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雨含着笑望向霍知爵,却见他面色铁青,眼里的怒火几乎就将一双黑眸烧成赤红色,左耳,镶钻耳钉闪烁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爵!”见他大步冲出去,夏飞雨忙拉住他的手腕。
想也不想地甩开,银色尊贵的身影瞬间冲入雨中,踩起的积水将他裤腿糟蹋的不成样子,可这时的霍知爵,眼里哪还看得见这些。
林玥完全失了神,坐在雨水中,只有两个肩膀时不时轻耸。
衣领突然被拎起,她肩胛处骤痛,身体软绵绵地站起来,看清楚来人后,林玥挣扎了下,“放开我。”
“你喜欢作贱自己,就不要一次次当着我的面而为了别的男人掉泪,林玥,你当我是死人吗!”
“你能操控一切,难道,连为了谁哭你都要主宰吗?霍知爵,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的噩梦,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过的这么狼狈,这么低下!”
“呵,”男人闻言,邪佞的嘴角竟勾了起来,“终于听见你的咒骂,这么久不反抗,原来都藏在心里,你恨得越深,我就越开心,今天的低下,是你自找的!”
三番两次缠着一个男人,明知对方的绝情,却还是死不撒手,这不是作贱是什么?
“爵,雨太大了,我们快走吧。”身后,夏飞雨温润的话令霍知爵逐渐冷静下来,林玥眼神疲倦,却依旧坚定开口,“我的生活,怎样低下都是我在过,只要你不再插上一脚,我就能过得很好。”
“好!”霍知爵五指收拢,手臂忽然扔出去,将林玥推倒在地,这一下,比方才还要狠,她背部着地,坚硬的台阶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磕出血来,“我就睁眼等着瞧,他能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他给不给的了!!”
说完这句话后,霍知爵头也不回地朝着停车场走去,夏飞雨在这个时候不敢插嘴,忙追了上去。
林玥使了半天劲也不能自己爬起来,走过的人们,只是漠视地看一眼,随后就自顾去躲雨。
捡起散落在边上的包,林玥刚要再次试着起身,肩膀就被一只大掌扶着,将她搀起来。
“陈乔?”每次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
“你怎么摔成这样?”陈乔将手里的雨伞送到林玥头顶,“快上车。”
“我看见他了,”她拽着陈乔的衣袖不松手,“是阎越,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不认我?”
“先上车,”陈乔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半扶半抱的将林玥带上车,“阎越回来的消息,我也是才知道,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陈乔将后座上的大毛巾递给林玥,并帮她擦去了脸上的脏水,“时隔一年,今天是我一次见到阎越,当初……是你亲眼看着他被推出抢救室的,林玥,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医生说,他不行了,让我尽快通知他的家人,当时,那医护人员清楚告诉我,阎越已经死了,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头上蒙着白布,我不信,还掀开过,那……是他。等阎家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将阎越的尸首带出了医院,直到今日,他们都没有对外散布这个消息,可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
“既然这样,那这个阎越又是谁?”
林玥思绪混乱,显然一时难以理清楚,“也许……也许当时他并没有死,后来就去了欧洲,可,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一年的时间,足够久到能让我知道他还在。”
陈乔神色严肃地握住方向盘,“我先送你回家,他是不是阎越,试探下就能知道。”
“陈乔。”林玥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了?”
“会不会,阎越还有个兄弟?”
“不可能,”陈乔一口否定,“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阎家的事我很清楚,阎越是家中独子,再说我姑父私生活严谨,你的猜测,是不可能的。”
林玥靠回到椅背上,眼中透出复杂的异色,既欣慰,又心酸,“那就好,所有的遭遇加起来,这种委屈在他还活着的事实面前,不值一提,只要他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陈乔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垂下去,苦涩的泪水流入嘴中,她将脑袋埋在双臂中,嘤嘤哭出了声。
他见惯了她的坚强、隐忍,却没想过,她也有她的软肋,只要遇上有关阎越的事,她就会露出这么真实的一面。
陈乔叹口气,深知,这个时侯,谁的安慰她都听不进去,发动车子,想要将她送回家。
“等下,”林玥抬起头,眼睛红肿,“我要去公司。”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陈乔并没有调头,“请假吧。”
“不行,”她想起霍知爵临走时凶狠的模样,这份工作她不能丢,“我没事,再说我是偷溜出来的,被上司知道不好。”
幸好今天穿的是深色系衣服,陈乔拗不过她,只能在前方调头,将她送回爵式。
回到设计部,还有半小时就要下班了,李卉坐在林玥的办公室前,见她过来忙招手,“快,你再不回来手头的工作就完不成了,我帮你做了一小半……”
“辛苦你了,”林玥坐回位子,“改天我请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