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冷战的第二个月。
他将新欢扶正,朋友圈发了两人的亲密合照。
而我正坐在前男友的办公室商谈离婚细节。
我成了要打离婚官司的委托人,而他,是我的律师。
我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矜贵难言的男人,竭力保持冷静。
正想要说话,就被一道女声打断。“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转眼,看见来人就是一怔。
当年扬言要拿下他的学妹。
只是我跟他在一起后,她就没了消息可现在·…我看着她走上前挽着他的手臂,瞳孔微缩。
女人笑容温婉:“好久不见。”
“对了,我们下个月结婚,不知道到时候你有时间来参加吗?”
我用力攥紧手掌才控制住心底呼啸的难受。
我勉强一笑:“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来。”
说完,我转身匆匆离开。
三年前,我跟他曾是所有人艳羡的情侣,甚至在分手的前一天,我们还准备去领证。
但分手前夜,他一夜未归,只有一条冷冰冰的信息。
上面是我跟别的男人十指紧扣同游乌镇的照片,以及一句话——
【分手吧,我最恨对感情不忠的人】
我不是爱纠缠的人。
在给他打了18个电话之后,我打包了所有东西,利落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离开律所后,我开车去了曾经就读的大学。
我站在曾经的光荣墙下,看着他的名字以及那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是我熟悉的和煦笑意。
跟现在淡漠成熟的他判若两人。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我转头,只见我当初的导员站在那里他走近两步,看向荣誉墙上的照片:“现在你跟他应该结婚了吧?”
我心脏猛地一提,又沉沉落下,一股窒息的失落感瞬间包裹住我的心。
导员看着荣誉墙,感慨道:“我真是多此一问,你们怎么会不结婚呢。”
“当初你们闹分手,他疯了一样冲到我办公室,问我你是不是出了事,
为什么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接电话,我倒是没想过,那小子还是个恋爱脑。”
我突然抬头,声音干涩到了极致:“他打过我家里的电话?”
“不止,他四处找你,问遍了所有跟你有关的人,
还去了你家,但好像被你妈骂走了··说到这里,他终于觉得不对,看着我惊道:“你们没在一起?”
我再也没勇气在这里站下去,胡乱道别之后快步走出了校门。
坐进车里,我脑子里仍是一片乱麻。嗡的一声,座椅上的手机响起。
我下意识拿起。
却是他未婚妻的信息。
【学姐,他整理出来好多曾经的物件他说要丢到垃极场去呢】
我盯着那条信息许久,有什么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发动车子,直奔垃圾回收站而去。半个小时后,回收站的负责人为难的看着我。
“这位小姐,让你在垃圾堆里找东西,这是违反规定的啊。”
我掏出钱包,几乎语无伦次:“我有钱,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我一股脑的把钱抽出来塞到他手里,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我不是做坏事,麻烦你,通融通融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力的哀求过一个人负责人接过那些钱,咬了咬牙:“行,你要找哪块的?我去给你拿手套。”
“东方盛世小区15栋三单元。”
片刻后,我看着眼前的垃圾山,屏住呼吸爬了上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我的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可我浑然未觉。
焦灼和绝望死死缠绕住我的心:“找不到,为什么会找不到?”
我喃喃低语着,眼眶灼热滚烫。
就在我翻到最后几袋垃圾的时候,一个四方的盒子滚落在我脚下。
盒盖大开,露出那些拍立得和手写信某张照片的后面还有着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与挚爱摄于2020年5月17日。
上面我跟他热烈灿烂的笑意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眼球。
我扯掉手套,在衣服上用力将手擦干净,才蹲下身去捡。
就在我归整好一切时,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我下意识抬头,却是一把黑伞。
而他,像是端坐高台的神明,正清冷淡漠的看着我。
他垂眸看着我,淡淡开口:“好玩吗?”
我不由有种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心虚感,一低头却见衣角全是污秽。
我慢慢站起身,远离了他一点。
他有洁癖,我实在不愿意让他更厌恶我了
但下一刻,他缓缓开口:“你的车被撞废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我看着他,眼底尽是迷茫。
他却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跟上刚到回收站门口,我就看见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被一辆重卡挤压的像块曲奇。
我瞳孔骤缩。
他适时开口:“重卡司机判定酒驾,已经被交警带走,你可以报保险。”
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拿出手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电关机了。
我的紧急联系人一直是他,本来以为这个紧急电话永远不会拨通的。
我握着手机,迫不得已向他求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个车?”
他没拒绝,问了地址之后就打了车。漫长的沉默等待中,他身上清淡的薄荷香钻进我鼻尖。
像是被蛊惑住般,我不由问道:“当年分手后,你去我家找过我?”
蓦的,我看见他握住伞柄的手收紧,甚至暴起青筋。
他脸色很冷:“谁告诉你的?”我被他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
他冷眼睨着我,语气寒凉:“都过去了,别再问这些无谓的问题。”
就在这时,他打的车到了。
他毫不犹豫的收回了伞,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上车前,司机皱着眉看着窗外。“姑娘,你男朋友不咋滴啊,这么大的雨,连伞都不愿意为你多撑一会!”
