄沙上了。
任务完美完成后,他去医院看江晏清,态度软化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江晏清还是一直不要脸地跟在他的身边,表达自己的爱意。
看着对方身上枪伤,越寒烟决定还是不打对方了,可依旧还是拒绝。
江晏清见越寒烟的态度变了,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绑着个绷带就是在越寒烟身边转个不停。
他那个枪伤反反复复地撕裂开,干净的绷带没一会就血色给浸染。
越寒烟站在医务室的门,看着正在包扎的江晏清,真心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点什么毛病。
不好好养伤就知道乱跑,小伤虽然死不了吗,但是他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一样,这伤口在他身上是一点都不痛。
“江父亲也是一个狠角色,要不然也不能将您拿下来。”
没有亲眼见到那样的场景,但是光是听着描述,白于鹄就能想象到江晏清臭着一个脸在医务室里反反复复包扎伤口的样子了。
这样一看,江暾跟江晏清真的不像,性格上至少是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可不是狠角色吗?”目光瞟到不远处房间打开的门缝儿,越寒烟笑了笑。
隐隐中,白于鹄好像感受到了,最严重的事情出现了。
在江晏清坚持不懈中,越寒烟终于心软了,加之两个人经常一起出任务,后来直接被安排成了搭档。
在日益相处中,渐生情愫。
越寒烟对江晏清的感情来自于他们日益的相处中,来自于他们之间的牵绊。
明知江晏清对自己态度不明,但是越寒烟还是心动了。
那段时间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后来情况当然急转直下。
江晏清是被自己父亲塞进军营里改造的,为的就是去除他身上的流里流气。
没想到的是,江晏清这么出息,直接在军营里谈了一个对象。
这件事被人知道后,江晏清就离开了军营,这段时间越寒烟与江晏清彻底失去了联系。
可是他不能随意行动去找江晏清,两个人失联了一年的时间。
这段期间越寒烟一直在想尽办法与江晏清取得联系,他发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
再次见江晏清是在越寒烟的一次任务执行中,那时他穿着休闲衣服,带着耳麦。
看着人群之中左拥右抱的人,他几乎都要花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画面。
江晏清感受到他的目光,望过来看到他,神情愣了愣,露出了一个笑,转头继续朝身边的人调情打趣。
回想到那段时光,越寒烟依旧感到心痛:“那个时候我第一刻居然想得是,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任务执行完成后,我找到他,他真的跟我说是有苦衷的,说是他父亲的吩咐。那个时候我真的信了。”
白于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声音放低。
“信了的结果就是,当了人家的小三,将自己的半只腿搭了进去。结果江晏清这个没良心地,跟我说,结婚后他依旧会跟我在一起,会回家。”
“可是,我当时亲眼看着他进去声乐场所,给我亲自上演了一场GV。没有醉酒,没有下药,他清醒地接受了其他人。”
白于鹄看向越寒烟的腿:“您的腿。”
“先是给他挡了一枪,后来被关起来时,旧伤复发,又被他拳打脚踢,彻底断了。”越寒烟摸着自己的腿,温和地笑道。
江暾身上温和的气质便是遗传了越寒烟的淡然处之。
温和坚定又强大。
“江晏清年轻时,混得很,现在依旧混。自从他把他老爸踹下台后,越发地就是放肆起来,利用关系将我从军营里调出来,然后关起来。”
“你想以为他是喜欢我吗,不,不是的。只是因为我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哪怕他现在不喜欢,不想要了你要攥紧在手边,无聊的时候就看一看。”
“是不是挺自私。”越寒烟反问。
被这样一问,先是一愣,白于鹄才委婉的说:“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挺好。”
若是白于鹄遇见这样的一件事,他估计怎么样都不会跟这个人在一起的。
带在这样的人身边,真的随时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挨骂,控制欲太强。
越寒烟瞟了他一眼:“是我为难你了,就江晏清那张臭脸,谁看了都心里发怵。他到现在都以为我当年是看中了他这张臭脸。”
“要是能看中他那张脸,也不至于见第一面我和他就能打起来。”
白于鹄听着笑了笑,没有过多评论自己公公。
这俩口子的爱情史才算得上是轰轰烈烈,望尘莫及。
“那您怎么原谅江父亲的。”
越寒烟是一个骄傲的人,断然不会轻易妥协。
发生了这么多事后还能跟江晏清处到现在,一定是原因的,而这也就是其中的关键。
“无非就是他惯用的那几招,死皮懒得的,后面实在可怜就原谅了。当时江暾都已经四岁了。”
这公公追妻,追了这么久吗?
孩子都四岁了,还没把老婆追回来呢。
“那您还爱他吗?”
这是白于鹄问出最出格的问题。
越寒烟温和一笑:“你不是知道了吗……虽然混蛋……但都处到现在了。”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视线望到藏在暗处的衣角。
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您和江父亲都很好。”白于鹄说。
越寒烟却回:“江暾是晏清的孩子,他年幼时,我们一直闹别扭,对他的不是很关注。晏清又对他要求很高,这孩子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白于鹄低头听着。
“如果有一天他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告诉我跟他的父亲,我们会管教好他。但还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