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祝宁的话,萧飞宇不禁嘀咕:“反正医药费都赔了,吃饭还带上他干什么?”
祝宁:“不带吗?”
萧飞宇坚定地点头,“不带!”
“行,飞宇说不带就不带吧。”
“那就让林默饿着,再让他一个人去医院,去医院之后再一个人冒雨回家,我们几个打车去吃东西,吃完回家休息。”
祝宁边挑眉边说道。
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聂慈年一眼,后者抿了下唇,踹了萧飞宇一脚。
“我靠!年哥你踹我干嘛?”萧飞宇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咿呀乱叫,“按照商量好的,你就算踹也应该踹林默啊!”
“还有叫祝姐姐过来,也不是我的主意,是程寻的!”
萧飞宇急忙澄清自己,把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噗!”祝宁笑出声。
接着几个少年都没说话,纷纷把目光投向萧飞宇,而后知后觉的萧飞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一笑连忙跑到祝宁身后,躲开同样要踹自己的秦屿。
“祝姐姐救命!”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半大小子,身体壮的像头牛,却躲在小身板碰一碰就会倒的祝宁身后,还一脸求助的模样,看着滑稽无比。
祝宁笑得受不了了,伸手拦着要过来的秦屿。
“飞宇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们的小把戏那么明显,能瞒得住谁?”祝宁歪了下头,笑着说道。
程寻好奇:“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这主意是他和林默一起想的,他自认为是没有漏洞的,刚刚在侯问室都没露出破绽,除了萧飞宇的嘴……
祝宁笑了半天才停下来,随后直言道,“其实我没看出来,只是猜测而已。”
“你们想啊,不管事情错在谁,林默只有一个人一张嘴,而你们四个人四张嘴,但凡每人说一句都够颠倒黑白的了,刚刚在侯问室却什么都不说,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啊。”
“要么是不敢说,要么是不想说,想袒护谁。”
“第一种可能性太小,一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架都打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第二种嘛,可能性也不大,你们的伤都不重,林默虽然看着严重一些,但也就是涂个药的事儿,构不成严重的后果。”
“所以我想了一下,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几个是一伙儿的,谁都不说话是商量好的,”祝宁道,“估计是不想惊动家长,准确地说是不想惊动林默的家长。”
“对吗?”
毕竟在这场聚众打架的事件里面,林默是最明显,同时也是唯一的受害者。
所以一旦追究起来,林默的家长必然要到场,现在大家都不说,查不出事情的始末,警察自然也无法追究。
事情不了了之,也就不用林默的家长到场,甚至不需要任何监护人,祝宁一个外人就能把人保释带走。
一举三得。
一群小人精,心眼子多到不行。
祝宁说完双臂抱胸,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人,准备看他们被拆穿之后的窘迫。
果然几个少年都没说话,唯有林默向前走了两步。
他对祝宁解释道,“姐姐,这件事不怪他们,是我的原因,办法也是我出的,姐姐别说他们,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您现在就就可以把我带回去,我会和警察解释清楚。”
林默长得太乖了,标准的好孩子长相,此刻低眉顺眼地道着歉,祝宁瞬间就被他俘虏。
这么帅气乖巧的小男生他能有什么错呢,要说错那也是别人的错,是大人的错,是和他们打架的那群人的错!
看着林默耷拉着眉眼,祝宁立马心软倒戈,原本说话时还带着点儿质问的语气,现在只剩下了怜爱。
“没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说就不说哈,谁还没有点儿小秘密,再说我都把你们保释出来了,哪有再送回去的说法,我闲的啊?”
她的本意不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小孩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秘密是正常的,家长无权过问他们的所有。
况且他们都十几岁了,是小半个大人,要相信他们有独立解决事情的能力。
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现在知道是对的就可以了,没必要真的去刨根问底。
于是祝宁解释完就快速转移了话题。
“我可是一下班就赶过来了,现在饿得不行,你们不请我吃顿饭就算了,还要我再送你们进去一次,会不会有点太坏了?”
祝宁无辜看着面前几个已经有成人模样的少年,语气比林默刚才更可怜,把他们都逗笑了。
聂慈年弯了下眉眼,“想吃什么,叫林默请。”
林默:“对,姐姐想吃什么,今晚我买单。”
祝宁观察了一下林默身上的衣服,虽然不至于是很破,但全都是比较平价的品牌,不像是有很多钱的样子,一时之间还有些犹豫。
半大小子最好面子,要是不让他请,伤了自尊心就不好了,要是让他请,万一一顿饭把人弄破产了怎么办?
祝宁表情生动,程寻一眼就看出来她此刻的想法,笑着打趣,“祝姐姐您不用担心,别看林默穿成这样,他可有的是钱,花不完的那种,所以不用怜惜他,狠狠宰他就行!”
秦屿:“对,这附近我记得有家日料自助,味道还不错,祝姐姐感兴趣吗?”
听见两人的话,祝宁放心了。
想想也是,能在十二中读书,不仅要是学霸,还必须要是学区房,能在这片儿买房的,再穷能穷到哪儿去。
祝宁:“好,那就去吃秦屿说的那家日料自助。”
拍板去哪里吃饭后,叫的出租车也到了,一共两辆,六个人刚刚好坐下。
萧飞宇、秦屿、程寻一辆,祝宁、聂慈年还有林默一辆。
林默坐在前排副驾驶,祝宁和聂慈年在后排。
上车后司机见三人是从警局出来的,又有两人脸上有伤,于是问了一嘴,“是去医院?”
祝宁这才想起来林默好像确实伤得挺严重的,刚刚从警局出来时她就想问问要不要去医院,结果光顾着打岔给忘了。
心里有些愧疚,祝宁身子向前伸,温柔地问道:“小默,你伤得挺严重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
话音落地,林默还没说话,身边的聂慈年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