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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稗稗在发现自己摸了个人后,迅速冲出水面逃逸。
  白雾笼罩,她浑身赤*裸,情急之下竟蜻蜓点水而不察。
  待冲到岸上,突然记起自己的衣服好像扔水里面了。
  正着急,脚下踢到一堆毛茸茸的东西,弯腰一摸,暗道“天助我也”!
  胡乱将那堆踢到的衣服套在身上,趁小厮离开时从窗口溜出,翻身跃上屋顶,
  也不管东西南北,撒腿就跑,速度快到极致。
  纵有人瞄到点什么,也只是白影一闪而逝,以为是眼花。
  方稗稗落到一株梅树上,刚要跳下,一大群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她忙背转身,将披风帽子拉上罩住满头白发。
  有人发现了她:“咦,那不是君侯爷吗?”
  “好像是诶,侯爷不是身子弱吗,怎的站树上去了?”
  “瞧这副模样,定是想到什么好词好句吧?”
  一个少年对着方稗稗后背大喊:“君侯爷,想到什么奇诗妙句了,说出来让我等瞻仰瞻仰!”
  另一个少年嗤道:“你这不是为难君侯爷嘛,谁人不知,侯爷身子弱,文不成、武不就、不沾女色怕折寿,是万万操劳不得的!”
  “作诗而已,又不是上阵杀敌、上床御女,有啥好操劳的?”
  “再说,侯爷也曾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子,这些年虽然有些江郎才尽,可十五岁之前,也是咱诗词界的泰山北斗。”
  “是不是啊君侯爷?”
  方稗稗无话可说。
  有好事者起哄:“候爷来一个吧!”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方稗稗:这是逼我放大招啊!
  皇天在上,是他们逼的,不是我要故意装逼、欺负古人啊!
  她压压嗓子,先发出低沉的“嗯、嗯”两声,继而不紧不慢道(盗)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静默,久久的静默。
  不知是谁先起的掌声,之后便是久久的掌声。
  “侯爷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唉,终是我等浅薄,惭愧、惭愧,还望候爷见谅!”
  方稗稗背对着众人,又嗯了一声。
  “只是侯爷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呢?”有人发现了端倪。
  方稗稗摇头叹息:“唉,高处不胜寒啊......感冒了!”
  “侯爷身子弱,还需多保重身体,快快下来吧!”
  “本侯此刻才思如泉,刹不住、根本刹不住!”
  不顾众人吃惊到死的眼神,方稗稗摇头晃脑又继续道(盗):“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
  众才子佳人们如痴如醉,有的反复念叨、有的掏出笔墨记下、有的当场怀疑起自己来:
  “这咏梅诗,想我日夜琢磨、反复推敲,竟不如他的一念而至!”
  “看来,是我真的没天赋啊!”
  "罢了、罢了,今后再不言诗,免得污了这诗词二字。"
  方稗稗见已经震慑住了树下众人,也就见好就收,道:“尔等且先离去,我还得再琢磨几首。”
  “那我等先离开,改日再登门拜读侯爷大作!”
  “好说、好说!”
  一众才子佳人说完忙转身离去,临了还故意放低脚步声,生怕打扰到她。
  方稗稗等众人没了踪影,方从树上跳下,拍拍手道:“要不是怕吓死你们,像这样的诗词,本大师能道(盗)来一箩筐。”
  她说完拢拢雪白的毛绒披风。
  嗯,裤子有点长,提提。
  还有这鞋太大,不好穿,扔了。
  之后,一代“诗词大师”披着拖地披风,提着裤子,赤脚朝梅林深出走去。
  此刻方稗稗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不仅身子变轻盈、速度加快、就连光脚踩在雪地上也浑然不觉得冷。
  试着出针。
  嗖,一朵梅花掉落。
  嗖嗖嗖......
  三米之内,漫天梅花掉落。
  方稗稗嘴角高高扬起,虽然跟东方不败比起来天差地别,但总算是摸着点边角料了。
  ......
  次日,君无垢还没起床,小厮君喜便咚咚咚跑进来叫道:“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
  君无垢慢慢坐起,由在房中伺候的君禄帮忙穿戴好,洗漱完后方在桌边坐下问:
  “何事大惊小怪的,不知道本侯受不得惊吓吗?”
  “侯爷,那你可得准备好,实在是太惊吓了!”君喜犹自拍着胸口道。
  君无垢慢吞吞喝下君寿端来的小米粥,擦擦嘴放下帕子:“再卖关子,本侯让你从由惊吓变惊恐。”
  “是这样的,今日天不亮大门口就堵满了人,都说要等着拜读侯爷咏梅佳作呢!”
  “啥玩意?”君无垢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遭遇爬床事件后,他就已经对爱情不再抱有幻想,也不再写那些风花雪月的诗句。
  关键是,才华似乎随着精*元外泄找不回来,就算绞尽脑汁也再做不出一首打油诗。
  “不仅如此,还人手一份'这个',说是侯爷昨天在梅林里作的。”君喜说着将一张写着小字的布帛递到君无垢面前。
  君无垢接过一看:"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他唰地站起,拍案惊奇:“好诗、好词、好意境!”
  “妙、妙不可言!”
  “只是,这是我作的吗?”
  “君福,昨日本侯爷可有过梦游?”
  站在门外的君福听了走进来道:“侯爷,会不会是你在泡温泉的时候睡着了,灵魂出窍......”
  “滚!”
  “你们四个,都出去把人赶走,就说本侯昨日受了些风寒,‘佳作'的事情,等春暖花开再说吧!”
  福禄寿喜四人退出去后,君无垢掏出怀中那几根“劣质”白发来,暗道“定是此人无疑了!”
  他偷了我的衣服跑出去,作诗三首却没留下姓名,也不知众人是不是眼瞎tຊ,竟将他认作了我。
  只是,此人缘何藏于那温泉之中呢?
  难不成,是有人派去刺杀大皇子的刺客?
  君无垢觉得自己寻摸到了某种真相,不然,有哪个年过花甲之人能在水中憋气那么久?
  他开始幻想:
  一个落难侠客,为碎银几两,不得不一把年纪还去做刺客。
  然后任务失败,一时心生感慨、诗兴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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