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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烟扭过头,回避着萧惊寒炽热的目光。
  少年的情谊真挚可也去的快。
  她长叹一口气,翻身上马:“走。”
  萧惊寒神色晦暗不明,也上马疾驰到了她的身侧。
  “南烟,可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生分?你告诉孤,孤会改的。”
  他说的诚恳,看向她的双眸亮晶晶的。
  沈南烟不想搭理他,可也不好拂了他的面。
  伸手不打笑脸人。
  “无事,只是你我君臣有别,合该注意身份。”
  萧惊寒沉默了一瞬:“可你我间不止君臣不是吗?”
  回答他的是裹着黄沙的冷风。
  沈南烟摩挲着手腕上的沉香串,心中的烦躁被按捺住。
  翌日清晨,凉州城外。
  萧惊寒迟迟不肯出发,固执的想要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沈父看着正午的太阳,开口劝道:“太子殿下,您该启程了。”
  萧惊寒垂下眸子,低声吩咐着:“启程。”
  他心里有些酸涩。
  明明前些日子他们都还好好的,甚至一度还将表明心意。
  这一砸是否把南烟对他的感情也砸了出去?
  不,他不能失去沈南烟如同人不能失去自己的太阳。
  萧惊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回头看了一眼凉州城。
  四季更替,幽幽两载。
  饶是凉州气候燥热,这会儿都透出了秋后的凉意。
  沈南烟在漠北的磨砺下,眉眼间多了些坚定和嗜血。
  萧惊寒也说道做到,让她并未像前世般困在京城的小小天地间。
  大漠的风沙像是江南的雨,总是会有。
  可漠北边陲的辽阔,那沙海中月牙般的泉水,夜晚透亮的星河都像是一张张极美的水墨丹青。
  她在风沙中征战的两年,像是出笼的雄鹰。
  她明白,命可与天搏。
  沈南烟手中的沉香串变得愈发醇香。
  每每失眠时,她都会吹响骨哨,看着银河直到天亮。
  “烟儿,时机到了。”
  沈父看着日渐西沉的太阳,低声喃喃。
  “冲!”
  金戈铁马,又是一场交战。
  突厥此次来势汹汹,似是谋划已久。
  沈南烟背部被突厥首领用弯刀一砍,整个背都透出血来。
  她直直跌下马去。
  一旁的沈父看准时机,破鸢剑出将他捅了个对穿。
  残阳如血,又是一场胜利。
  将士们满是血污的脸迎着漫天晚霞笑的畅快。
  等沈南烟醒来时,她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她此时趴在军榻上,胸口有些发闷。
  沈父坐在榻上,垂眸看着沈南烟。
  “烟儿,你可怨为父狠心?”
  “若非我一意孤行,执意要将你当做男子养大,也给了你男子的身份。”
  沈南烟费力的说着:“父亲,我可逊色于男子?我骁勇善战,任谁不叹一句天生将才。”
  “这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我从未怨过。”
  沈父沉默不语,不知前世他死后,南烟这孩子发生了些什么。
  问她她也避重就轻的说死于皇家猜忌,万箭穿心而死。
  算算时机,时辰到了。
  一个小兵纵马疾驰到了军帐外,慌忙跑了进来。
  “禀告沈将军,夫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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