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你先留着,有意的你可以私下接触接触,婚事可以缓一缓!”皇后娘娘又把册子塞了过来。
沈傅昭回到东宫,将册子翻到上官洛那一页,看了许久,眼前似乎又浮现了一个练刀的小姑娘,生机勃勃,英姿飒爽。
最终他还是将册子束之高阁,心里越是对她有所不同,他越是不能触碰。
他的未来注定是一条称孤道寡的路,他不能让自己有“感情”,更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让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成为自己的“妻子”人选,像母后一样一辈子被困在后宫。
世人都觉得母后受父皇爱重,他和傅阳的名字就是证据。
然而如果父皇真的如此爱重母后,那么多的皇子公主如何而来?更不用说宫里的年轻妃嫔不在少数。
傅家也是武将出身,只不过最近十多年没有能干的后人,后继无力,自然就逐渐没落。
所以,很多人大概都忘了,母后是傅家最出色的女儿,也曾经和上官洛一样,喜好武艺,弯弓射箭,不输男儿。
傅阳出生晚所以不知道,但他幼时经常看到母后因为父皇去别的侧室或侍妾美人房中留宿而生气发怒,也一路看到母后从据理力争到妥协退让,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成了如今“令人称赞”的贤惠皇后。
哪怕他和父皇不同,但是身为皇储有太多束缚和不得已,他不希望最后上官洛也因为他,走上和母亲一样的道路。
……
20 王府喜宴
时间一晃而过,五月二十日,兀鲁和沈之隅如期大婚。上官洛受兀鲁的邀请,到她的公主府送她出嫁。
“阿洛,我今日美吗?”新郎迎亲的队伍还没到,兀鲁身着新娘喜服,有些紧张的问她。
“嗯,很美!沈之隅一定会看呆住的!”上官洛弯腰帮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
两人这几个月来往颇为频繁,关系更胜从前。
“阿洛,我为什么会有点紧张呢?”兀鲁公主觉得这十分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对这桩婚事也好,对沈之隅也好,都是满意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今日就要嫁给沈之隅,竟然也会有点胆怯。
上官洛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没事,新嫁娘应该都会有些紧张,一会儿你跟着新郎的脚步就好!”
沈之隅今日可谓是特别丰神俊朗,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在公主府的属官帮助下,完成了一番必备的庆贺礼仪之后,成功把新娘子接到了花轿之上。
上官洛在公主府大门口看着迎亲队伍走远,才又骑马从小路去了睿王府。
祖父最近忙于军营之事,哥哥又不在京城,所以她今日要代表上官府去随礼和饮喜酒。
女客的招待宴席自然是在后院,但是因为她算是最晚来的一个,刚好在门前碰见了出宫代表顺和帝观礼的太子一行人。
“参见太子殿下!”
因为今日参加喜宴,所以上官洛难得穿了隆重的女子衣裙,颜色也不是平日里的素色,看上去颇为不同。
两个月不见,沈傅昭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那丝尚不明显的意动。但是如今骤然再见,沈傅昭觉得自己那点儿意动,似乎又回来了,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免礼!”他收回了目光,只点了点头,就提步往睿王府里去。沈之隅的二弟替睿王前来接迎接太子,早已经候在门前了。两人边走边聊,仿佛刚刚门前的插曲,就真的只是插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