我苦笑一声:“师傅,那是别人的未婚夫。”
师傅闭上了嘴,我也没再说话。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将手机充上了电开机。
给他发去一条信息。
【车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就在我发出这条信息的瞬间,我看见他的头像闪动了一下。
曾经的小鹦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张婚纱照。
复古的中式礼服,团扇,梨花木元素我脑海中闪过曾经我们对婚礼的种种憧憬,与此刻如出一辙。
直到屏幕上的光彻底熄灭,我抬手捂住脸。
满手潮湿。
这一刻,因为再见他的旖旎心动,也彻底消散……
……
世界上还有比老公出轨更难熬的事吗?
有,那就是请律师打官司,请到了前男友。
世界上还有比老公出轨更难熬的事吗?
有,那就是请律师打官司,请到了前男友。
……
帝都,盛嘉律师事务所。
我坐在会议室内,心里满是疲惫。
我从未想过才结婚一年,就需要打离婚官司。
就在我晃神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道颀长身影从外走进。
“抱歉,苏女士,我来晚了。”
男人在我面前坐下,声音冷清。
“苏女士,我是你此次的代理律师,闻屹川。”
我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矜贵难言的男人,只觉得一道雷劈在自己头顶。
重金请的离婚律师是前男友,这种狗血的事情竟然落到了我头上?
我攥紧手指,竭力保持冷静:“你好。”
闻屹川看着手中的档案。“两个月前,你抓包丈夫谢聿丞出轨,并拍下了现场视频。”
“你现在怀疑对方转移财产,你的诉求是让他净身出户,苏女士还有要补充的吗?”
他冷静的模样如同一盆冰水泼在我头上。
我心底泛起丝丝苦意,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摇头:“没有。”
闻屹川将材料往桌上一放,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偷拍视频不能作为证据,但可以支撑离婚,不过可能拿不到你标出的金额。”
我皱了眉:“我提前了解过,重大过错方是可以净身出户的。”
谢聿丞出轨就算了,现在还想要转移财产后把我扫地出门,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闻屹川却掀起眼皮,冷冷睨我一眼。
“当初你也是过错方,你怎么没有净身出户?”
我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喉咙里。
我跟闻屹川曾是所有人艳羡的情侣,甚至在分手的前一天,我们还准备去领证。
但分手前夜,闻屹川一夜未归,只有一条冷冰冰的信息。
上面是我跟别的男人十指紧扣同游乌镇的照片,以及一句话——
【分手吧,我最恨对感情不忠的人】
我不是爱纠缠的人。
在给闻屹川打了18个电话之后,我打包了所有东西,利落的消失在闻屹川的世界。
我看向闻屹川,直接开口。
“闻律师,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我的离婚诉求,请你不要掺杂私人感情。”
闻屹川面色瞬冷,他薄唇紧抿,视线再度转回档案上。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对你有利的东西,现在这样就算打官司也没意义。”
我迟疑两秒,道:“我怀孕了算吗?”
闻屹川的视线一凛,拧眉盯着我。
“怀孕期间配偶出轨,法庭上你有绝对的胜算,根本用不着律师。”
他表情沉冷,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难堪的闭了闭眼。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谢聿丞的。”
会议室静的像是坟墓。
一秒……两秒……
闻屹川倏然冷笑:“你真是一点没变,还和以前一样。”
我垂眸,恨不得把地板盯出一个洞来。
闻屹川从前就嘴巴毒,当了律师后更甚,几乎把‘狗改不了吃屎’说的明明白白。
他讥诮的视线,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好在闻屹川没有继续毒舌,而是问道:“怀孕的事情,你丈夫知道吗?”
我再度摇头:“还没告诉他。”
窗外忽地响起一道雷声,我忍不住一颤,脸色瞬间苍白。
因为童年阴影,我一直对恐惧雷声。
等我恢复平静后,闻屹川才慢慢开口。
“鉴于事实很可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我建议你最好保持沉默。”
他视线在我腹部停了几秒,随即起身。
“如果你没有其他证据,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之后有任何细节,都可以向我补充。”
我长出一口气,跟着他往外走。
走出会议室时,我听到律所的职员称呼闻屹川‘闻Par’,不由顿住脚步。
我环视律所,装修很新,但风格十分老练,很符合闻屹川的人设。
在闻屹川回头看我时,我不由感叹出声。
“恭喜你,这么快就成了律所合伙人。”
闻屹川推开大门,笑意不达眼底:“还得多谢你当初的磨炼。”
我被他的暗讽刺的心里微疼。
如果不是我当初心狠,他也不会如此醉心事业。
是这个意思吗?
律所门前,大雨被风吹进来,细碎落在我的脸上。
我随意拨开发丝,淡淡道:“如果闻律师非要这样说,我也承情。”
说完,我抬脚准备离开。
闻屹川却突然开口:“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