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岳凛臣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从韩闻川嘴里，我先得知了岳凛臣这些年对程家的所作所为。
虽然在我看来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但亲耳听闻他们的下场，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唏嘘。
程家人和岳凛臣谈笑风生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我冷静的表情，韩闻川似乎很是意外。
“程小姐，岳凛臣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难道就没有半点触动吗?”
“触动？我为什么要触动？”我皱了皱眉，“什么叫为了我？”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后却后悔了，打着为我复仇的名号，实际却只是为了削减他自己的愧疚。”
“不然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也杀了？难道他不是伤害我最重的凶手之一吗？”
“啊，下一句你是不是要说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这些年他过得也很不好？”
我看着他。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言辞这么犀利，韩闻川眼神躲闪地移开了目光。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冷淡地看着他。
“韩闻川，我早已是个死人了。”
“为死人做的事，是做给活人看的。”
“是，他想尽办法让我复活，这一点我很感谢他。”
“但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不会死。”
程家人的做法，固然将我伤得很深。
可那么多年的轻视，其实要说，我也习惯得差不多了。
陈年留下的旧疤，又怎么比得上。
给我希望，用爱慢慢融化我，走进我心里的人。
给我的重重一刀呢？
“不过更让我疑惑的是。”
“韩闻川，你和岳凛臣明明是竞争对手，为什么却会在这种事上帮他说话？”
“因为你们都是男人？”
韩闻川没有正面回答我，他意味深长地说。
“程小姐，你真的和传闻中很不一样。”
“或许吧。”我冷漠地说。
死过一次，要是还和那时候一样的话，未免也太蠢了。
“程玉婷说，几个月前，岳凛臣去了一家寺庙。”
“隔壁庆阳市的静慈寺。”
“这件事太过Ӽɨռɢ玄幻，我本来也没太打算相信她，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所以也没去查过。”
“程小姐，你要知道的事，或许要亲自去一趟，才能知道答案。”
“想来我能提供给程小姐的消息也差不多了，我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走了。”
语落，韩闻川唤来服务生，买单离去。
留下我一人坐在沙发上。
看着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怔怔出神。
嘴上是毫不在意的，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虚。
难受得好像心脏变成了一张纸巾，吸饱了水，沉甸甸的坠着。
重来一次，我本以为能抛下过往。
在这个被幸福浸润的家庭里，平静而幸福的活下去。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原来也是我奢求不到的。
我的过去，再一次追上了我。
而我所期盼的美好未来，大概早就粘上了另一个女孩的鲜血。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伤怀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是顾亦谦。
“姐，你现在在哪？！”
少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有个姓岳的上咱家来，说是要娶你！”
“你快回来看看，妈都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