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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云舒见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一道高大伟岸的身躯,浑身一颤,干呵呵一笑道:
  “没有啊,我——我跑是因为——是因为天色不早了,我想早点回家,免得爹娘为我着急担心。”
  “这么凑巧,居然在这里能遇到这位军爷,不知军爷找小女所为何事啊?看到爷能安然无恙,我就安心了,小女一直担心军爷的安危,简直夜不能寐呢。”
  江少卿闲庭阔步地朝着她走了几步,不可置信地挑了挑剑眉道:
  “夜不能寐?我怎么觉得桑姑娘好像不太愿意见到我啊。”
  桑云舒心中冷哼一声,谁愿意见到这瘟神啊,上次她还差点死在了他的手上。
  她微微怔了怔神色,面子上保持着一丝僵笑道:
  “怎么会啊,小女见到军爷甚为欢喜,不知军爷找小女何事啊?”
  江少卿从口袋内摸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她。
  惹得桑云舒一头雾水,惊呼道:
  “好端端的军爷给我钱做什么啊?”
  江少卿剑眉微微一蹙,沉声道:
  “拿着,上次匆匆忙忙从你的铺子内拿走了一套西装,忘记付钱了,我说过会付钱给你的,必定会言而有信,信守承诺。”
  桑云舒暗自扁扁嘴,虚笑了一声道:
  “不用了,不过一套西装而已,不值什么钱的,小女既然说了送给军爷了,那便是军爷的,军爷犯不着特意跑一趟给小女送钱过来。”
  江少卿顺手直接拉过她纤细嫩白的玉手,将银票子塞到了她的手上。
  男人大掌的温热袭上心头,惹得桑云舒心尖微微颤了颤。
  她面颊有些不适的微微一红,嗫嚅了一句道:
  “多谢军爷了。”
  江少卿微微顿了顿神色,肃穆道:
  “现在西装的钱还给你了,我听闻姑娘曾捡起我的一块传家玉佩,它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姑娘是不是该物归原主?”
  桑云舒面色微微囧了囧,暗自紧咬着红唇,神色踟蹰道:
  “按理说,我是该物归原主,归还给军爷的,只是出现了一点小插曲,那块玉佩现在不在我的手上,它被沐少帅当作我跟军爷定有私情的证物,已经被沐少帅收缴了去。”
  “想必军爷应该知道,前段时日小女因为受军爷的牵连,曾进过监狱,实在抱歉,恐怕那块玉佩暂时拿不回来了,不过,您放心,我会试着帮您想法子的——。”
  她瞅着对面的男人面色阴沉沉地朝着她一步步阔步走了过来,惹得桑云舒心慌得节节败退。
  她神色仓皇道:
  “军爷,您这是做什么啊,不就是一块玉佩呗,您该不会就因为这个要杀人灭口吧!”
  “当初咱们俩可说好的,我将你安全护送出城,你便保我性命,军爷不会这么快健忘了吧!”
  “刚才军爷还说要信守承诺,乃君子所为,我知道那块玉佩对您很重要,大不了您开个价,我赔给您如何,多少块大洋都可以。”
  “咱们桑家有的是钱,再不济我赔您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我知道您的那块玉佩貌似是从皇宫内流落出来的物件,必定价格不菲。”
  “恰好我家的库房内也还存有几样从皇宫内流落出来的物件,论色泽光亮跟您的那块玉佩不相上下,凡事都好商量嘛,您也别太着急了——。”
  旁边的丫鬟墨画面色惨白,也跟着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
  “这位军爷,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家小姐,若是军爷为了玉佩想要找我家小姐索命。”
  “奴婢——奴婢愿意代替小姐去死,还望军爷能饶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真的不是故意弄丢玉佩的——。”
  半晌后,桑云舒被面前的男人抵挡到冰冷的墙壁上。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躯将她娇小玲珑的娇躯笼罩着,嫩白的下颚被男人略带薄茧的大掌微微抬起,来回摩挲了几下。
  男人剑眉一蹙,冷笑道:
  “私情?我听闻桑姑娘前不久刚被顾家公子退了亲可是真的?”
  此刻,桑云舒整个人被男人浑身散发的荷尔蒙似带着几分淡雅的柠檬香包裹着,面色微微窘迫了一下,胡乱地点了点头。
  她眼神躲闪道:
  “军爷,好端端的问这个作甚?
  男人有意无意地带着几分轻佻的手指来回在女子洁白如瑕的面颊上游离,轻哼一声。
  黝黑精锐的眼眸似含着几分讥诮之色。
  “刚被退了亲,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勾搭上了聂延怀?桑姑娘可真是好手段啊。”
  “依我看,跟桑姑娘定有私情的是他吧,居然拿我当幌子?我也是你能随便利用的?”
  桑云舒浑身颤了颤,勉强地勾唇一笑,急忙辩驳道:
  “军爷,天大的冤枉啊,什么勾搭上聂延怀,我跟他不熟,就跟您一样,萍水相逢,点头之交而已,况且像我这样被退过亲的女子,晦气得很。”
  “聂延怀那般长得俊俏,又在政府机关部门有份体面的工作,哪看得上我一个被退过亲的商贾之女啊?”
  “我有自知之明,军爷往小女身上泼脏水不打紧,可千万别玷污了人家聂大哥的清白啊。”
  江少卿冷哼一声,倒是没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思,旋即,神色冷淡的后退了一步,沉声道:
  “看来你还挺护着他的。”
  “之前你泄露机密的事,我可以暂时不与你计较,可玉佩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我会找机会找你讨要的。”
  等江少卿转身离开后,桑云舒浑身发软差点因为腿脚站不稳跌落在地上。
  旁边的丫鬟墨画见状,忙手疾眼快地及时搀扶了她一把,忧色道:
  “小姐,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啊,这么狂妄?”
  桑云舒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略定心神道:
  “榕城少帅,以后离这瘟神远点,不吉利。”
  丫鬟墨画神色一惊,瞠目结舌道:
  “天啊,榕城少帅?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残暴无道的榕城少帅?”
  大约片刻后,她和丫鬟墨画一块坐着黄包车回到了桑宅。
  刚步履进了院子,隔着老远便瞥见一男一女姿态亲密地相依在一起正在欣赏月色。
  时不时两人耳鬓厮磨,恣意调情打趣。
  旁边的丫鬟墨画气鼓鼓地骂了一句道:
  “这还未曾出阁了,就跟外男不知羞耻的大半夜的私会,打情骂俏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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