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找地方欣赏风景而已,你倒好,来了就把我给推了下去。”
不但如此,他还给贺顷迟打电话,说不定人家以为她迟晚渔是在闹自杀威胁他。
“欣赏风景?”封屿懵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跳下去吗?”
“难道不是吗?”
迟晚渔忍着吐血的冲动,“我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我最近是过得不好,但我还没活够,怎么可能会去死!”
她是真的只是找个地方想静静。
“西九城那么多地方,你为什么偏偏选择在桥上?”他也很委屈的好叭?
说到这个,迟晚渔气势怂了一点,“这里不是风景好吗?视野也不错。”
就是,可能,或许有点点危险。
“……”
闹剧结束,封屿把她扶了起来,两个人狼狈地往他的车上走去。
晚上临睡前,迟晚渔发了条信息出去,“我明天可以上班,去公司找谁报到?”
过了几分钟,那边才回复她:“六点半,西华府准时报到。”
西华府?
他让她去他住宅做什么?不应该去公司吗?还那么早?
西华府
来之前迟晚渔有打算好好工作,既然选择了做贺顷迟的助理,她会全力以赴地做好这份工作。
所以,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早上六点半她打着哈欠准时按响住宅的门铃。
可视通话接通,“哪位?”
迟晚渔心中冷哼一声:“报告,你的新助理。”
厚重的黑色密码门打开,她走了进去。
打开鞋柜,二楼楼梯口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换好鞋到二楼找我。”
他像个幽灵一般出现,还冷不丁地发出声音,把准备换鞋的女人给吓了一跳。
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男人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
迟晚渔平复了一下自己被吓到剧烈跳动的心脏,找到一双一次性拖鞋换好,往里面走去。
距离上次来这里是在两个月前。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了。
穿过装修风格高奢的客厅,她的脚步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时顿住。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裙子——
迟晚渔用力甩甩脑袋,才把被撕破的裙子甩出脑海之外。
住宅里的装修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包括黑色的楼梯,耀眼的楼梯以钢结构为骨骼,顶级大理石铺面,如同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将两层的空间连接起来。
二楼的房间有很多个,迟晚渔踩着松软的地毯,一直往里走,打算找到一间房门处于打开状态的房间。
但,让她失望了。
她一直走到了尽头,都没有一扇房门是打开的。
事实上,她上次压根就没留意自己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
迟晚渔咬咬牙,总不能挨个敲吧?万一这里还有别人呢?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找人。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离她最近的一扇门从里面被打开。
穿着深色睡衣的男人淡漠地望着她,“迟助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空等你。”
迟助理习惯性地怼了回去,“你只让我上来,又没告诉你在哪个房间,难不成我要站在走廊里喊你开门吗?”
“迟晚渔,你什么态度?你现在是我的助理,记住你的身份!”
“……”经过他的提醒,依然很不服气的女人还算听话地闭上了嘴。
“进来!”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往里走去。
迟晚渔立刻跟上。
“取衣服,手表。”
不就是找个衣服,拿几件东西嘛,小意思!
迟晚渔很快找到他的衣帽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不过,里面的一幕让她直接傻了眼。
至少一百平米的空间里,全是一模一样的深色衣柜。房间正中央放着几个玻璃展示柜,里面是他的配饰。
她回头,“你最起码得告诉我,夏天的衣服在哪个柜子里放着吧?”
男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自己找。”
“……”
迟晚渔压制着体内随时爆发的小宇宙,打开一扇又一扇柜门,终于在一个衣柜里找到了夏天的衣服。
里面全是白色衬衣,只有最下面一排的角落里挂着几件其他颜色的衬衣。
她故意挑选出一件粉色的,西装好说,颜色没什么差别,只有款式不同。
手表,袜子,胸针,领带,手帕,全部配齐后,她回到卧室。
“衣服——”
她的脚步和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站在卧室的男人什么都没穿,哦,不,除了一条四角裤。
胸肌腹肌人鱼线,同时闯入她的视线内。
随之而来的是一些那天晚上不可描述的片段——
“愣着干什么,拿过来!”他淡淡地命令道。
迟晚渔回过神,努力让自己移开目光,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塞给他。
贺顷迟站在原地没动,一样东西他都没接。
“你的衣服,穿啊!”她抬头看着他。
“一件一件拿给我。”
“……”
行!
她咬着牙,把所有的东西全部丢到沙发上,半路还差点被他的西装裤给绊倒。
好在她最后跌坐在沙发上,不至于让她当场出丑。
她起身,将压在最下面的衬衣拿了出来。
粉色衬衣微皱,贺顷迟皱眉。
她解开衬衣纽扣递给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贺总,请穿衬衣。”
“换一件。”
“贺总又高又帅,你要是穿这件衬衣会给你的形象锦上添花!”迟晚渔瞪大眼睛,说得跟真心的一样。
贺顷迟冷嗤,他一点点都不相信她的鬼话。
“我说换一件!”
“哼。”女人转身重新回到衣帽间。
两分钟后,一件酒红色衬衣递到他眼前,她保持微笑,“贺总,您的衬衣。”
“再换!”
迟晚渔脸上的笑容在一秒钟内全部消失,“你到底想穿哪件?你直接说。”
“去换,换到我满意为止。”
“……”行!故意刁难她是吧?
这次迟晚渔直接拿了三件,两件白色,一件黑色,供他随意选择。
好在这次贺顷迟从中间挑选了一件白色的,“给我穿上。”
女人猛然瞪大眼睛:“贺顷迟,你说什么?”
“穿上!”他很有耐心地给她重复一遍。
“你想什么呢?你都多大的人了?没长手啊,还让别人给你穿衣服!”她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