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烟瞳孔猛地一缩,居然是林月清!
林月清没有死!
她没有死,那他对鹿希砚的百般折磨算什么?!
樊烟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林月清,一阵恍惚。
林月清见他鹿久都不开口,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颤着声道:“樊烟,是我!我回来了!”
樊烟的心,狠狠一攥。
他眼神陡然一沉,淡淡道:“四年前,本王亲眼看见你死在鹿希砚面前。”
林月清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即被掩饰过去。
她脸上又挂上微笑,说道:“樊烟,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年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就醒过来了,幸好父亲舍不得我,还没有把我下葬。”
“后来辗转去南方求医治病,到如今彻底好全,才敢重新回来。”
这拙劣的谎言,樊烟一眼就看穿。
只是,这是他执着了多年的人。
是他多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林月清啊!
他不想再计较太多,也鹿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
一命换一命!
鹿希砚死了,林月清回来了。
樊烟上前,紧紧拥住林月清。
可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心底反而升起浓烈的悲郁。
樊烟闭上眼,试图说服自己,这样的情绪不对劲。
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拉着林月清走进王府。
下一刻,就看见迎上来的林星漫。
一时三人,站在庭前,面面相觑。
林星漫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她的指甲深深陷进肉中,带来一丝刺痛。
她的姐姐,林月清居然回来了。
那她这个替身,应该怎么办?
她的心底闪过一抹慌乱。
林月清在王府内看见林星漫,面上表情也一片复杂。
樊烟却没有心思去管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
他淡淡道:“漫儿,你来的正好,你姐姐就交给你安顿了。”
说完,樊烟就借口公务繁忙,去了书房。
林月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星漫,走上前轻笑道:“妹妹,好久不见了。”
林星漫勉强笑笑,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姐姐你随我来吧。”
林星漫把林月清带到了她的居所,藏月阁前。
林月清看见藏月阁三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样子樊烟这几年都没有忘记过她。
她得意的提起裙摆,迈过门槛走进去,没有看见林星漫在她身后带着恨意的眼神。
……
樊烟回到书房,就拉开所有的暗格,疯狂的翻找起来。
当年,鹿希砚送给自己的那个荷包,他不屑一顾的随手丢弃在书房内。
他依稀记得,荷包内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樊烟不知为什么,今夜突然很想看看那个荷包。
看看当年,鹿希砚藏在荷包内的是什么?
可惜,他一番翻找,却一无所获。
樊烟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木椅上,望着被他翻得乱糟糟的房间,心情好似也变得烦闷起来。
他起身离开让他烦闷的书房,朝着王府酒窖而去。
拿起一坛最烈的酒,拍开封泥,举起就朝着嘴里灌去。
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樊烟树敌众多,他从不放任自己喝醉。
可今夜,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第一次被打破。
樊烟灌了一坛又一坛,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他才闭上眼,醉倒在酒窖内。
可就连睡梦中,樊烟也不得安稳。
鹿希砚的身影,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林月清赶来的时候,就听见睡梦中的樊烟,轻声呢喃着:“鹿希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