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兮的心像被巨石压得粉碎,这痛传遍她的周身。
所有人都以为南席灼爱她,就连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可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南席灼目光深沉看着夏清兮悲切的目光,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起身。
离开昭华殿的时候,他下了口谕:
“任何人都不许见贵妃,也不许跟她说话。”
“违令者,杖毙!”
宫人们噤若寒蝉,冷汗涔涔跪下应声。
霎时,这华丽的昭华殿一片死气,与冷宫无异。
沈君雪飘回来时,看着所有宫人对夏清兮避之不及,不消一刻钟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满脸疑惑:“为什么不逃呢?”
夏清兮看着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
她得到南席灼的爱是因为这张脸。
如今身陷死局也是因为这张脸……
她苦笑,声音里溢满绝望:“我能逃去哪呢?我连昭华殿都出不去。”
沈君雪顿时吓得飘远了,看着夏清兮的眼神满是惊奇:“你看得见我?听得见我说话?”
夏清兮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我一直能看到你。”
沈君雪怔了瞬,很快就接受了,思索一翻后开口:“我试试能不能帮你。”
夏清兮瞳孔放大,不断打量着沈君雪。
似乎是想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许久后,她才试探着开口“可……你难道不想重新活过来吗?南席灼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沈君雪摊了摊手,坦然又洒脱:“想啊,但我接受不了这种掠夺别人身体的方式。”
“在我的家乡,人人都是平等的。”
夏清兮胸腔一震,惊诧的看着沈君雪。
确认沈君雪真的没有骗她时,唇角又勾出一抹苦笑来。
“我终于明白,为何南席灼会爱你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用邪术来复活你。”
“如今,哪怕我知道我的身体要给你,竟然也无法恨你。”
夏清兮看了眼高高的红墙,舌根满是酸苦:“人人平等?可我连选择都没有……”
沈君雪也有些气馁,叹了口气转身飘走。
独剩下夏清兮望着四方方的宫墙。
夏清兮以为,要到封后大典南席灼才会放她出去。
不料第二天,昭华殿便被打开。
南席灼满脸愠怒走进来,钳住她的手臂:“你还真是有个好弟弟。”
夏清兮一楞。
她弟弟夏澜兮刚刚得了个六品的小官,按理说应该勤勉的处理事务才对。
“他怎么了?”
她疑惑的话音刚落,南席灼便将一封奏折丢到她的脚下,语气冰冷:“你自己看。”
夏清兮捡起来打开,发现自己被禁闭的消息传到了朝堂。
而弟弟夏澜兮,竟在早朝时,当众质问南席灼,为何禁足贵妃!
南席灼语气讥讽:“六品主簿也敢来质问朕,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夏清兮捏着奏折的指节发白。
明明就在前不久南席灼还跟她说过澜兮聪慧,将来必是可造之材。
如今只是问了一句,又变成了胆大包天,心怀不轨之人。
而她的弟弟,只是觉得她受委屈,想为她讨一个公道而已。
夏清兮心脏紧缩,连忙跪下求情:“他年纪小不懂事,陛下不要跟他置气。”
“万千过错,我都愿意替澜兮受罚。”
南席灼垂眸看着她瘦小的身形,胸腔内烦闷更甚:“朕不会罚你。”
他扶起她,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朕有朕的苦衷,你信朕,朕不会让你出事。”
南席灼的怀抱里是熟悉的温暖。
可夏清兮不仅觉察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冷,和不明所以。
明明封后大典在即,他们的感情已经分崩离析。
他又来温声细语的哄着她。
不是一切都是做戏吗?
夏清兮不清楚南席灼在想什么,只能咽下喉间酸苦顺从他。
待南席灼离开,她立刻修书一封让家人辞官离京。
不料信刚刚送出去,沈君雪就飘到了她的眼前,语气欣喜:“夏清兮,我找了到帮你离开皇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