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鸳怒气冲冲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时,却见卫砚礼一脸无辜的坐在轮椅上,面朝着门口,“阿鸳,我是在晒太阳呢,多晒太阳,腿好的快。”
陆云铮都快憋不住笑了,没想到堂堂世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面,简直笑死人了!
卫砚礼回头嘴角含笑,但眼神却是实在实的威胁。
“咳,我作证啊,我们砚礼一直都坐在这呢,没动过,根本没动过!”
姜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扭头就进屋了。
而柳姨娘自然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姜鸳做的,兴高采烈的说道,“您的腿好了,真是天大的好事,中午我给大家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吧!”
柳姨娘曾经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虽说进了卫家当了妾室,但洗衣做饭还是挺拿手的,也是多亏了有她,他们在北渊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一些。
等热乎气都散去了,只有陆云铮一个人在卫砚礼旁边时,陆云铮小声说道,
“之前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听说离开军营去京都从商了,开了个教坊司,生意还不错。”
卫砚礼皱了皱眉,“他在京都?”
“巧了,他不在,他就在北渊,不过,你见不到他,听说他在北渊的集市上露过面。”
“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是囚犯呢,之前因为你的腿可以不用去矿上,可要是他们知道你的腿好了,你还能跑得了?”
陆云铮的声音压得极低,而卫砚礼则是看向他,一句话没说,陆云铮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你也别看我,虽说咱俩是兄弟,但我也不能违背律法啊,况且你这个身份这么敏感,上面八百双眼睛盯着呢,我有心帮你也无力啊!”
卫砚礼也没强求,想了想,问道,“我们这帮流放过来的人,平时吃的喝的都是谁来采买?”
他们吃饭的食材都是军营统一安排的,分量也都一样,而且有专门的人负责,目的就是怕有人在里面掺杂一些不好的次品,或者从中夹带消息。
“现在是村口的李大娘,他们一家负责采买,怎么,你想打采买的主意?”陆云铮思考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这事你就别研究了,李大娘他们可是这的老人了,人多,交情也多了,你想揽这活去市集,不靠谱!”
卫砚礼没再说什么,只是眼中划过一丝光芒。
京都,一家酒楼里,雍北厉宿醉刚刚转醒,头痛欲裂的,他狠狠锤了锤头,这时,门外的小厮听见动静便在外面敲了敲门,
“客官,您醒了,可要点些吃食,昨天您喝了一夜的酒,怕是会烧心,小厨房备了银耳莲子羹,要不要给您来上一碗?”
“滚!”一声重击打在门框上,惊得小厮连忙后退了几步,半晌才回过身来。
一边往回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这什么人啊,脾气这么臭,要不是掌柜的说他人傻钱多,老子才不伺候呢!”
而彼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掌柜的,我们不是故意吃饭不给钱的,实在是刚刚我们的钱袋被人给偷了!”
一个绿衫的丫鬟正在奋理力争,而她身边有站在一个白衣女子,长得楚楚可怜的,让人看了就心生一股保护欲。
“不然这样,两位姑娘,不如这个白衣姑娘暂且留下来,你,回去取银子,到时候过来赎你们家小姐。”掌柜的倒是说的不卑不亢,可那白衣小姐却犯了难。
只见姜狸轻咬下唇,一双含情眼默默垂眸,要是自己就这样被留下来,让这么多人看,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流里流气的公子哥开始打量她了,还扬言让掌柜的不要为难一位姑娘,她的饭钱他们掏了之类的。
姜狸都快急哭了,自己今天是背着父亲出来的,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他那么重脸面的一个人,肯定不会饶得了她的。
就在这时,一个钱袋子从天而降,姜狸怔了怔,那钱袋子竟正好落在她的手里。
不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大早上的就吵吵嚷嚷的,吵得我都疼了,你们这家店实在不怎么样!”
掌柜的连忙告罪,“惊扰贵人了,实在是小店的不该,贵人……”
雍北厉不耐烦的打断他,“钱,我替她付了,别在吵闹了,否则,我掀了你这家店!”
“是是是!”
而姜狸则怔怔的看着楼上的男人出神,面色不虞一脸冷峻,薄唇狐狸眼,眼尾一颗泪痣更显多情,身上的装扮也是非富即贵之人。
而这时,身边有见过他的人,立马抽了一口气,小声与旁边好友说道,“这不是靖北王么,咱居然有幸能在这见到王爷!”
姜狸听到这话,心思立马活络了起来,之前因为姜鸳的事,父亲发了好大的脾气,自己如今也已到了出嫁的年纪,父亲一直在为她相中朝中有权有势的人。
可惜因为牵连到了卫家,没有人再敢与他们家攀亲戚,如此拖下去,她便只能到位高权重人家里做妾,可她姜狸,怎可做妾室!
而眼前这个男人,出现的恰到好处,听闻靖北王浪荡,所以还一直未曾娶亲,如果自己能得他的青睐,不仅整个姜家,就连外人都得高看她一眼。
姜狸暗暗打气,而后匆匆结了自己的账,便去楼上找寻雍北厉的身影。
很快,她就在一间包房里看见了正在发脾气的雍北厉。
雍北厉因为昨夜喝了酒,宿醉难忍,这酒楼里的茶越喝越苦涩,心情不耐的他一脚就将凳子踹翻了,恰好踢到了姜狸的面前。
“王爷何必发如此大的脾气,若是不喜欢喝这的茶,小女子倒是知道有一家茶舍的茶,味道冷冽,特别适合酒醉之人,喝完后立马神清气爽。”
雍北厉听见有人说教,心中十分不耐,遂抬眼望去,看见人的一瞬不免有些一怔,眼前的这个女人,柔弱,楚楚可怜,不带有一丝攻击性,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