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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在自己的库房里翻翻捡捡,寻了一匹上好的缂丝料子来,又从库里挑了一套头面出来,她算着胤禛该回来的时候,让立春送到正院去,
  立春捧着东西不安的问:“主子这是给福晋的生辰礼吗?”
  李氏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想了想东西都给了,也不能白给,“对,是给福晋的生辰礼,你送去,代我……给福晋磕几个头。”
  立春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没敢多问,带着小丫头,捧着礼物就往正院去了。
  玉琦没想到李氏会给她送礼,她想也没想就拒了,“侧福晋还病着,让她好好养着才是,我这里不缺她这点东西。”
  “往年也没送过,今天偏来送,我也不习惯收了,你拿回去吧!就说心意我领了,东西就不要了!让她自个用吧!”
  立春不敢反驳,低着头说:“主子说让奴才代她给福晋磕几个头。”说着她就跪下去,像抢着磕头似的,礼物不要,头也不让磕,她回去又得挨一顿数落。
  玉琦由着她磕头,心里膈应也没说什么,
  这时,胤禛就进了正院,他自从病好后,回府总是先到正院来,
  玉琦看到胤禛,一下明白李氏的意思了,她让珍珠把立春扶起来,抬手指着门口,“你们主子是让你来寻爷的吧?你等着,爷进正院了!”
  她的话音才落,胤禛就进了正房,他深深的看了玉琦一眼,才注意其他的人,
  立春吓一哆嗦,赶紧跪倒请安,
  玉琦对胤禛行了礼,被胤禛一把扶起来,
  玉琦说:“爷去看看李氏吧!她的丫头巴巴等半天了!说是来给我送生辰礼,这样的东西我也用不上不是!”
  布料颜色鲜艳,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头面用的是碧玺,颜色变幻太大,显得十分轻浮。
  胤禛拧起眉来,叫来苏培盛:“往我库里把那些好玉挑几块来。你想做什么,画个样子来,让内务府的去做。”
  立春吓的手都有些抖,
  玉琦没想到他这样大方,只是他的东西她也不想要,“不用了,我的东西还有……”
  胤禛直接让苏培盛去拿,
  立春趁机赶紧告退出去,她出了正院,靠着院子里的树木,缓了一会才好些,
  小丫头也害怕:“福晋这是生气了吗?”
  立春也不知道,怕她摔了东西,“咱们先回去再说!左右是奉命办事,有错也怪不到咱们身上!”
  两个人回了西院,李氏看东西又捧回来了,心里舒坦了,她就不是诚心送礼的,不然也不会千挑万选这两样东西。
  等立春说了胤禛的反应,她的脸都绿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天,又要做风筝。
  立春只得去给她找东西。
  正院
  胤禛送完玉石就走了,
  玉琦看着留在屋里的玉石,一脸的不高兴!
  弘晖写完字出来,好奇的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玉琦就说:“都给你,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了!”
  方嬷嬷张张嘴,也不好说什么。心里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好歹是爷送的东西。
  她早看出来玉琦不tຊ待见胤禛,每每问起,玉琦总是低头不语,方嬷嬷心向着玉琦,只能暂时放过这件事,想着等弘晖的事情结束了再想办法。
  弘晖却说:“阿玛给额娘的,我才不要呢!额娘,阿玛今天怪怪的,今天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跟不认得我似的,好一会才叫出我的名字。”
  玉琦倏然一惊,急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弘晖想了想说:“就是今天下午,阿玛到永和宫来接我的时候。阿玛看到祖母也愣了好一会,祖母都被他看愣了。”
  “后来,阿玛说有些头昏,吓得祖母都要叫太医了。阿玛又说是因为走急了,太阳也大,祖母担心,让小厨房煮了凉茶让我们喝了才走。”
  玉琦一怔,“回来的路上你阿玛说什么了?”
  弘晖摇摇头,“今天没骑马,带我一起坐车的,他一路都闭着眼睛,我也没敢打扰,要不额娘去问问。”
  玉琦想了想让珍珠去问苏培盛,
  苏培盛小声说:“主子没事,就是有些愣神,估计是朝廷的事情。”
  珍珠回来一说,玉琦心里咯噔一下,
  她清楚的记得,康熙四十三年,胤禛手里没有什么差事,她隐隐觉得:莫非他也回来了?
  想到这,她腾一下站了起来,片刻她又笑起来,
  就算他也回来了又怎么样?
  自己可不欠他什么!
  要还债的是他,哼!
  玉琦想着脸色冷了下来。
  书房里
  胤禛看着熟悉的地方,从书架下翻出他记满笔记的书,又欣喜又惶恐,
  前一刻他还是个鬼魂,在圆明园里飘荡,下一刻就出现在紫禁城里,看到了过世的额娘和夭折的嫡子,他心潮澎湃到没法言语,
  直到额娘的手按着他的额头,额娘手心里的温热,才让他的心静了下来;
  弘晖拉着他的手叫他阿玛的时候,他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当年那个小小又冰冷的的他,如今还好好的活着,真是太好了!
  “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赶紧进来,躬身应着:“奴才在!”
  胤禛靠着椅背,不紧不慢的吩咐:“你去南院,钮钴禄氏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没半点规矩!杖一百!往死里打!”
  “再去西院,把大门封了,西院的小厨房撤了,按规矩留人就好,其余的统统清出去,此后任何人不许进出。即刻去办,谁敢违逆,赶出府去!”
  苏培盛听的心惊不已,“福晋那里……”
  胤禛摆摆手,“我自去说!快去办!”
  苏培盛躬身应是,赶紧带人去办。他带着太监、婆子进了南院,问明白哪个是钮钴禄氏,一看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心里也奇怪。
  钮钴禄氏被按在春凳上开打了,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管事嬷嬷好奇的问一句:“她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冷冷的说:“传爷的话,钮钴禄氏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没半点规矩!杖一百。打!”
  钮钴禄氏被堵了嘴,哭不出也叫不出,等一百杖打完,人早就断气了,一院子的人看得心惊肉跳,
  苏培盛一探鼻息,人确实死了,他对几个婆子说:“装裹了,送出去吧!”
  她虽然姓着钮钴禄,却是小门小户的女孩,以侍妾格格的身份进的门,生死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一个犯错的奴才,打死了还能二十两烧埋银,已经是主子的恩典了,她家里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西院那边,小林子已经来传话了,小厨房的东西正在往外运,厨娘欢天喜地的早跑了。
  苏培盛问管事要了院子里伺候的名单,“留两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两个婆子,其余的人都裁撤了。”
  管事嬷嬷高兴的应了一声。
  正院里
  胤禛正跟玉琦说这事,“钮钴禄氏出言无状,留不得了!李氏逾矩太多,封了西院,让她慢慢反省。”
  玉琦可以肯定他是重生的,她冷冷的问:“弘历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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