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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看到时,时念旋即就打了电话回去。
  “盛景行,你病的严不严重,你吃药了没有?”她一边担心地问,一边简单地洗漱就下了楼。
  除了收到信息,还有一张盛景行貌似很虚弱的照片,他独自一人躺在保姆车里,整个人病恹恹的,额头上盖着一条毛巾,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都没有了光泽,暗淡了几分,手背上正在输液。
  上次不欢而散后,时念就再也没见过他。
  盛景行不联系她,她也不敢联系。
  总是怕他也会以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谁知,还没再见面,盛景行居然已经生了病!
  坐上车,时念一把插上安全带,就往着他发来的位置飞驰而去。
  “你等着,我马上来看你!”时念保证。
  “念念,你这么关心我,实在是太让我开心了,我感觉我的病啊,你到了就好了,都不用吃药了。”电话里的盛景行打趣,可声音却还是虚弱。
  时念单手握着方向盘,“好了,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说话了!”
  一下挂断电话,车子彻底开了出去。
  到达剧组已经是中午了。
  盛景行这次拍的电视剧是古装,他在里面饰演一个大侠,导演比较尽责,这回取的是实景,车子在山下就开不上去了,时念只好下了车,徒步走上去。
  下车时,她看见山路不好走,于是换了一双白色的平底鞋。
  走上去花了半个小时,远远地,听见了熟悉的嗓音,“念念!”
  时念一抬头,看见盛景行就站在保姆车外面,朝她招手。
  她笑了笑,“我来了。”
  走到了上面,她累的气喘吁吁,盛景行向她伸出手,“念念,拉住我的手,我带你上来。”
  前面刚好是一个小土坡。
  抬头时,抬眼就撞进了盛景行漂亮的双眸,还有他眼角的痣。
  时念不得不承认,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盛景行长得是真的很帅。
  她将手搭上去,盛景行笑笑,一个用力就将她拽了上来。
  站在一起,时念打量了他一圈,发现和视频里看见的不太一样,明显气色好了很多,但嘴唇还是苍白,透着几分虚弱。
  而周围就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时念奇怪,“你的助理和保姆呢?”
  盛景行不在意地说,“他们照顾不好我,被我赶下山了。”
  这像什么话?
  时念叹了口气,“盛景行,你现在是生病了。”
  不是小打小闹,是生病了,在这种大山里,不好好医治,是会死人的,还吧照顾自己的人都遣散了,这不是胡闹吗?
  他的性子怎么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念念,要不你照顾我吧?”盛景行装作无意地说。
  时念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将保姆车门打开,“念念你看这些瓶瓶罐罐的,多得能当饭吃,我现在嘴巴里面苦死了。”
  时念看着上面的药,一些她也吃过,确实很苦。
  他话锋一转,“念念,你吃饭了没有?”
  时念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一下红了脸。
  盛景行取过车里的两盒饭,还拿了一个万能包,拉着她到树荫下坐下来,“给,念念。”
  时念和他一起坐下来,接过了饭盒,说了声谢谢。
  打开饭盒,才发现都是偏辣口味的饭菜,时念尝了几口,都很好吃,本来上山来就很累了,现在她饿的仿佛能吃下两头牛,也不多说话,干脆一起吃了起来。
  盛景行看她吃得很香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弯起了眼睛。
  “念念,你现在还有画画吗?”盛景行看她。
  时念咬了一口狮子头,也看向他。
  四目相对,时念率先低下了头,低声说:“没有了。”
  她这个人运气不好,从小到大过得就很苦,可是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人却对画画仿佛有着很大的天赋。
  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她就能拿着树杈画出栩栩如生的景象,后来福利院被某个大老板资助,他们也能上课,她就拿着那些蜡笔,简单在纸上潦草画两笔,就能远远超越同龄。
  虽说那样的天赋,也让其他人嫉妒,最后她又被欺负了一顿。
  不过不知道是她性子太过执拗,还是真的热爱画画,即使便欺负了,也没有磨灭一点画画的热情。
  她一直都在画,再怎么样都画。
  后来被时家夫妇收养了,去学校念书了她也在画,后来盛景行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那个时候,她乘着大课间可以休息的二十分钟,趴在课桌上画画,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窜在她的身后,将画拿了过去。
  她立即红了脸,要抢回来,“盛景行,还给我!”
  少年人看她着急,反而扬起嘴角笑了笑,将手放得更高,“念念,你画了什么好东西,不能给我看看吗?”
  他低下头一看,只一眼就震惊。
  “念念,你画画这么好的啊。”盛景行感叹,“你有这么好的艺术天赋,不出国深造可惜了呀。”
  后来,盛景行又在她耳边说,“念念,不如你和我一块出国吧,我带你去画画?”
  蛊惑一般的话语,让她的心跟着颤了颤。
  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的盛景行再次问她,“念念,你还想画画吗?”
  想。
  怎么不想呢?
  即使大学以后,她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梦想。
  甚至在空闲的时间继续学习,后来她在宿舍里画得睡着了,舍友回来看到,偷偷拿她的画去竞赛,还得了奖。
  可现实已经让她学会低头了,时念摇了摇头,“不画了。”
  “念念,你是不是很缺钱?”
  时念猛地抬眸看他。
  傅司言看她好像被吓到的样子,温和地笑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怕,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英国的艺术大师,他就爱一些比较另类风格的画,而且到了一种癫狂的程度,时常还会问我,如果看到什么有趣的画可以联系他,他愿意高价收。”
  “念念,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添加他的联系方式,好好和他联系联系。”
  时念有些不敢相信。
  心砰砰跳了起来。
  如果是换做是别人,她会觉得对方是在骗她,可这个人是盛景行。
  谁都会害她,可盛景行不会。
  这个男人,无论怎么样都会站在她身边。
  这样的条件,未免太过诱惑人,时念思考了两秒,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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