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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
  随着雅舍的房门关闭,整个春宵楼都不淡定了。
  “我是不是没睡醒?那位爷竟然选了柳妈妈。”
  “我见过很多有特殊癖好的老爷,有喜欢雏的,有喜欢媚的,就连有龙阳之好的也见过,只是喜欢岁数大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现在不应该担心柳妈妈安全吗?那位爷年轻力壮,精力一定充沛,柳妈妈上了年纪,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成语叫老树盘根?”
  众人听到老树盘根四个字,只觉得一道灵光闪过,纷纷把目光看了过去,想让那人细说一下何为老树盘根。
  雅舍内。
  老鸨子激动中带着一些期待关闭房门,直到此时她还处在难以置信的状态中,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江逸风竟然会选择她。
  要清楚,江逸风的长相还是很俊朗的,否则她之前也不会考虑将其给好龙阳的赵老爷送去。
  这样优质的客人,就算不给钱,她也愿意打开双腿。
  “大爷……”
  老鸨子扭着已经没那么灵活的腰肢,款款走向江逸风,她暗下决心,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表现自己。
  江逸风看着骚气十足的老鸨子,连忙阻止对方继续发骚,“收一收你的骚劲,我找你有其他事情。”
  老鸨子略显失望,“大爷,找我何事?”
  江逸风嘴角含笑,“我想从你这里打探一些消息。”
  “打探消息?”
  老鸨子闻言一怔,轻笑说道:“我这里是青楼,是做皮肉生意的,能打探什么消息?”
  江逸风看向老鸨子,似笑非笑道:“莫要在我面前装糊涂,谁人不知你这里是消息最灵通的。”
  历来酒肆、茶馆、青楼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尤其是青楼,只要那些贵人老爷稍微透露点东西,对普通人来说都是大事。
  而江逸风初到苏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时间有限,因此他不可能慢慢收集信息。
  老鸨子不愧是老江湖,没有丝毫慌张,“大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里什么消息都没有。”
  “真的?”
  “真的!”
  “行吧,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便信你。”
  江逸风站起身,没有继续纠缠老鸨子,朝着雅舍房门走去。
  看到这一幕,老鸨子暗暗松了口气,庆幸江逸风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要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毕竟,她知道的那些信息,有些说出去会要命的。
  却在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江逸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老鸨子,“之前你要把我送给一个姓赵的老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苏城有个姓赵的老爷,有龙阳之好?”
  老鸨子心里一颤,声音发抖,“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逸风咧嘴一笑,“没事,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别紧张。”
  随口一说?
  老鸨子自然不信江逸风这个借口,看到江逸风要走,连忙上前,“大爷,万不可招惹这个姓赵的老爷,要不然……”
  江逸风不等老鸨子把话说完,便开口道:“我是苏家赘婿,难不成这个姓赵的老爷,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这……”
  老鸨子当即语塞。
  虽然根据大周律法,赘婿在大周的地位很低,但真正决定赘婿地位高低的,终究是女方家的态度。
  如果女方家不把赘婿当人看,赘婿的地位自然便低,甚至家中奴仆都可以欺负赘婿。
  问题是,江逸风刚进入苏家,便能带着小舅子逛青楼,怎么看身份地位都不可能低。
  老鸨子沉吟片刻,最终无奈妥协,“大爷,你想打探什么消息?”
  江逸风没有为难老鸨子,微笑问道:“首先,我想知道从豫州逃难来的灾民,被安置在什么地方?”
  老鸨子如实回答:“郡守老爷担心灾民引起暴乱,把灾民安置在城西三十里一处废弃煤矿上。”
  江逸风又问道:“其次,我想知道哪里能买到便宜的粮食?”
  “便宜的粮食?”
  老鸨子当即明白江逸风意图,连忙提醒道:“大爷,虽然从豫州逃难的灾民只有很少一部分来到苏城,但也有好几千人,就算最便宜的粮食,一日也要花费……”
  江逸风抬手打断老鸨子,“这个你就别管了,只需要告诉我,从哪里能买到便宜的、吃不死人的、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粮食。”
  本来还想继续劝说的老鸨子,听到江逸风的要求愣了一下,开口道:“宋家,苏城最大的粮商,前几日大雨,有三个陈米粮仓受了潮,这些发霉的粮食价格很便宜。”
  “嗯!”
  江逸风微微点头。
  从古至今,储存粮食最忌讳的便是受潮,一旦粮食受潮便会发芽,还会产生有害毒素,就没办法吃了。
  遇到这种情况,粮商的确会大大降低粮食价格,这样至少能挽回部分损失。
  “我还想知道,郡守大人对这些灾民是什么态度?”
  “头疼。”
  “头疼?”
  “苏城距离豫州颇远,按理说这次水灾与苏城无关,不成想却多了这些灾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江逸风听完老鸨子的话,大概猜出来为何会如此了。
  郡守作为一郡之长,原本只要管辖好苏城不出事就可以了,豫州有没有遭逢黄河水灾,跟他没太大关系。
  但是现在,却有几千灾民来到苏城,要是不管吧,一旦灾民发起暴乱,他这个郡守难辞其咎,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
  问题是,要是管这几千灾民,即便不考虑后续还会不会有灾民来,单就这几千张嘴,都是不小的负担。
  不管会被追责,管好了没功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郡守自然头疼。
  “知道了。”
  江逸风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掏出来五两银子放下,“这是你的酬劳。”
  老鸨子看了一眼银锭,没有伸手去拿,“大爷,这银子我不要,能不能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的问题很贵,你可买不起。”
  江逸风知道老鸨子想问什么,微笑着婉拒。
  从雅舍出来,江逸风叫上正在被两位‘大’姐姐哄着喝酒的苏东楚,匆忙离开春宵楼。
  行至一处偏僻小巷,江逸风看着微醺的苏东楚,问道:“感觉怎样?”
  “感觉很差。”
  苏东楚声音中透着怒气,“我去青楼是为了喝花酒的,但那两个大姐姐总是用胸前的两团东西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让我没办法好好喝酒,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张桌子那么大,她们为什么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江逸风:“……”
  以前他想不明白,什么样的男生才会带拿了身份证的女朋友去包夜,当听完苏东楚的话后,他知道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坏了!”
  就在这时,苏东楚猛地拍了下脑袋,着急说道:“下学的时候,先生让所有人作诗一首,下午上学的时候交上去,我只顾着喝花酒,还没来得及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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