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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君无垢提到胡子,方稗稗忙往脸上胡乱摸了摸,果然,嘴角有一处翘起。
  她道:“老弟啊,为了你,老哥我是煞费苦心、胡子都快愁掉了!”
  君无垢:愁吗,为啥我觉得你信手拈来呢?
  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双手抱拳:“小弟在此多谢大哥费心!”
  方稗稗:“谢就不谢了,赶紧走吧,老哥得练练跳跳神功,补充一下元气。”
  “行,那小弟就先行告辞!”
  “只是大哥忙于练功无暇顾及身体,小弟回去派个厨子过来,让大哥在这寒冬腊月里能有口热饭吃。”
  方稗稗:好想拒绝,但是,好难啊!
  毕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腐败生活,向往已久。
  她为难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弟你如此仗义,拒绝倒显得哥哥不近人情了。”
  君无垢满脸真诚:“你我兄弟,客气就见外了。”
  君无垢走后,方稗稗趴到门缝处往外瞅,确定走远不会再回来,方踢掉鞋子蹦上崭新的大床。
  打两个滚,不由感叹:“小老弟懂事,可以处!”
  ......
  次日,方稗稗又来到五皇子门前。
  这次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子拒绝。
  她看了看旁边的侯爷洞,已经堵死。
  冷笑一声:“小样,想拒绝,没门。”
  自从练了光君心法后,姐姐再也不用愁别家院墙太高,爬不上去了。
  轻轻一跃站到院墙上,就看到正把耳朵贴在大门上偷听的蔡公公。
  无声落到蔡公公身后,拍拍他肩膀:“在干嘛呢?”
  “嘘,我听听那恶魔走了没有?”
  “走了吗?”
  “走......”
  蔡公公猛然转身,后背“哐当”撞到大门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方稗稗捋捋胡子:“老夫不才,穿墙而入。”
  蔡公公看了眼旁边刚被堵死的狗洞。
  方稗稗......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叫你主子上课了。”
  “主子、主子他今日身体不适,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吗,我去看看。”
  蔡公公忙跑上前拦住他:“你不能去!”
  方稗稗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正屋门口。
  没管后面愣神的蔡公公,直接推门而入。
  床上直挺挺的少年似乎动了下。
  方稗稗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别装死,起床!”
  夏侯让抬脚狠狠踢向她面门。
  方稗稗一把抓住,向后用力一扯,夏侯让从床上重重摔落,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也不吭声,只翻身爬起,坐在冰冷的地上狠狠瞪着她。
  方稗稗怒喝:“再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蔡公公听到声响欲跑进去,方稗稗右手兰花指向内画弧度,大鼻针激射而出。
  “哎哟我天!”
  蔡公公一声哀嚎跪倒在雪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被大鼻针穿刺而过的小腿。
  “再往前,下次出射中的就不是小腿,而是脖子了。”
  这次蔡公公是真被吓住了,哆哆嗦嗦再不敢移动分毫。
  方稗稗抬手将针召回,针尖对准地上的夏侯让:“不听话,就将你做成提线木偶,可懂?”
  夏侯让死死盯住她,用眼神将眼前的死老头反反复复凌迟:“你有什么好处?”
  方稗稗:“随性而为,要什么好处?”
  “就像你,动不动打死人,讲好处了吗?”
  夏侯让:“你为谁报仇而来?”
  方稗稗:“无关仇恨,老夫只是看你骨骼清奇,想培养一番。”
  “呵,培养?”
  “你能将一个废物培养成帝王吗?”
  方稗稗:亏你敢想,我要是能将一个废物培养成帝王,还不如自己做帝王呢。
  想归想,嘴上却道:“天下无不能之事、无不可之事,非不能也,乃不愿也。”
  夏侯让其实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寻常夫子,只要听到这话准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
  可这老头也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竟一本正经扯起什么愿与不愿来。
  那好,你要扯,我就跟你扯,反正也打不过。
  他扬起头:“为何不愿?”
  “于老夫来说,风险大、回报小,不值得冒险。”
  “我做帝王,你便是帝师,万万人之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坐拥金山银山、美人无数......”
  方稗稗眼睛越睁越大,她想象不出万万人之上是个什么感觉,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山银山、美人可以换成美男......
  妈的,差点被他给安利了!
  她走过去踹他一脚:“少逼逼,起来干活!”
  “你就说能不能做到?能就留下,不能就滚,本皇子不需要教些假仁假义的傻鸟做老师。”
  傻鸟.方稗稗:一个皇子,竟然让我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屁民将他培养成帝王?
  为难人了不是?
  逼我放大招了不是?
  似下定很大决心般,她狠狠一跺脚:“好,老夫今日就接了你这单。”
  夏侯让:答应了?
  他竟然敢答应,难道不明白,觊觎皇位是死罪吗?
  自己那个父皇,是连太子都不愿意立的,天天跟着方士炼丹吃药,就想着活他万万岁,永远做这人间的帝王。
  要是知道有人胆敢教自己儿子谋夺皇位,不将他祖宗十八扒出来鞭尸才怪呢。
  不过,既然他要作死,那就让他作好了!
  反正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虽然苟成了狗,但总有人连狗都不放过。
  大黄没了。
  而自己的“狗粮”,这个月又被狗奴才们克扣了一半,根本就无法支撑到下月。
  马上就要过年了,身为堂堂皇子,竟连半点肉渣都没有。
  有什么可失去的呢,无非是一条贱命而已。
  临了,还拉了个垫背的不是?
  老头啊老头,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作吧,一道作死吧!
  反正地狱空荡荡。
  夏侯让想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行,我且看你如何将我送上宝座。”
  方稗稗:这个大饼画得连我自己都不信,他竟然信了?
  是古人太好骗,还是古人想反过来骗我?
  见方稗稗不说话,夏侯让生怕她反悔,立马问:“今天早上学什么?”
  哼,鞋都湿了,岂能让你全身而退?
  方稗稗看他一眼,心想管他呢,大不了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
  正色道:“昨日初见,第一课教你‘做人’。”
  “这第三课嘛,就教你尊师重道。”
  夏侯让:“不是第二课吗?”
  “第二课刚才已经上了。”
  “教的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
  夏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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