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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扫了一眼沈若惜。
  “你进来吧。”
  “是,母妃。”
  沈若惜跟在她的身后,眼中露出一丝讥讽。
  装不下去了?
  一进去,沈若惜就问道。
  “母妃怎么突然头疼了,我给您把把脉吧。”
  “不必了。”
  “身体为重,母妃还是让我看看吧。”
  “我说了不必就是不必。”
  “母妃怎么一直不肯让我把脉,难不成母妃是没病,故意刁难我?”
  方蕙一愣,正要发火,却见沈若惜粲然一笑。
  “我说笑的,都知道母妃温婉善良,怎么会做这种无耻的事情,母妃说是不是?”
  方蕙:……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
  “既然你一片孝心,那就给本宫诊诊脉吧。”
  反正就算是沈若惜诊断出她没毛病,她一口咬定自己头疼,沈若惜也拿她没办法。
  沈若惜伸手,搭上方蕙的手腕。
  而后,神色突然沉了下来。
  “母妃,你这……”
  方蕙原本漫不经心,突然见沈若惜脸色这么凝重,一下子也紧张起来了。
  “怎么了?”
  “母妃脉象看似平稳,但是却似是有虚寒之灶,母妃以前是不是受过严重的冻伤?”
  “是有……”
  方蕙眼神闪了闪。
  她做仁景帝宫女的时候,曾因为犯错被罚过。
  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膝盖落下了旧疾。
  但是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太医也诊过,说这旧疾没什么大碍。”
  “哎,目前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老了可就不一定了,可能还会半身不遂……母妃若是不信我,我也就不便多言了。”
  “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迟疑了下,方蕙还是开了口。
  毕竟上次魏珍珍的事,太医都没看出来,却被沈若惜诊出了中毒。
  可见她医术确实好。
  “重在调理,等会我会给母妃开个药方,母妃照着抓药吃就行,不过母妃需要忌口,荤腥一年都不能沾,否则会伤脾胃的。”
  “一年不沾荤腥?这不是让我做尼姑么!”
  “母妃若是不愿,那就不吃,反正也不是说绝对会瘫痪,只是有一半的概率。”
  “一半的概率?!”
  方蕙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她紧紧蹙着眉,半晌,极其不愿的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你开个方子吧!”
  一年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沈若惜温柔的应了一声,之后拿过纸笔,开始写药方。
  她就是故意的。
  方蕙确实有虚寒之灶,但是问题不大。
  不过她这药方,太医也挑不出毛病。
  一年吃斋,就当是方蕙是为自己积点德了。
  方蕙扶着额。
  “但是本宫的头疾,怎么办?”
  “刚刚tຊ我诊断母妃的脉象,无碍。”
  “但是我就是头疼得厉害。”方蕙叹气,“听说你最近与齐王闹了别扭,还说什么要和离,本宫听说后一夜没睡好,犯了头疾。
  我知道,因为齐王对那个宁兰雪宠爱有加,冷落了你,导致你心里不满才这般无理取闹,但是你得学会知足,如今你已经是齐王妃了,你有什么不满的?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现在只有她宁兰雪一个人,等以后后院莺莺燕燕多了起来,你岂不是得闹翻天,成何体统?”
  沈若惜将笔放下。
  “母妃这意思,齐王要宁兰雪做王妃,我不该生气,应该乖乖被他休掉,然后成为妾?”
  方蕙抿了抿唇。
  果然,沈若惜是因为这事憋着气。
  还在闹呢!
  她得好好挫挫她的脾性!
  方蕙话锋一转。
  “我这头疼,请了积云寺的大师算过,说是心病导致,需要有人吃斋念佛三日,抄一百遍的佛经,才能治了我的头疼,若惜,这事就交由你吧。”
  沈若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母妃,近日王府事情众多,我怕是不能为您分忧了,而且我刚刚给您诊过脉,您的头疾很快就会好的,不必我抄佛经。”
  “你拒绝为我抄经!?”
  “母妃不相信我的医术?”
  “我自然相信,但是抄佛经更显心诚,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沈若惜心底冷笑。
  是啊,反正对她自己是没害。
  费得是她的时间和精力。
  “母妃若是执意要抄佛经,可找闲人过来,我觉得宁兰雪就合适,而且她又是齐王的心尖宠,说不定哪天怀上了齐王的骨肉,与您亲上加亲,由她来再合适不过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方蕙大怒。
  且不说宁兰雪那种低贱的出身,压根就不配给她抄佛经。
  怀齐王的骨肉?!
  不能!
  至少现在万万不能!
  “母妃身体不舒服,想必也没什么胃口吃午膳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若惜仿佛没看见她怒火一般,福了福身。
  转身就要走。
  “站住!”
  方蕙一拍桌子,怒声喝止。
  这下她是真的气得头晕了。
  “沈若惜,你如今可是越发的没规矩的了!这佛经今天不抄也得抄,来人啊,将她给我压住,关到后面的小佛堂,没抄完佛经不准放出来!”
  闻言,立刻围上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
  几人撩着袖子,凶神恶煞的朝着沈若惜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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