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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要我救她。可我没能接到。”
姜晚意轻声说:“我觉得不是求救。”
她说:“她想说的应该是——斯南,快跑。”
沈斯南眼底泛着血丝,发出困兽似的呜咽。
所有人都说案件是激情杀人。
可姜晚意比沈斯南更早意识到,这是追杀。
并且,凶手的目标不止沈斯南的母亲。
因为沈斯南开始接连不断地遇到危险。突然拐弯的大卡车、猝不及防爆炸的油罐、车站遇到的反社会人群。
他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神思恍惚,姜晚意却胆战心惊地意识到,这些危险都来得太过于集中和蹊跷。
看着那些只差一线就致命的伤口,和对此一脸漠不关心的沈斯南,姜晚意咬咬牙,拨通了陆之瑾的电话。
听到她的请求,陆之瑾沉默良久。
片刻后他说:“晚晚,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底牌不多。你确定,这就是你最想要的?”
她只配得上一次交易。
选择了救沈斯南,就不能让陆之瑾再去救母亲。
姜晚意咬住了自己的指节。片刻后她闭上眼:“是。”
事情发生得太仓促,她别无选择。
陆之瑾保下沈斯南的条件是,她嫁给他,并且和沈斯南断干净,永远不告诉沈斯南,自己为他付出过什么。
他说:“应该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一直背负着另一个男人的爱和感激过日子。你能理解吗?晚晚。”
姜晚意握着听筒,整个人颤抖不止。
她不敢想象,如果沈斯南觉得她在这时丢下他,他会有多痛、多恨她。
半晌后,姜晚意闭了闭眼,平静道:“我知道陆叔已经很大方了。谢谢您。”
此后七年,她和沈斯南形同陌路。
她甚至从不去打听他的情况。
她只要他活着。
整整七年,她尽职尽责地扮演陆太太,是老陆最乖觉的金丝雀,也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徒弟。说话做事,无一不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样子。
日渐苍老甚至开始疾病缠身的陆之瑾,看她的目光多了更沉的感情。
姜晚意当然察觉到了。她开始有意识地得寸进尺,想要趁他心情好的时候,再提一提聋哑女佣的事情。
结果最后一次,陆之瑾死在了她床上。
她成了人人喊打的笑话。
不,她大概从出生起就是笑话,汲汲营营,耗尽手腕,所求却皆不可得。
年少荒唐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可这光芒太盛,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姜晚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沉睡了过去,又是什么时候醒来。她浑浑噩噩,对周遭的一切都懒得反应。沈斯南问她什么也不答,有人牵她她就走,也不问去哪里。
沈斯南眯起眼,目光更加厌恶:“你做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给谁看?在我身边装贞洁烈女,有劲吗?”
姜晚意依然没有反应,裹在他有着薄荷气息的外套里,安安心心地发呆。
沈斯南看了她半晌,冷冷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姜晚意,你躲不掉。”
等她回魂时,她才发觉沈斯南已经把她带回了国。
他领她走进一间茶室。
姜晚意看清对面的人,霎时睁大了眼,惊恐万状。
茶室里坐着铁青着脸的姜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好啊,你真好啊。”
27
姜晚意的脊柱都是僵的,手脚冰冷。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浑浑噩噩音讯全无的这些天,母亲还不知道是什么境遇。
姜父对着沈斯南,立刻换了另一幅嘴脸:“她是做了什么事,惹了小沈总了?我这闺女从小就管不住……”
“管不住她到处勾搭男人?”沈斯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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