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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动静,外头的明驸马和容氏就像看到刚刚的话,进了屋里来,脸上尤然还带着笑容,容媛媛看着亲娘过来,顿时心中更加的委屈,两眼儿含着泪,还过来给明驸马见礼。
  容氏不动声色tຊ的将闺女护在身后,随即冷冷的看了房老夫人一眼:“家中竟然有客来,妾身竟不知道,这实在失礼,小女年幼,说话莽撞了一些,还望您老人家见谅。”
  房老夫人还在气头上,语气不悦:“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便说上一句,这媛姐儿原来瞧着温柔可人,如今一看,竟然是这般的粗鄙不堪!竟敢顶撞长辈!还出言侮辱我那孙儿!半分教养也没有!”
  容氏也不是善茬儿,看着房老夫人也不惧怕,一挑眉头:“那就实在不知了,我这小女自来性情温和,大声话都不曾说一句,就是不知道因为何事,竟然也这般激怒于她?”
  房老夫人脸彻底黑了下来,虽然她很想连着明姿一块数落,只是到底还要顾忌明姿的郡主身份,便只能拿容媛媛泄气。
  房老夫人狠狠地一拍桌子,冷笑了一声:“我说这丫头表面装的恭敬温顺,不想竟是这般不知礼数的撞长辈,原来都是跟着容姨娘学的?”
  这一声“姨娘”,让容氏脸色难看!房老夫人一下就来劲了,就差指着房氏的鼻子骂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姨娘也配和我这样说话?”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明老夫人见着儿子了,一心窝儿的话要说,看着房老夫人和容氏还吵嘴,不耐烦的一摆手,勒令两人闭嘴。
  不等明驸马上去,明老夫人一步两个台阶的就下来了,立刻抱住明驸马,哭喊着:“你这混账孩儿!老娘我在老宅住了这么多年,你自己只在这京都里来,也不去看我!”
  只是还不光嘴里说话,明老夫人情绪很是激动,一个劲儿的拍打着明驸马的背。
  明姿看着不禁扯了扯嘴角,明老夫人到底是做了多年粗活的,那几巴掌劲儿可不小,明驸马在这府里处尊养优的,哪里吃得上明老夫人的劲儿,挨没两下,明驸马被打的踉跄了几步,脸都白了。
  “母亲!”明驸马忍不住咳嗽一声,明老夫人呛了一下,随即哭声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明驸马的脸色发白,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明驸马十分有孝心的扶着明老夫人坐下,明老夫人眼睛一扫正看见一脸笑意的容氏,便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
  看着容氏一身华服,头上珠宝满目,特别是那一支玉镶红宝石簪子,看的明老夫人眼红。
  用力甩开明驸马的手,明老夫人看着明驸马,语气不悦:“这么好的东西,你倒是大方的很,都给了她,我这个老娘你怕早是忘了!”说罢,余光不住的从容氏脸上扫过。
  明驸马讪讪一笑,轻声哄慰:“母亲想要什么同孩儿说,既然来了,就多住两日也好,也好让孩儿尽尽孝心。”
  闻言,明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霁,容氏也是很会来事儿,她手一挥,身侧的刘嬷嬷立刻拿着一个匣子上来。
  “我今日听闻老夫人回府,特地打了一套赤金头面,正是衬老夫人这雍容华贵的气质。”容氏世子刘嬷嬷将东西呈上去。
  原本明老夫人本来还想装一装,只是才打开那匣子,只见一副红宝石赤金头面,十分亮眼,金灿灿的,上头镶嵌着红宝石,均是珠圆玉润,拇指大小。
  顿时看的明老夫人心花怒放起来,她这人最爱这些金子了,伸出手在那副头面上摸了又摸,明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难为你有孝心了。”
  容氏语气恭敬:“这是应该做的,老夫人如今来了,我同驸马爷也该一块孝敬您老人家的。”
  明姿捧起桌上的茶碗,一面半遮住脸上的神色,心中思绪万千,明老太爷去的极早,明老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其实明家没有过什么读书人,皆都是些眼皮薄儿的,反正是翡翠玛瑙分不清,最喜爱金子了!
  说到底一个农户寡妇,没把明驸马教养成不识字的白丁,也就不错了,明驸马真是不枉旁人说的踩了狗屎运,科举虽未中榜,却是让昭元长公主看对了眼儿,也算是,一步登天。
  房老夫人不甘落寞,立刻喜滋滋地迎了上来,上下一打量:“哎呦呦,看看如今涛哥儿的气度不凡,我这个做姨母的都不敢认,你们这可是富贵人家,这是大官儿呀!”
  闻言,明驸马顿时得意起来,抬手摸着下巴上几根胡子,便道:“姨母既然来了,也愿意多留几日那就留上几日,正好陪母亲说说话。”
  房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媛姐儿还不快过来,快快向长辈问好。”明驸马轻哼一声,朝着容媛媛招手。
  方才两人还打了嘴仗,容媛媛心里有些犯怵,只是咬着嘴唇,踌躇半天才过来,她心自有有不甘,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房老夫人款款而坐,捧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这丫头,我可实在不敢受她的礼,她这谱儿比我买的可大多了,我刚才不过说了他一句,她竟然跟我顶嘴!”
  明驸马干笑一声儿,冲着容媛媛使眼色,让其服个软儿。
  房老夫人还是不依不饶,撇了撇嘴,便道:“老夫人好心给她和我孙儿相亲事,她竟然还出言辱骂我的孙儿!实在没有半分教养!”
  明姿低头啜了一口温茶,心中暗自腹诽房老夫人实在愚蠢,房老夫人与明老夫人私自盘算容媛媛的亲事,这门亲事并不没有经的明驸马的同意,此刻说出来,明驸马一定不悦。
  果然,听了房老夫人的话。明驸马脸色便阴沉下来了,连带着方才见了明老夫人这个母亲的喜悦之情都冲散许多。
  明驸马不禁抿了抿唇,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怎么说容媛媛也是他的亲闺女,怎么能嫁给一个房正却那般的地痞流氓。
  明老夫人一个劲儿的朝着房老夫人使眼色,房老夫人却并没有察觉,一双眸子仍旧挑剔的看着容媛媛,语气不屑:“虽然你只是一个妾室外带女,有些不配,不过若是我做主,让我那孙儿娶了你,我这孙子也不敢说什么。”
  闻言,容媛媛心中一凉,恨不得咬碎一口牙,拿着茶碗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她为什么要嫁给房正却那个猪头猪脑的蠢货!
  而一旁的容氏也是差点就没忍住了,心中暗骂房老夫人真是一个老泼皮!她那孙子无才无德又无貌!还敢打她女儿的主意?
  容氏搅紧了手里的帕子,深深吸了口气,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语气含了几分讽刺:“这姨母的孙子年岁也有些大了吧?这几年竟没有婚配人家?不知道如今在哪里高就呢?”
  容氏的话让房老夫人嗓子一噎,房氏拿着茶碗的手一抖,她可不甘心败下阵,撇了撇嘴:“你懂什么!我早就请了,老神仙算过了,我孙子这是大器晚成!日后必定是平步青云!要做大官儿的材料!你现在这般瞧不起人,到时候你巴结都巴结不上!”
  闻言,容氏不屑一笑,心里暗说房正却要是能做大官儿,猪也该能说人话了,明老夫人一看房老夫人说错了话,便声出来打马虎眼儿:“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时候不早了,早些用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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