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愿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捂了捂唇重新说了遍，“哦，应该叫你陈姝。”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陈姝的手镯上，佯装害怕，“你不会也要拿这个东西毁我容吧？”
说话的同时，佟佳愿朝一边的人使了个眼神，叶欣怡就被带走了，先前哄闹的公园，不知是不是陈姝的错觉，依稀间变得异常安静。
不愧是她们之中地位最高的人，手段都这么不一样。
这些年陈姝不是没有听到过佟佳愿得消息，只是相较于其他人，佟佳愿得消息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传回来的消息多数都是她又为佟佳拉了多少投资，做了多大贡献。
对于这种城府极深的人，陈姝也没打算和她打哑谜，因为她不觉得佟佳愿会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信佟佳愿会什么都不准备。
陈姝用手擦拭利刃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开门见山的说，“还以为报复你要出国大海捞针呢，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陈姝就像在看小丑。
“名声在外，怎么会需要你费心找我呢，不过你对我的了解好像有点少哦，毕竟，我可不是那种吝啬的人。”佟佳愿边说边挑起陈姝的下巴。
陈姝觉得恶心，侧头将其避开。
佟佳愿笑了，“这么多年不见，确实多了些脾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
陈姝没得到答案，站在原地，看着佟佳愿肩膀被突如其来的雨打湿，一眨眼，一个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替佟佳愿打着伞。
她上车后，车窗便缓缓落下，像一个上位者一样，注视着陈姝，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一直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入尘。
佟佳愿走后不久，陈姝就跑到最近的地方避雨，每当陈姝碰上雨天，看着人来人往的伴侣都会想起何森，今晚也不例外。
“要是你还活着就好了。”
可以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还可以离这些看似高贵实则肮脏不堪的人。
手机不停地震动，打破了陈姝的幻想，她看清名字后有些愣神，随即接了起来，“有事吗？”
张哲是陈姝安插在周梓豪身边的人，两人联系向来都是用密机，这些日子怕被宁钰发现，那部手机也交给了欧阳佳佳，他向来有分寸，除了大事，陈姝想不到让他这么唐突的理由。
“收到视频了吗？现场确认。”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如若不是陈姝全神贯注的听着，怕是听不清。
她很快看了眼手机的消息，看到张哲发来的十几分钟的黑屏视频才回答道，“收到了，里面……”
陈姝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就挂断了。
不管陈姝多担心他的安危，都没有再次拨通电话，这是两人约定好的，她点开了张哲发来的视频，网络缓冲中，陈姝抬眸看了眼四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已经开始播放的视频。
“你们别这样，一个个来好吗？”
“别害怕，我们会很轻的。”
“我真的承受不住，嗯~”
这种只有在床上会发出的声音让陈姝脑子宕机，她慌乱的按下开关键，可手机的声音还在响，她只能重新打开手机一边退出一边降低音量，直到手机彻底安静下来，陈姝缓过神才发现，街边路过的人朝陈姝投来了目光许多目光，甚至还有讨论声，这种情况让陈姝老脸一红，要是有个洞，陈姝估计就钻进去了。
张哲怕不会是发错了吧。
慢慢平静下来的陈姝，想换地的脚步悬在半空中，她抱着怀疑的心态，重新打开手机，再三确认静音后才播放视频。
不过在播放视频前，陈姝看到了条文字消息，她往上滑，就看到了那条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消息——宁钰佟佳愿三月内订婚。
一闪而过的闪电把陈姝吓了一跳，陈姝的手没拿稳，手机“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宁钰在不久之前送给陈姝的手机，屏幕就这样碎了，明明打着不易碎的空号，可就这么轻轻一摔，就裂的不成样，似乎在昭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