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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米又双叒叕被哄到了一家。
  看着递过来的糖葫芦,往后退了退。
  “我不吃,牙坏了。”
  陶米想起自从找她玩的人多了,零嘴也多了,她的牙慢慢长出了几个小黑点。
  起初冯淑并不在意,安澈说了一句:“你牙坏了,回头不会换牙了。”
  冯淑就严格控制她对于甜食的食用。
  虽然陶米没有吃那家的糖葫芦,但是陶米去了之后,她家的老母鸡都多下了一半的鸡蛋。
  现在陶成旺要上山打猎,就有一堆人追着一起。
  只要跟着陶成旺,那就有大收获。
  陶米一家人也慢慢水涨船高了。
  只有三户人家例外。
  吴家、杨家,还有陶家老宅。
  村里开始忙着收麦子了。
  陶家老宅却是安静的。
  往年都是陶成旺和冯淑两人下地收麦子的,今年人家却是被赶出了家门。
  张喜凤是不可能下地的,陶成才最近虽然回来的次数比较多,但是指望他下地也是不可能的。
  “当家的,要不我们跟爹说说,让他那点钱我们雇点人收麦子吧。”
  陶成才却是翻了个身,睡意浓浓。
  “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雇人收麦子,你再雇人给你种庄稼?你怎么就不能下地干活啊?”
  “我倒是想下地啊,你看我这肚子都弯不下去,怎么去割麦子?要不,我跟春丫头说说,让她——”
  陶成才转过身:“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来伺候你,你还让人家给你割麦子,亏你还是当姐姐的。”
  陶成才生气地起身出去了。
  张喜凤一个人在屋里生着闷气。
  陶成才鬼鬼祟祟地进了以前二房的屋子。
  “姐夫,怎么了?是我姐有什么事吗?”
  “你姐没事我就不能来关心关心你?”
  ……
  最后是陶成才拿了点钱雇人收了麦子,然后就把地租出去了,也不收租金,就是每次收成的时候给他们家四袋麦子就行。
  收完麦子,村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耕种。
  陶成旺干劲十足。
  村里的地都已经翻过一遍了,只等下雨前播种了。
  可是天气没有丝毫下雨的迹象。
  卜村长作为一村之长,感受到村里众人的焦急,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已经有人种上了,然后自己提水去浇水了,可是不能天天提着个水桶去浇水啊。
  种子很快就被晒死了。
  有了那几家做前锋,村里人也就歇了提水浇地的心思。
  最后,卜村长去找了陶米。
  “小陶米啊,你说这几天会不会下雨啊?”
  “我不知道啊。”
  卜村长也是觉得自己疯魔了。
  就算小陶米有些气运在身上,也不能决定这下雨这大事吧。
  卜村长有些颓废地离开了,经过打麦场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妇人在说笑。
  张喜凤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梦,一个小粉雕玉砌的小女娃对着我叫娘,还告诉我三天后让我播种,三天后的晚上要下雨。”
  “真的假的?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你别不信!你来摸着我肚子,你问问什么时候会下雨。”
  有两个妇人轻轻把手放在她肚子上,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会下雨。
  就感受到了很有规律的三下胎动。
  “妈呀,这也太神了吧。”
  当即就有人来奉承张喜凤,她自然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小陶米在葡萄架下支着个小脑袋,聚精会神地看着菜地。
  安澈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
  黄瓜苗:小祖宗,你的小跟班来了。
  陶米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俺哥哥,你没事了?”
  “嗯,你在这了傻坐着干什么呢?”
  “我才没有傻坐着!”
  菜地的黄瓜、西红柿,还有头顶的葡萄都在叫着:我们小祖宗在听我们开会呢,关你屁事啊。
  “你不会在听菜地的声音吧?”
  “对啊。他们在开会,说今年的龙王怎么不来降雨了,是不是因为他媳妇跑了,去追媳妇了,所以忘记给大家降雨了。”
  陶米很认真地把开会内容泄露了出去。
  “小陶米,我有一个疑问,就是你真的无时无刻都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吗?”
  陶米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就是这样的,点了点头。
  “那你的耳朵旁一直有声音,你不会疯吗?”
  安澈看着陶米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顿了顿还是问出来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陶米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会啊。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啊,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疯呢?”
  陶米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听见声音了就要疯?村里有一个人因为听不见声音,就一直学不会说话,然后就疯了。
  “为什么听见声音就要疯?听不见声音也会疯呢?”
  陶米反手就问出了令人深思的问题。
  安澈沉默了,这是一个好问题。
  周围的花草树木、菜鸡猪鸟也都沉默了。
  小祖宗不愧是小祖宗,说的话就是有深度有水平。
  这下轮到安澈歪着脑袋坐在葡萄架下,一动不动的。
  这几天也不能种地,陶成旺又去山上打猎了,这会儿提着两只兔子回来了。
  自从陶成旺掌管了家里的做饭大权之后,整个人简直是放飞自我了,隔三差五就要给大家做野味,烤乳猪、叫花鸡、麻辣兔头……自己还用一些野菜做的菜也是好吃极了。
  冯淑的胃口都被他养刁了,陶米吃得也是更加憨态可掬。
  就连不重口腹之欲、勤于锻炼的安澈也胖了一圈。
  陶成旺看见大家都喜欢吃他做的饭,劲头更足了,天天想着法儿做好吃的。
  偶尔在山上打的野味多了,或者又碰见草药就去城里卖钱,然后趁此机会和野味馆的大厨又学习几招。
  晚上吃饭的时候,安澈都还坐在葡萄架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悟出了点什么,是自己以前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坐上那个位置,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使命,纵然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可能会需要放弃一些东西,但是如果自己足够强呢?
  看自己那些兄弟,为了那个位置,不就是已经疯魔的表现吗?
  自己也应该回去了,回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只是,好像有点舍不得小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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