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许吻得格外急切而深入,是几乎要将沈柒南拆吞入腹的程度,他护着她的后脑勺跌落在里间的两米大床上,单手解开了胸前所有的纽扣,抬手就要去摸她套裙背后的金属拉链。
“热……好热……”
急促的女生喘息声从身后传来,沈柒南陡然清醒,猛地推开了盛时许。
这里还有人?!还是女人!
丝质的被子被掀开,露出单薄的衣裳还有一张苍白的脸:
“救……救我……”
沈柒南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脸色瞬间刷白,直接一个箭步上前,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床上小小的身子:
“秋紫?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样?”
沈秋紫原本就虚弱的脸庞上,此时此刻正涌着一抹罕见的、异样的潮红。
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她竟像水蛇一样缠上了沈柒南的身子:
“姐姐,救我,我好难受呜呜……”
她可怜兮兮地在沈柒南的身上蹭来蹭去,沈柒南只觉得浑身冰凉:
沈秋紫被下了药!就在盛时许的房间里!
她想也不想就起身,狠狠地对准盛时许就是一耳光:
“盛时许,你混蛋!”
她这一巴掌极其用力,连双手都在颤抖。
“你是什么样的禽兽?连我重症的妹妹都不放过?!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沈柒南只觉得脑子嗡嗡一炸,泪水混着腥热的鼻血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滴落,她却毫无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嘶声大叫,应该撕心裂肺地骂人,骂很脏很脏、祖宗十八代那种。
可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只有满满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席卷……
视线模糊成涣散的模样,她踉踉跄跄地爬回到床上,跪着,紧紧地抱着沈秋紫小小的身体:
“是姐姐没用,是姐姐对不起你……”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盛时许迅速喊来了陆仕周。
陆仕周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也是满眼错愕,忍不住也先挥了盛时许一拳头。
盛时许瞬间涌出了鼻血。
沈秋紫像是闻见什么舒服的气息一样,迷迷瞪瞪地从沈柒南身上下来,缓缓攀到了陆仕周的身上。陆仕周单手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缓缓在她手臂上打了一针镇静疏解的药物: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陆仕周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沉沉睡去的沈秋紫听,是说给神情恍惚还跪在床上的沈柒南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将沈秋紫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青筋明晰的手又拉起被子给她严严实实地盖上。
确认沈秋紫各种心率、血压都正常之后,他才掏出医疗箱里的其他药物,给沈柒南做了简单的止血和清洗,取了一旁的水杯做检测,直到最后,才随手扔了支外伤的药膏给盛时许。
再开口时,陆仕周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她被人注射了份量不轻的药物,等她休息好、情绪稳定之后,我再带她回医院检查,救护车我已经叫了。”
“我来的时候,让人查了医院那边的监控,有人伪装医护人员和清洁人员潜进医院,应该是将她装进废弃医疗垃圾箱带出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抬头看向盛时许:
“你小子休息室里的水也有同款催情的药物,量也不少。”
也就是说,有人把沈秋紫绑架了,送到了盛时许的床上,给沈秋紫和盛时许都下了药,想要他们……
盛时许揉了揉眉心,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烦闷地点了一根烟。
他喝下那杯水的时候确实觉得不对劲,还能自控,只是因为沈柒南恰好在身边,诱人得很,便顺水推舟了,又怎么会想到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忽然回想起半年前,也是从一场酒会开始的荒唐。
那时他也以为能自控,结果床上衣着单薄、身姿曼妙的沈柒南只浅浅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一瞬间,便失了控……
“盛总,走廊里这个人一直在鬼鬼祟祟往这边看。”
保镖扭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了。
那人挣扎着: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盛总什么人吗?对我客气点!”
来人,是沈阮范。
盛时许眸色一沉,挥手示意保镖先退下。
沈阮范心虚地没往里间看,只是左右瞟了瞟——直到确认他放在桌上加了料的水没了大半,还有盛时许胸口敞开的纽扣、脸上模糊的口红印、各种被揍被打的痕迹……心里想着,这事应该是成了。
他心里打着鼓,说出了和半年前一模一样的台词:
“盛总,你可要为我的女儿负责啊……”
上次是沈柒南,这次是沈秋紫。
沈家的女儿,就应该为了沈家做出应有的贡献。
盛时许抬眼,眸色沉得可怕:
“你干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另一个女儿是我的太太?”
沈阮范有些错愕。
半年前,盛时许睡了沈柒南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反应,那时候他有愧疚,有显而易见的无措与痛心。
盛氏家大业大重名声,半年前的沈阮范一开始确实只是想狠狠敲诈盛时许一笔而已,没想到就这么一个顺势,自己的女儿就上了盛太太的位置。
沈阮范这种“赚大发”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偏偏这盛时许收了沈柒南之后一点排场都没有,还勒令双方对外保密,除了每个月掐点掐量的注资,他也没捞到啥别的好处。
尤其是这隔三差五的和姜一嘉闹绯闻,分分钟这盛太太地位还不保!
沈阮范每每想起沈柒南,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姜一嘉大闹沈秋紫病房的时候,原本他也想去闹事的,毕竟沈柒南上次给的钱太少了,一下子就花光了。在人群中听到姜一嘉的话,沈阮范直接判断——原来,盛总喜欢的是沈秋紫!
这病床上的沈秋紫,确实是长开了,病怏怏的、怪惹人怜爱的。
上次陆仕周揍过他、认得他,他便等到陆仕周去开会了,找了人乔装把沈秋紫绑走,打算故技重施!
他盘算着:盛时许无论是选择换太太还是给他钱私了,他都不亏!
可现在这样看,好像盛时许对于自己“婚后肉体出轨”这件事情是介意的。
沈阮范很快就稳下了心神,换了套说辞:
“盛总,这件事,若你我都不声张,它就埋在这了。这沈秋紫反正也活不长了,伺候盛总是她的荣幸,您要是喜欢的话就留着,您要是觉得不妥,咱就——”
他厚颜无耻地用拇指摩挲着食指。
意思很明显。
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