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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暖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放松下来,反而感觉更紧张了。
  不敢睁眼不敢乱动,身体感知着男人怀抱的温度,热的她有点晕眩。
  过了一会儿,耳垂处传来温热的气息。
  “放心,在你没有准备好之前,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抱抱你。”
  声音带着致命的性感。
  郁暖想自己的耳朵一定特别红,因为感觉它像烧着了似的。
  不但耳朵烫,脸也烫,全身都烫。
  她鼓起勇气,低声道:“我很热,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
  “你很热?”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嗯。”
  郁暖感觉钳着她身体的手臂突然就松开了,那人好像起身下了床。
  失去了他的怀抱,郁暖立马觉得身体的热度减少了不少。
  微风从半敞的窗户飘进来拂在她的脸上,有些舒服。
  湛礼臣下床,一时之间并没有tຊ回来,郁暖心里暗道:他莫不是生气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屋里光线昏暗,她抬起头望向左侧门的方向。
  突然被近处的一张放大的脸吓得花容失色。
  “啊……”
  她本能的向后弹了一下,后背一下子撞到了床头柜上,“嗤……”
  湛礼臣立马打开屋里的灯,房间一下子亮如白昼。
  他扳过她的身子,紧张出声,“怎么了,磕到哪里了?”
  郁暖小声道:“好像是磕到腰了。”
  湛礼臣立即准备掀衣服查看,郁暖握住了他准备撩衣服的手,道:“算了,应该没什么事。”
  湛礼臣哪里肯依,“听话,让我看看。”
  说着掀开郁暖的上衣,只见后腰右侧上方露出了巴掌大的一片红。
  她的肌肤很白,衬得这片巴掌大的红非常刺目。
  “你等一下,我去找点药膏来。”
  郁暖想说不用,还没等她开口,湛礼臣已经下床走出了房间。
  过了两分钟,他手里拿了一管药膏进来。
  口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个药膏有没有用,家里只有这个,暂时先用下,等明天我再去药店看看。”
  郁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感知着湛礼臣用指腹把药膏一点点打圈涂抹在她后背上。
  后背痛楚,药膏微凉,而她的心却有点痒。
  可能是后背的衣服被掀起的缘故,郁暖觉得有点冷。
  待湛礼臣涂抹完药膏放下衣服,她立马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刚才是仰着头睡,现在后背有伤只能侧卧或者趴着,郁暖选择了背对着湛礼臣的方向侧卧。
  须臾感觉有人翻身上床,一双手穿过她下腰把她揽腰捞起,郁暖被动翻了个身又回到他的怀里。
  她本能挣扎。
  “别动,后背有伤不小心碰到会疼,我开了冷气,等下不会再热。”
  刚刚五月份,夜晚的温度只有十几度,他竟然开 了 冷 气!
  她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开着空调盖厚被,面冷心热。
  她不知道湛礼臣是不是面冷心热,但她肯定他是头脑发热。
  她胡乱的想着,被他抱着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微微动了动上身,腿伸的时间太长也不自觉得弯了弯。
  大腿往前挪动了一些,好像碰到了一处什么硬东西,她还用腿去蹭了蹭。
  就在她疑惑是什么东西时,忽然脑中一激灵,心底大喊一声,要死了!
  她立刻如石化一般,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加速的心跳再次袭来,面颊再次被烫的灼热
  她偷偷的睁开眼睛。
  看到湛礼臣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垂下阴影,下颌线到下巴的线条绷的紧紧的,呼吸绵长均匀。
  他这是睡着了?
  郁暖抬了抬胳膊按灭床头的灯。
  房间漆黑静谧,身旁的男人呼吸清浅,郁暖不知不觉困意袭来,脑袋陷入恍惚。
  湛礼臣慢慢睁开眼睛,寂静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臂弯里的人儿香甜温软。
  他真真实实的觉得自己是真的拥有了她。
  真好!
  …………
  郁暖一夜好梦。
  梦里走马观花好像发生了很多片段,记得最清楚的一个片段是爸爸妈妈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车被装饰的特别漂亮,头上戴着一顶金色的皇冠,木马的身上闪着晶晶亮的小碎片,周围是五彩缤纷的彩灯围绕。
  她置身其中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她和妈妈一前一后坐在木马上,木马启动,翩翩飞舞。
  她向站在木马旁边的爸爸招手,又回头向坐在木马上的妈妈微笑,心里浸满了幸福。
  木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惊慌失措。
  回头看向妈妈。
  原本坐的木马上的妈妈不见了,她又抬头去找爸爸,四周空无一人,木马上只有她自己。
  木马越转越快,她心越来越慌。
  她死命的抓住柱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木马停下来,她要找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不见了!
  “快停下……”她大喊出声。
  …………
  “呃……老婆你为什么要掐我?”
  郁暖听到声音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一瞬间心内大骇。
  她不是坐在旋转木马上吗?
  怎么现在人在床上,还,还双腿缠在湛礼臣腰间,这姿势太暧昧,像是骑在他身上一样。
  她迅速抽回缠在他腰上的双腿,抱着他胳膊的手也收了回去。
  “呃。”湛礼臣再闷哼一声,“老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说着伸出胳膊到她眼前,郁暖眼睛倏然睁大。
  只见他袖子撸至肱骨处,露出了白皙的胳膊上的几个血指印。
  伤口有些深,血往外面渗。
  “我弄的?”郁暖问,小脸上一片惊恐。
  湛礼臣笑,“难道是我大早上,嫌自己太幸福,自己掐自己?”
  郁暖低头,指甲尖上赫然出现了未干的血迹
  她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始作俑者,立刻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急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睡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上手掐你?”
  湛礼臣心想,不但上手,你还上腿了。
  一想到他被疼醒,映入眼帘的是她那缠绕在他身上又细又白的腿时,就又免不了心神荡漾。
  “药箱在哪里?我给你上药。”郁暖抬腿下床去找药箱。
  一只脚刚迈到地上,腰被湛礼臣箍住,一把带回床上。
  “你坐下,你找不到,我去找。”
  湛礼臣翻身下床,走出房间,过一会儿拿了一个小药箱进来。
  郁暖半蹲在床边从药箱里拿出棉签,碘酒和创可贴。
  湛礼臣坐在床上看着郁暖用棉签沾上碘酒给他小心翼翼的擦伤口。
  他眸色愈深,心念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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