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意外,没有任何的征兆。
温阮被人从地上抱起来时,耳边都是万妙灵的惨叫:“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还有两个月,还有两个月万妙灵就要生产了。
是谁要害她,其实刚才就已经不言而喻。
温阮安静的待在男人的怀里,随着万妙灵吵嚷着要去医院的声音,喃喃道:“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所以她刚才才会被人稳稳的接住,没有摔伤。
周砚之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一片冰冷:“叫?”
“什么?”
温阮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跟着腰间一痛,她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和她叫的一样。”
“啊!”
医院里,是孕妇一声高过一声疼痛的声音。
温阮被人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还想过要挣扎,可是周砚之却死死的按住了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威胁:“做不完手术,那个女人可就没命了。”
这句话让温阮有了片刻的犹豫,不过也就是这片刻,她就已经被人推了进来。
门外正在手术中的警示牌亮起,几个人脸色各异。
周君尧率先过来,冲上前拎起了周砚之的衣领,眸中波涛翻滚:“你故意的。”
周砚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扯开周君尧的手。
“大哥小心让人看了笑话,这对你的影响可不好。”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周砚之脸上的笑容却格外扎眼,周君尧暗暗握拳瞪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是不是你做的?”
“你觉得呢?”
周君尧打量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深邃的黑眸里凝聚着汹涌的怒意。
李医生匆匆跑过来,今天原本不是她当值,被突然叫来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走到周君尧身边时,李医生才道了一句:“大少爷。”
“进去,把温阮肚子里的孩子保住。”
周君尧的声音近乎低哑,李医生愣了一下,赶紧去换无尘服了手术室。
手术竟然比想象中的快。
李医生进去不过十几分钟便出来:“对不起大少爷,少奶奶的孩子实在保不住。”
这个胎儿本来就不该再继续存活,她进去时死胎已经被取出来了。
周君尧气的眼睛血红,咬牙瞪了身边的周砚之一眼:“另一个呢?另一个怎么样?”
李医生面色难看,只能勉强摇了摇头:“胎儿月份太小了,也没有保住。”
周君尧的脸色已经没了表情,全身上下的寒意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只是随意道:“知道了。”
真是可笑,最后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接到消息的郑秀枝匆匆跑过来,看到周君尧上前抓住:“怎么会这样?不是只……”
话到一半,郑秀枝猛然卡住了喉咙。
改口道:“温阮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吗?”
看到周君尧摇头,郑秀枝顿时脑袋都炸了。
说好让万妙灵早产,趁机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摔倒。
万妙灵摔了也就算了,温阮怎么还流产了。
那个贱人的月份都那么大了,孩子不可能死啊。
两个孩子一起没了,周老爷子还怎么可能给她们写遗嘱。
郑秀枝脸上一片灰白,老爷子的日子没几天了,怎么能这样。
视线落在旁边的身影,郑秀枝顿时一个激灵:“是你,是你这个小野种对不对?是你干的!”
他拿不到财产,所以也不让她的儿子拿到。
这个小野种果然和他那个贱人妈一样。
郑秀枝就要扑过去,却被周君尧一把抱住:“妈,别这样,这里是医院。”
动静如果闹的太大,被人发现了他们的关系就不好了。
虽然愤怒,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周君尧按下了郑秀枝。
郑秀枝双眼通红,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喃喃:“完了,全都完了。”
这样说了半晌,突然又发疯道:“快,快让医生回老宅,你爸不能死,他还没写遗嘱,他一定还要好好活着。”
活到她儿子再重新弄出一个周家的孩子来。
周君尧抿了抿唇,安抚的握了握郑秀枝的手,却被郑秀枝一把推开:“快去啊,孩子都没有了,还管这个小贱人干什么。”
她就知道,就知道娶这个小贱人就不会好。
当初她就不该,不该因为想要得到温家手里那点周氏的股份,就让周君尧娶了温阮。
这个女人就是个瘟神,从一开始就在害她们母子。
“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把这小贱人和野种一起弄死。”
郑秀枝的声音不大,可是对于刚刚出手术室的温阮来说,已经足够了!
身边推着她的两个医护把她带进了普通病房,龙瑜过来照顾她,给她喝了一碗热粥。
温阮微闭着眸子,静静的在病床上躺着,耳边回响的都是郑秀枝的那句:“当年就该把这小贱人和野种一起弄死。”
所以,当年温阮和她肚子流产的孩子,是这对母子的手笔吧。
……
医院门外的停车场。
裴肆意检查着周砚之的脸,点头道:“可以可以,周君尧还真是君子,竟然没把你打破相。”
他贱嗖嗖的表情惹来周砚之的嫌弃,一把扯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走不走。”
“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在周君尧手里逃出来的。”
见周砚之不说话,裴肆意冷笑道:“你可真行啊,温阮她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吧。”
“胡说什么!”什么亲妹妹,情妹妹还差不多。
“不是亲妹妹你这么热心干什么,你说你是疯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不流掉跟你有什么关系,伤也是伤的她的身体,周君尧都不急你急什么。”
人家老婆,他巴巴的给送医院来了,又是找人给做手术,又是给送爱心热粥。
周君尧没打死他真是够窝囊的。
周砚之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冷冷的警告:“到底走不走。”说着就要下车自己回去。
裴肆意一把拉住他:“走走走,不走干什么,等着你双腿离席进人家老婆病房啊。”
周砚之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才没那么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