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楼京月将所有项目资料都带了回去。
　　丢在后座上，她自己也坐在后面。
　　她现在的心情，根本不想坐在霍平山的身边。
　　霍平山开车的时候，抬眸看了好几次车镜，后面的楼京月脸色不算太好，目光一直望着窗外。
　　“喝水吗？”霍平山看着车镜，开口。
　　“你没被泼够吗？”楼京月回答他，很干脆，很干脆的不屑。
　　霍平山抿唇，没再说什么。
　　他刻意让人看到他和楼京月之间的亲密，就是想让人知道，现在他回来了，并且他们之间还是夫妻，感情是稳固的，他不想让楼京月吃太多亏。
　　她若是真的孤立无援，指不定多少人等着后背放枪呢。
　　车子很快在家楼下停了下来，楼京月很干脆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自顾先上楼了。
　　霍平山跟在后面，抱着项目资料，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霍平山进门的时候，看到楼京月在喝水，一大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都喝完了。
　　放下水杯的时候，看了霍平山一眼，犹豫几秒，还是走到了沙发，然后抬眸看霍平山，“你先看看吧，有什么想法，我们一会聊。”
　　心里是有气的，但是楼京月也并不想把时间和情绪浪费在这上面，正事要紧。
　　“好”，霍平山点头，目光越过她，看了一眼饮水机的方向。
　　楼京月倒也识趣，起了身，给他倒来了一杯水，才又再次坐下。
　　“谢谢……”霍平山懒洋洋伸手，抬眸看着她。
　　楼京月看着他，将已经快要放到他手里的水又退回了几分，她仰头自己喝了，“不是给你的。”
　　霍平山悻悻收回手，然后垂眸，舔了舔唇后，干脆的将项目资料的都摊开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拿起了一份开始翻看。
　　楼京月有些尴尬，因为她此刻的那杯水，喝不完了。
　　刚才已经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现在真喝不下了。
　　她将水放到茶几，然后也翻了翻茶几，拿了一份资料起来看。
　　霍平山余光瞟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伸手将茶几上的水拿起，自己喝了。
　　楼京月怔怔看着他将水喝完。
　　放下杯子的时候，霍平山看了她一眼，这回倒是认真了许多，斟酌几秒，还是开了口，“我们两个就别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情绪上了，先把公司稳住再说吧，不然你爷爷一辈子心血真没有了。”
　　“于情于理，这个时候，我不能真的不管你，不仅仅是婚姻，现在我们的利益也连在一起，所以，等渡过了这个难关，我们再说离婚的事情，怎么样？”
　　楼京月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几秒，又开口，“那现在，我们之间算什么？怎么相处？”
　　霍平山看着她，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他将自己的手抬起，张开手掌晃了晃，“楼京月，我是你老公，你说怎么相处？”
　　离婚之后是什么关系说不好，离婚之前，不就是夫妻？
　　自然，有关系好的夫妻，有关系一般的夫妻，也有关系不好的夫妻，但有什么关系？
　　如果最后楼京月还是想离婚，他没有意见。
　　但是在这之前，如果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方式过的更自在，没问题，如果他们深情相对能获取更多的利益和机会，也可以，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差别。
　　他们不是两个陌生人，他们已经结婚了，有了证，有过关系，他们两个之后可以分开，但也不是不能过下去。
　　但现在，霍平山感觉得出来，是楼京月更想离婚。
　　楼京月确实想离婚，好像他们如果不像预期的那样离婚了，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曾经的苦痛。
　　楼京月没说话，默默的低头继续看。
　　霍平山很快速的将茶几上的所有资料都过了一遍，然后才抬眸看向楼京月。
　　楼京月手里拿着份资料，看得很安静，但是霍平山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看进去。
　　霍平山侧头看着她。
　　能看到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翻页时候微蹙的眉头都清晰。
　　“结婚的时候，你有说过什么吗？”霍平山看着她的脸，突然开了口。
　　楼京月抬眼，没说话，侧了侧身子，换了一个姿势和方向继续看。
　　其实三年很快，但是也很慢。
　　霍平山都已经快想不起来他们结婚时候的状况了。
　　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好像想不起来那个过程了，他只是在愤然离开之后，很多思绪才又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但是，跟之前咄咄逼人不同，反而合法了之后，楼京月却再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一丝纠缠都没有，让他有种错觉，他们是彻底分开了而不是真实结婚了。
　　他们明明结了婚，在他离开之后，却又彻底断了联系，就好像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宋朝时的话，你听听就行了……”
　　看楼京月似乎并没有任何聊私事的心思，霍平山又开口说了这话。
　　“为什么？”楼京月这次倒是将资料合上，丢在茶几上，然后目光望向他。
　　“看着不像是好人”，霍平山沉默几秒，开口回答。
　　宋朝时有问题，但是具体的还在查，一下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他肯定不是真心向着傅家。
　　楼京月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咧嘴一笑，“萧总可真逗。”
　　她直直看着他，然后半起身，坐得离他更近了几分，甚至将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笑着贴近他，“你是不是看谁都不像好人？”
　　看谁都不像好人，原本是自己的自由，你可以在心里觉得他是好人，或者是坏人，但是仅凭自己的看法和感觉就真的将一个人当坏人来对待，是不公平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霍平山惯性了，三年前就做过了。
　　霍平山抬眼看她，看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抬手，将她搭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下，然后握紧，另一边手从后面环上她的腰，还是那样近的距离，只是姿势变了。
　　楼京月身子下意识后倾，但是并没能离开多少，霍平山的呼吸还是近在咫尺。
　　“离不离婚是后面的事情，但是楼京月，我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