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叶靖江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出声叫道,心里很疑惑,好端端的他问这个做什么。
叶瑾川,叶宸北,叶渝白更是一头雾水。
翼王怎么会关心那个白眼狼的事。
夜墨琰回过神,冷眸幽深如寒潭,“叶将军,因为传言你们就将她送去岭北,是不是太没人情了。”
叶靖江脸色微变,急忙解释,“那时候百姓的骂声太难听,我们是为了她好。”
不仅有骂声。
还有太子的退婚。
叶家成了京城的笑话,他们不得不将她送走。
叶渝白刚想说话,叶瑾川用眼神制止他,很明显翼王站在白眼狼那边,他们再说只会让他更反感。
她倒是有本事,短短几天竟让不近人情的翼王帮她说话。
“为了她好就将她赶走,而不是为她正名,是不是你们也觉得是她害死的叶老将军?”夜墨琰眼神陡然冷冽。
“不,不我们不是……”叶靖江急忙否认。
他是将军。
常年上战场,自然不会那样想。
“她一个女子就不该去战场,当时他们被困险境,只有她跟一名副将活着出来,祖父肯定是为了救她才死的。”
叶渝白再也控制不住站起身,双手握拳愤怒的说道。
在他看来。
祖父的死跟叶汐棠有关。
她要是不去,祖父肯定能活着。
“要是叶汐棠没去,叶老将军也战死了呢?”夜墨琰眸光锐利的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脸异常冷酷。
“可她去了。”叶渝白红着眼睛道。
夜墨琰冷声嘲讽:“她去了,你就可以把罪推到她身上,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不幸。”
叶渝白脸色微变,双手紧握成拳,“翼王,我……”
“本王不想再听到那种无凭无据的话。”夜墨琰直接打断他的话tຊ,周身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臣知道了。”叶靖江朝叶渝白使了使眼色,让他闭嘴。
“如果叶老将军还在,听到有关家人不好的传言,他肯定会站出来解决,本王出去走走。”
夜墨琰冷声说完直接离开,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怒,难怪查六年前的事,叶汐棠没跟叶家说。
估计跟他们说,他们还会觉得她多事。
傅氏带着叶明珠过来时,并没看到夜墨琰,“王爷呢?你们怎么都一副脸色不好的样子?”
叶瑾川便将之前不愉快的事说了。
叶明珠眸光闪了闪,叶汐棠才去翼王府几天,怎么翼王对她那么上心,这让她心里有些嫉妒。
傅氏暗暗咬牙,难怪嚣张,原来是攀上了高枝,“老爷,我就说将她赶出叶家,你又不同意。”
“荒谬,她没犯大错!”叶靖江黑着脸怒斥,他刚刚一直在想夜墨琰说的话,如果父亲还在。
大概真的会像他说的站出来解决。
而他们呢。
任由各种流言传播,甚至为了将军府的名声,还将她送去偏远的岭北,现在又让她替嫁去翼王府。
“她昨天当众打我巴掌,哪有当女儿这样对娘亲的。”傅氏气笑了,她这样大逆不道就应该赶出去。
“这件事别再提!”叶靖江怒不可遏道,昨晚他知道了整件事,她们两人都有错,更何况翼王做主处理了。
“老爷……”傅氏气得眼睛泛红,但想到还有三天就能收拾不孝女,她心里好受了些。
“以后你少去招惹她,你们四个也是!”叶靖江严肃道,叶家如今的地位早不如以前,经不起折腾了。
傅氏抿了抿薄唇,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她这辈子最屈辱的时刻,是她的亲生女儿带给她的,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
夜墨琰问了将军府的下人,最后去了叶老将军的院子,很安静,没有一个仆人,他放轻步伐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
看到叶汐棠趴在窗边那张书桌睡着了。
夜墨琰抿了抿薄唇,悄悄靠近,女子睡得很熟,似乎并没有感应到他的靠近,阳光轻洒进来。
将她脸上红色的胎记照的越发明显。
他想到珩珩落落脸上的胎记,但不是红色的,而是淡淡的黑色。
最开始没有。
随着长大才慢慢出现的,担心他们被指指点点,他才让他们戴面具的。
胎记。
世间会这么巧吗?
夜墨琰脸上是高深莫测,突然他俯身朝叶汐棠靠近,他记得那晚女子身上的馨香。
突然。
叶汐棠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下一秒。
夜墨琰的手轻轻打在叶汐棠的下巴上。
叶汐棠一脸懵逼,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有蚊子。”夜墨琰收回手,神情冷漠又疏离,他刚刚想凑近闻闻她身上有没有熟悉的气息。
叶汐棠眼神揶揄的看着他,“现在是四月,不会有蚊子。”
夜墨琰跟她对视,面不改色的说道:“小飞虫。”
“哦~”叶汐棠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意味深长,他刚刚凑近想做什么?
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要亲她。
“大白天的你在这里睡什么觉?”夜墨琰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目光扫视着房间,他第一次来这里。
“昨晚被他们四个闹腾到很晚,我没怎么睡。”叶汐棠打了个哈欠,她本在看书实在太困就浅浅睡了下。
他进来时,她是知道的。
感受到他的靠近,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你有没有找到叶老将军的房间?”夜墨琰问道,他昨晚一直在想,六年前有问题的话肯定是有人背叛。
“成亲第二天我回来找过,发现祖父在我平常看的医书里放了一张小纸。”叶汐棠小脸渐渐冰冷。
“写了什么?”夜墨琰问道。
叶汐棠从袖袋里将那张纸拿了出来。
夜墨琰接过。
“你觉得这是指什么?”
“我从上面看到了祖父的无奈,他肯定是被害死的。”叶汐棠周身笼罩着滔天的恨意,眼睛酸酸胀胀。
夜墨琰将纸递回给她,提醒她道:“接下来不管你有什么行动,都必须先跟本王商量。”
叶汐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我不是冲动的人。”
现在的她太渺小,不适合硬来,但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