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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也不怵,直接站起来跟云景澈对上:“我们东裕国周世子,那是东裕第一公子,五岁写的文章连当年的新科状元都自愧不如,六岁时就能与围棋大师隋先生对弈且不落下风,七岁时与武状元比武还胜了半招……”
  云景澈听他越吹越上头,忍不住打断了他:“可你们的周世子活不了多久了。”
  那人立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斗鸡,眼睛都瞪红了,却也没能再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他们惊才绝艳的周世子,身染怪病,活不长!
  这就是天妒英才啊!
  偏偏这勾引世子夫人的野男人还敢跳出来戳人心窝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人恼了,立刻跳起来朝着云景澈就冲了过去:“你个不要脸的,敢咒我们周世子,老子跟你拼了!”
  蔺天启直接看傻眼了。不是!护国公府世子爷,虽然确实被人推崇,可这为了别人说他一句就拼命,是不是离谱了点儿?
  云景澈也没防备这人突然跳起来就下狠手。随从本能上去保护他,居然被一拳打飞了。云景澈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扬,他那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清风,本来直愣愣冲上了的男子白眼一翻,“砰”地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整个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云景澈有些懵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他又没有用毒,更没有用蛊,只是用内力扫了他一下,他竟然直接晕死过去了!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是,一队官兵突然冲进茗翠楼,大吼一声:“是谁在茗翠楼杀人?”
  食客们同仇敌忾,一致指向云景澈。
  官兵更加不客气:“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云景澈刚想摆出自己的身份,就看到那官兵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枷锁往他身上一套,拉着就走。
  云景澈的随从急了,大吼道:“放开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可是云疆毒王。”
  那官兵好像聋了一般,只管拉着云景澈闷头往前走。
  云景澈好奇地挑了挑眉,倒是也不着急说话了,只朝着那倒地的人轻轻一弹手指,然后平静地跟在那官兵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周喆他们几个被惊动,纷纷从雅间里出来看热闹。周喆一眼就认出云景澈是那个说他父亲的毒能解的人,忙跑了过去,先给云景澈行了一礼,这才问那些官兵:“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要抓先生?”
  官兵木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他杀了人,是疑犯,当然得跟我们回去。”
  周喆不解地看向大厅中地上躺着的人。那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开始七窍流血,血的颜色还是不正常的黑色。一看就是中毒了。
  云景澈神色平静,连多看那个倒地的人一眼都没有,直接跟着那官兵走了。
  周喆立刻跟了上去。
  这人可是能救他父亲的唯一希望,就算再不情愿,他也不能放任这人被带走不管啊。蔺天启等人十分不解,但也还是很讲义气地一起跟了上去。
  官兵本就心理压力极大。现在他们身后竟然跟了这么一群赶不走打不得骂不得的公子哥儿,他们瞬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了。
  周翊然和任栖梧听到周喆派回去的下人回报说云景澈被官府抓走了的时候,同时皱紧了眉头。任栖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拉着周翊然就直奔刑部大牢。
  求人当然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两人到的时候,周喆他们全都等在大牢门外。刑部侍郎亲自陪着。众人见
  周翊然看了周喆一眼,直接开口问道:“婚期定下来了?”
  跳过他这个父亲,直接去下聘,周喆心还是有点儿虚的。他忙恭敬地回答:“祖母帮儿子定下来了,十一月十九。”
  周翊然点了点头,又说:“等你完成你母亲吩咐你的事情。就让你祖父给你安排个职务历练历练。”
  周喆一听,激动地立刻跪下给周翊然磕了个头:“谢父亲。”
  护国公一直压着不肯给他安排职务,他本来发愤图强想走科举入仕的。只可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分心无暇好好念书,对明年下场并无把握。如果祖父肯直接给他安排职务的话,他就不能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一心分好几下里用了。
  任栖梧对于周翊然在大牢门口安排儿子的差事这种事儿,表示十分无语。她皱眉频频往里面看。一副等得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周翊然脸色沉了沉,但没再让任栖梧多等,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云景澈正在无聊地数稻草,无意间一抬头就看到任栖梧一脸无语地站在栅栏门外看着他,他立刻冲着任栖梧展颜一笑:“小肉团子,我一直在等着你,没想到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任栖梧见他状态不错,不解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无缘无故杀了人?”
  云景澈耸了耸肩,看向周翊然:“不如你问问你身边这个病秧子,是不是他让人设计的我?不过这人手法挺拙劣,局设得也不高明,伤害性不大,就是有点儿恶心人。有点儿不太像你身边这位的手笔。难道是他手底下的人自作聪明?”
  周翊然懒得搭理他的絮絮叨叨,嗤笑一声:“魅影蛊毒王如果这么容易被设计,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云景澈也不在意,笑得更加随意懒散:“不好意思,我们云疆人呢,向来都是手里的毒是天下至毒,反而不必搞那些弯弯绕绕,心倒是干净直白得很。”
  任栖梧不想听他们打嘴仗,忍不住转头问旁边跟着一起过来的刑部侍郎:“李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死者呢?查清楚死因了吗?”
  刑部侍郎一脸尴尬:“那个,那人其实没死。他的确中了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毒竟然神奇地解了。但那人一口咬定是毒王害他。”
  任栖梧立刻听出问题的关键,看向云景澈的目光里有些不敢置信:“那人栽赃陷害你,你还替他解了毒?”
  这人,不是一向睚眦必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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