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二老面面相觑:“这……喜从何来啊?”
宋媒婆清了清嗓子,说:“莫不要怪我说二位糊涂,咱家姑娘也到了该商议婚事的年纪,可不能不上心呢。可问二位,给孩子相看过合适的人家?”
闵婉笑着摇摇头:“我们和她也并不着急。”
“哪儿能不着急呢?”宋媒婆皱了皱眉,旋即又笑起来:“不过咱们姑娘美名在外,二位不急,却有人来托我探口风。”
“这……”闵婉并没立马接话:“宋媒婆,我也是街坊邻里的常听您的名儿,说您配成的对多,能促成好姻缘,可我们就远志一个女儿,若不是诚心求娶的,我们也就不谈了。”
宋媒婆哪儿看不出闵婉只是一开始拿乔呢,尽管心里笑她装腔,却还是笑吟吟的,就是奇怪,一旁的戚思宽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诶哟,好妹妹,你都说听过我名,也该知道我向来是本着良心做事,哪儿会找那不般配的撮合呢!得了,我就直说了,是城南庄家,为他家三公子,要求我来打听。”
戚思宽一听“庄家”二字,就觉耳熟,城南庄家,可不就是两次派人来请他们去问诊的人家么?原来那两次果真有鬼,可见是心术不正,醉翁之意啊。戚思宽难免不悦,若庄家诚心要谈,何不光明正大,大大方方谈,还要以求医的名目先见远志,是怕戚家知道庄家身份,要纠缠他们吗?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想到那件事的还有闵婉,她余光扫了戚思宽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还在腹诽,那庄家不知卖什么药,死老头也不说句话,让她一人和这媒婆打太极。却说:“庄家?倒也耳熟。”
“可不是!”宋媒婆起劲,还要再说,一旁戚思宽终于开口。
“戚家匹配婚事,为的是真心诚意,看的是孩子为人刚正可靠,戚家不贪图钱财名利,但需得是清白磊落。”
宋媒婆,听戚思宽有拒绝之意,哈哈一笑抢白道:“自然!庄家在江州也算得上官高位重,多少门户相当的世交女子他们都瞧不上,独独钟意戚姑娘,那庄三郎我可见过,清俊潇洒,脑瓜也灵,戚姑娘兰心蕙质之名也是在江州传遍了,如此不正是相配?不是我吹牛,两人任谁看了都是天造地设!”
宋媒婆瞧戚思宽兴趣缺缺,特意压下庄家其实只是有意纳妾一事不表,要让这老顽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打出家门?倒不如先将那庄家诚心吹得花好稻好,让两个孩子接触上,说不准郎才女貌的,见了就如胶似漆,戚家看样子很宠爱这个女儿,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若陷了进去,哪儿有父母不被拿捏的呢?
如此,便也不心急,话也说的模棱两可,直说是来打听,有媒人见证,两人见见,见见又不怕什么,好与不好不还是得见着庄三郎本人才能作数?
戚思tຊ宽不言语,闵婉却觉得也是个道理,夫妻俩就算不喜欢庄家行事,又都觉得远志婚事难说,所以但凡有个好机会,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以免到最后真把远志拖大了,那岂不是他们的罪过?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到时候再看。
宋媒婆这人,只要不是明确的拒绝,便都不觉得有何不可,反正她做媒人多年,早练就一身本事。
一个勉强算得上有头脸的家庭,能说上一桩高嫁的婚事多少是难求的,从来只有低微者求高嫁,无出其右,只要戚家不傻,她这单亲事就有戏,反正急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