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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笙直接冲了过去,扬起酒瓶子威胁道:“我爸在哪家医院,快点给我说!”
  “你们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狗,当初我爸是怎么对你们的,现在他生病了你们居然在家里大吃大喝还庆祝,有这样的道理吗?”
  夏悠悠也闻声赶了过来,被夏安笙这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在了管家身后,怂怂地说道:“怎么了,他生病我们也去看过了,总不能因此不吃不喝吧!他又不是我亲爸,凭什么要求我……”
  她语出惊人,刚说出口,便立马噤声。
  夏安笙目瞪口呆,径直走了过去,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个妹妹是父亲亲生的,所以才有资格去争家产,才让父亲视为珍宝,不然他有什么理由把亲生女儿拒之门外,放在穷乡僻壤的乡下呢?
  这一事实着实让人震惊。
  秦一莲拢了拢衣服便冲上前去,在夏安笙之前,一巴掌扇在了夏悠悠脸上,怒骂道:“我看你是演戏入迷了,这种胡话是可以乱说的吗?你是夏家如假包换的女儿,是千金,你要是再敢胡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夏安笙沉静下来,慢悠悠道:“怎么,秦阿姨是准备故技重施,利用父亲来要挟我吗?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秦一莲脸上带着局促不安,冷冷笑着:“你要是想去见他,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啊!他现在身体不好,我已经找了最好的护工看着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中间啊,都是误会!我和你妹妹连续看护了她很久,这人都累瘫了。我们又不是机器,总得回来歇歇喘口气吧,刚好你妹妹昨天过生日,就邀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聚聚,这有什么错?你父亲是生病了,又不是死了,总不能因为他生病了我们连正常的娱乐生活都不能拥有了吧!”
  她一摊手,看起来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夏安笙手里的酒瓶子紧了紧,一把砸在了秦一莲脚下,玻璃渣四溅,吓得她连连后退,脸都变色了。
  身后的一帮佣人和管家也被动地往后移动了好几步。
  夏安笙冷嗤一声:“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势不两立,夏家的东西,一样都不可能给你们!我会把你们赶出去!”
  她握紧拳头,坚定了决心。
  这母女俩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再继续纵容她们,夏家完蛋是迟早的事,甚至是连父亲的姓名都保不住。
  秦一莲惨白的脸色依然没有恢复,她战战兢兢地嘀咕着:“真是……你自己好好读读法律吧,夏家不管怎样都有我一半的家产,你……你赶我也也肯定不会走!”
  “倒是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不然你父亲怎么会不要你呢?”
  夏安笙懒得理会,直接问道:“父亲在哪个医院,我要去见他!”
  秦一莲朝身后张望了一下,还是弱弱地交出了地址:“就在海城医院,你……你去看看吧,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爸爸被照顾得挺好的。”
  夏安笙怒火上撞,与秦一莲擦身而过,侧头警告道:“你最好祈祷他没有事,不然我一定会扒了你们的皮!”
  说完,她便背着手离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夏悠悠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这丑八怪怨气这么大,刚刚真是把我吓到了!”
  秦一莲盯着她的背影不屑道:“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娃,还能一手遮天吗?也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指望把夏家攥在她手里,她做梦吧!”
  “还有你们,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不允许外传或者到处嚼舌根,不然有你们好看!”
  佣人们即便是想八卦,在这个节骨眼也不敢乱说话,都稀稀拉拉散去了。
  夏悠悠一脸忧心,看向秦一莲:“妈,你说那个丑八怪会不会看出什么问题来啊?”
  秦一莲一巴掌扇在了她头上,怒斥道:“以后你给我闭嘴,不要乱说话,听见了没有?”
  夏悠悠哦了一声,接着道:“可是我真的不甘心,也不知道秦九州看上了她哪一点,居然还拿她当宝贝一样!我还以为她很快就会被秦家赶出来,她居然还能待这么久!妈,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
  秦一莲长叹了一口气道:“办法哪有这么好想的,只能慢慢来,看看这夏安笙到底准备做什么,观望观望再说!”
  ……
  夏安笙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她和医生打过招呼,缓缓推开病房的门,只见许久不见的父亲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里,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触目惊心的软管。
  她喉头一哽,鼻头酸了,还是忍住没哭。
  夏安笙情绪有些上头,低头对着黑暗里的父亲说了一句话:“爸,你现在后悔了吗?”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意识,能听见,眼皮轻轻动了下,但是却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夏安笙不忍心看下去,便冲出了病房。
  她深吸了一口气,询问医生:“我父亲的病到底是什么引发的,我们家里并没有这类的遗传病史,他怎么会突然就脑梗了。”
  医生停下手中划动的笔,解释道:“你父亲现在上了年纪,他是没有高血压,综合看来,他这次发病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毕竟年纪在这里放着,脑梗大部分都是发生在五十岁以上,所以你问原因没有意义,还是等他清醒了以后再说。”
  夏安笙再次追问道:“那他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医生咂咂嘴道:“这……我也说不准,开颅手术是成功的,但是你父亲身体不好,所以引起了一系列的并发症。即便能清醒过来,也有很大的可能会瘫痪,哎……”
  夏安笙此时眼泪已经不能自已:“怎么会呢?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啊!”
  虽然父亲把她丢在了乡下,但是偶尔也会抽时间回去看看他,那时候他还精神矍铄,意气风发,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眼前的这副样子?
  医生递过来一张手帕纸道:“你也别难过了,他恢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夏安笙擦了擦,止住了眼泪:“那我继母有没有来看过他?”
  医生思忖了半天,很费劲地想着什么,最后还是斩钉截铁地说:“我只见过她一次,浓妆艳抹的,还和护士起了冲突,就被护士赶出去了。”
  夏安笙轻嗤一声:“果然是戏精母女!等父亲醒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医生似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一个密封袋给她:“对了,这是你父亲清醒之前手里攥着的东西,你拆开看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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