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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江淮月的心上。
  江淮月僵在原地,苦涩和酸楚在心头撕扯。
  她只觉自己这两辈子都成了笑话。
  病房门忽然打开,陆洲宇看见她,出门的脚步一顿。
  “你来做什么?”
  江淮月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的外表下,藏着颗石头般难以焐热的真心。
  她声音颤抖,说:“你还爱她。”
  陆洲宇一愣,脸上难得有一丝不自然。
  “你都听见了?”
  江淮月点头,心里却比她预想的要平静。
  毕竟这件事,她也已经压在心底二十年了。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你爱的人回来了,那我们……”
  好歹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过上辈子的生活。
  还不如放手,让陆洲宇和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
  可话没说完,陆洲宇就皱着眉头打断:“别在这里说这些,你先回家。”
  话落,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淮月看着紧闭的门,心中苦涩。
  她听出了陆洲宇的意思,就算要离婚,也得回去关起门来谈。
  江淮月失魂落魄地出了卫生院。
  回到村里,就听几个村妇正坐在墙根冲她指指点点。
  “这不是那江淮月吗?爬了人家营长的床又怎么样?人家心上人回来,还不是得靠边站!”
  “作风不正的烂裤裆,迟早没男人要!”
  “还是徐淑珺好,人家大学生在报纸上都发表过文章,她才配得上陆营长哩!”
  江淮月听着,心里只像被刀片刮过。
  其实当初她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可临高考前,却发生了和陆洲宇的那事。
  为了她的名声,两个人匆匆扯了证,她后来也没再去考大学了。
  江淮月看了眼那些村妇,只当没听见。
  却没想到一个瘦小的人影却提着扁担冲了出来,破口大骂。
  “我呸!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女儿嫁了军官,一辈子享福过好日子!轮不到你们嚼舌头!”
  江淮月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顿时鼻尖一酸。
  “阿妈……”
  江母听到声音,赶紧扔下扁担,将她抱进怀里。
  “乖囡囡别哭,放心,有阿妈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江淮月看着江母饱经风霜的脸,想到上辈子她被癌症折磨的模样,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上辈子阿妈过得太苦,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照顾阿妈!
  江母揽着她回家,路上问:“洲宇呢?”
  她有些担忧地压低了声音:“阿妈刚才听她们说什么心上人?”
  江淮月一僵,心头苦涩蔓延。
  无数的话堵在喉咙,她却只能摇摇头说:“他……临时有任务。”
  江母看着她,眼里是了然的心疼。
  她说:“要拴住男人,还是得靠孩子,等你怀了他的孩子,自然就好了。”
  可这话却让江淮月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她看着江母,欲言又止片刻,只说:“阿妈,这辈子我只希望我们娘儿俩好好的……”
  她说的是心里话。
  但江母并不知道她的心情,以为她已经心灰意冷。
  她若有所思地拍了拍江淮月的肩:“别灰心,阿妈给你想办法。”
  江淮月知道江母误会了,知道自己劝不了,就没再说了。
  其实,孩子也是她上辈子的一大遗憾……
  深夜。
  江淮月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身后床铺一沉。
  一个火热高大的躯体贴在了身后。
  江淮月顿时清醒,连忙扭头。
  就对上一双似水沉静的眸子。
  “陆洲宇?”
  陆洲宇“嗯”了一声,大手抚上她的腰侧,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江淮月顿时耳尖一红。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这样和陆洲宇亲密接触。
  她感受到陆洲宇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顿时浑身一软。
  这动作暧昧意味十足,但残存的理智让她开口问:“你……做什么?”
  上辈子他宁愿靠冲澡压下欲望,都不肯碰她。
  现在他为什么突然……
  陆洲宇动作暧昧,声音却清明冷冽:“不是你和你阿妈说,想要孩子吗?”
  他的话音十足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排斥和不耐烦。
  江淮月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满心发凉。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陆洲宇的手打开灯:“我没有。”
  灯光下,陆洲宇只穿了一条短裤,腹肌与人鱼线若隐若现。
  江淮月羞红了脸,移开目光说:“我知道你不想碰我,不会强求。”
  明明是陈述事实,她的心却还是忍不住泛起疼。
  陆洲宇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转身背对江淮月道:“随便你。”
  他顿了顿,又说:“明早收东西,我申请了名额随军,你跟我走。”
  随军?
  江淮月心头一动。
  上辈子她没随过军,这辈子,怎么又不一样了?
  那是不是这一世……她和陆洲宇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
  一早。
  一辆军绿皮卡车就在门口停下。
  江淮月带着行李拉开车门,却看见里面坐了个陌生女人。
  女人笑着招呼:“妹子好,我是徐淑珺,洲宇带我们一起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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