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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只有盛谦砚一个人,王妈早在盛承启发怒的第一时间就借口出去了。
盛承启也已经走了,整个客厅安静得墙上的挂钟滴答拨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盛谦砚就这样站在客厅中,冷着脸垂着头。
突然,一道细微的哽咽声音,微不可闻的传了下来。
盛谦砚身体一顿,抬头皱眉往二楼的房间看去。
再听过去,再次回归到只剩下时钟滴答转动的声音,那一声就好像是错觉。
但是盛谦砚眉头还是紧皱着没有放下来。
他心中一动,迈脚已经往楼梯走上去。
越往上,刚刚那道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更大了些,盛谦砚眉头也跟着皱得越紧。
最后,他停在了紧闭的门口。
抬头,他眼眸一沉,因为这是乔绵槐的门口。
隔了近了,那道细微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无比清晰。
他甚至能听辨出,是乔绵槐捂着嘴,不让哭声放大出来的哽咽。
明明刚刚在盛承启面前,他还嘴硬着不道歉。
可现在听到她的哭声,他心脏也跟着一揪一揪的好像要拧出酸水来。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无论是对盛承启,还是对王妈,她永远都是一副开朗乐观的坚强样。
可她心里到底藏了多少苦水,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今天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来。
甚至就连遭逢生死大关,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也只敢捂着嘴偷偷哭泣。
乔绵槐她,怎么会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想到此,刚被他强行压下去的愧疚和悔意此刻火杀爆发一般,从他心里喷涌而出。
他脑海中产生一个强烈的冲动,就像是当初不管不顾往楼上跑一样。
要他道歉就道歉吧,甚至他也可以主动站出来,去学校替他澄清这一切,只要乔绵槐能别这么伤心就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为她破例。
至于,这破例背后的原因,他不想知道,也想不清楚。
想清楚一切,他沉口气抬头弯曲两指准备敲门。
还没落下,突然房间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乔绵槐停下哭泣起身了。
紧接着是她踏着拖鞋走远的声音,应该是去到窗户口还打开了窗户,因为从门缝吹到盛谦砚裤管的气流加强了不少。
盛谦砚盯着被风吹得翩翩翻动的裤管出了神。
他应该庆幸的,不用他拉下脸去给乔绵槐道歉。
可是为什么,不仅没有一点舒畅的感觉,反而感觉胸口更加淤堵了。
年少时候的心事,总是这般青涩又别扭。
是睡梦中找不到出口的迷宫,能让人一直惦记着念念不忘。
王馨跳楼的事情影响太大,校领导对乔绵槐的自杀也给了很大的关注。
不仅承诺会在一周内调差清楚还乔绵槐一个公平,甚至在这个学习最繁忙的阶段,还特赦允许乔绵槐回家休息两周。
这段时间,也就只剩下盛谦砚一个人上下学。
不知不觉中,他每天回家时,总会下意思关注乔绵槐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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