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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听到谈舒意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
  它抬起屁股,正欲纵身从长椅上一跃,却被眼疾手快地江聿紧紧抱住。
  星星动弹不得,只能委屈地哼哼唧唧,望眼欲穿地看着谈舒意。
  “江聿!你放手!”
  谈舒意气势磅礴,声音铿锵有力。
  江聿怎么会知道她住在书香府?
  她忽然想到辰辰今天说有辆车一直跟着她们,豁然开朗。
  “你竟然跟踪我?还在我家楼下蹲我!”
  谈舒意见江聿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怒气汹涌地朝他走过去。
  走近了她才看见,江聿哭红了眼眶,脸颊上似乎还有两条泪痕。
  谈舒意心中生起一丝丝愧疚感,毕竟星星是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江聿对星星也有很深感情的。
  她一偷就偷走五年,江聿的思念现在应该像潮水一般涌来了吧?
  “谈舒意!你让我和星星分开五年,我恨你。”
  江聿的眼睛一片湿润,语气尖锐,目光却是温柔的。
  谈舒意第一次看见江聿哭,很震惊,但脸上不显山、不露水。
  “你的女人要把星星丢了,你有什么资格恨我?星星要是跟着你,就是狗生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的女人。
  四个字刺痛了江聿敏感的神经。
  “我和盛念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谈舒意,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谈舒意狠狠别过脑袋,“是!没有任何关系,你和她的儿子是从石头缝里吸取日月精华蹦出来的!”
  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悲伤,江聿立即放开星星,倏地抓住谈舒意的双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谈舒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疯?”
  “谈舒意,这一切原本都可以不朝着这个方向发展。都是因为你,是你先不爱我的。”
  她嘲讽地笑着,“因为我?是我逼着你娶盛念还和她生孩子的吗?”
  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是拿枪指着他脑袋?
  “我逼着你跟她上|床、逼着你让她怀孩子、跟她结婚。江聿,问题全都出在我身上是吗?你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对的?”
  江聿就知道,她只听进去了那一句“都是因为你”,而后面那句话,她根本就没听懂。
  “难道你真的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那两年,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认真。”
  谈舒意怔忡片刻,“你爱我?你对我认真?”
  脑子里闪过两年里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现在想想,确实有爱的痕迹。
  “但你最爱的是盛念,她一回来就把我踹掉,甚至在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跟她在一起。”
  江聿突然低头叹气,走近星星摸着它的狗头。
  “现在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吗?嘴上说着爱你,背地里却和别人搞在一起。”
  谈舒意自然是要点头的,他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这个人还不是无药可救。
  良久,他才憋出这一句无力的话语。
  “那你呢?当初还爱着顾少昀,又在生我和盛念的什么气?”
  谈舒意淡淡点头,她是生气。
  江聿眸光微滞,轻轻笑了,“论专一,还真没人比得上你。”
  他依依不舍地摸摸星星,在静默中逐渐走远。
  她的心像被刺了一下,猛然发现他的话中还有一句重点。
  “我不爱顾少昀!江聿!”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一栋电梯口,电梯从负三楼停车场上来。
  谈舒意蹲在地上,情不自禁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星星,你想跟爸爸还是妈妈?当然是妈妈了对吧。”
  电梯“叮”的一声,缓缓开门。
  她抱着星星,沉浸在浓浓的爱意里,一时忘了电梯这回事。
  “舒舒,你上不上电梯?”
  谈舒意猛然睁眼,见了鬼一般跌坐在地。
  “顾……少昀?”
  顾少昀少见随意的姿态,身子倚着电梯扶手,一手插兜。
  眼中少了几分寒冷,气质上多了几分随性恣意。
  见谈舒意像个雕像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俯身双手握住她的胳膊,强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
  谈舒意和星星缩在电梯一角,看着楼层键上亮晃晃的二十三这个数字。
  她犹豫了几秒,按下二十八。
  其实,她家也在二十三层。
  “你按错了。”
  顾少昀指尖轻按两下二十八,取消。
  谈舒意像是被当头一棒,“顾少昀,你查我?”
  他轻笑,“不止如此,我还特地买了你对门的房子,想跟你成为邻居。”
  顾少昀如此坦荡,谈舒意有火都找不到地方撒。
  两句话的功夫,二十三楼到了。
  谈舒意牵着星星出了电梯,顾少昀紧随其后。
  她总有一种被变态尾随的心慌,一直以来对门都无人居住,如今多了个以前有一点恩怨的大活人,感觉不妙。
  谈舒意忍不住转身,害得顾少昀紧急刹车。
  “顾少昀,你查我,还买房子到我家门口。你心里没点小九九我不信,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少昀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说了,我想和你成为邻居。”
  “可我拒绝和我有仇的人成为邻居。”
  顾少昀一点一点走近,将她逼到墙角,伸手将她抵在墙和自己的胸膛之间。
  “我不介意你多恨我一点,毕竟有爱才有恨。”
  谈舒意嗤笑,弯腰从他的禁锢中钻了出来,“你想回头?”
  顾少昀今天是喝了几两酒?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勾勾手指,她就会屁颠屁颠地回头?
  “我不想回头,只想和你重新开始。这一次,我来求婚。”
  说着,顾少昀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宝蓝色戒指盒。
  打开,里面放着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
  谈舒意甚至都来不及惊讶,顾少昀就匆匆关掉了盒子。
  “舒舒你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用整个顾家当作娶你的彩礼,这是他们欠你的。”
  她立刻划下界限,“那时是我一厢情愿,你不欠我的,顾家更是不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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