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祁发过来的文件,是当年父亲做财务被诬陷时,对方提供的证据一页。
当初那家公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乔松的签名文件,称乔松全程参与了财务造假,还有往来的交易记录。
证据确凿,当场就和几个公司高管一起被带到了警局。
后来被告知那份证据不完整,再加上时家出面保释,才将乔松从里面保了出来。
而时景祁给她发的这张,就是那份证据的第一页。
他在威胁她。
他曾经说过只要自己动手,爸爸的案子就会重新受理,再次被关进去。这话不是在唬她,而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乔予栀心乱如麻,捏住手机的指节都发白了。想要回电话过去,被对方故意按掉。
但是她在门外听到了清晰的手机震动声。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穿了一件睡袍推开门,果然看到时景祁站在门口。
“你想要做什么?”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身惊惶不安。
忽略她被自己惹出来的愠怒,时景祁直接推开门进去,忽然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没等乔予栀再多说其他的话,后背已经被压到墙面上。
男人用强壮的手臂将她困在胸膛和墙壁的狭小空间,力道很重捏过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上来。
如狂风过境般的吻,带着呼之欲出的怒意,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碾磨吮吸。无论乔予栀用了多大的力都推不开,反而感到男人搂住自己后背的手越来越烫。
在剧烈又混乱的交缠中,丝质睡袍从身上滑落。
时景祁终于松开亲吻她的动作,掰过她圆润的肩头,俯身亲咬,力道粗暴。
灼热呼吸打在清凉的皮肤上,本就青紫的皮肤上,又多了几道痕迹,像是故意在她身上做标记一般。
乔予栀连挣扎的动作都被男人轻松制住。
直到男人双眼发红,用危险的视线盯着她,才终于找到逃脱的机会。
匆忙将垂落的睡袍穿上,又被时景祁拉开扔到了地上。
他很不满这个戒备的眼神。
趁着乔予栀没注意拿起她还没自动锁屏的手机,往下翻动。
果然通讯录最上面一条,显示刚和谢墨清打过电话。
时景祁冷笑一声,浑身散发的寒气更甚。
“你说我想要做什么?”男人毫无温度的话术像是一盆冷水从乔予栀头上泼下。
“你疯了吗?”她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主卧的方向。
时景祁将手机随意扔到了沙发上,朝乔予栀走近。
男人比她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想要拿回你爸爸的这份证据吗?”
乔予栀知道他肯定不会直接给,双手捂住刚刚被时景祁碰过的地方,后退了好几步,湿漉漉的眼睛抬眸看过去,倔强又脆弱。
“有什么条件?”
时景祁冷哼一声:“还挺聪明。”
他瞥向还在不断震动的工作群:“把你现在这份工作辞了。”
乔予栀没有回应,她紧咬住唇,直到口腔中传来血腥味才松开,肉眼可见正在做艰难挣扎。
这是她靠自己努力,从毕业开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不想就这么放弃职业规划。
片刻后,她攥紧了身上的睡袍,抬眸朝时景祁看过去。
眼角有泪,却没有落下。
幅度很小,但是坚定。
“我不想。”
时景祁的视线如刀一般,尖锐地刺到她身上。
互相对峙了十几秒,时景祁忽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充满了疯狂的危险。
“好啊,再给你一个机会。”男人走上前,粗暴捏起她的下巴,用指腹大力抹掉她嘴角的血迹,“明天晚上替我去参加一场应酬,要是成功帮我把那份合同拿下,就把你父亲的证据给你。”
时景祁哪里会这么好心,不用想都知道明天的这场应酬是鸿门宴。
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就是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也必须拿回父亲的证据。
“好。”乔予栀开口,轻声应了下来。
男人眉尾跳了一下,半阖着眼睛朝她看过去,哼声笑了两下,语气越来越冷。
“你应该知道明天会有多艰难,宁可这样,也要待在云华集团跟他在一起?”
乔予栀浑身疲惫,再也没有力气跟他对峙,无声点了点头。
时景祁脸色阴沉地能杀人,他没再说什么,走出来她的房间。
直到听到关门声,乔予栀才惊觉自己刚洗完澡的身子,已经浑身冰凉。
她跌坐在地上,沉声思考能够破局的办法。
没过几分钟,再次传来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擦干眼泪站起来,一开嗓连自己都惊异声音的颤抖:“是谁?”
“栀栀,睡了吗?”
时瑾桦的声音响起,乔予栀一个激灵站起来。跑到浴室洗了一把冷水澡,想要把哭过后红肿的眼睛冷敷下去。
对着镜子检查自己没有青紫痕迹露出来,才走过去开门。
然而时瑾桦还是看出了她的异常,关心问道:“你哭了吗?”
乔予栀深吸一口tຊ气故作轻松,撒谎道:“刚才工作出现了失误,我以为要闯祸了。”
“工作上的事永远做不完,”时瑾桦抬手捧住她的脸,“实在不行,就辞职不去做了。”
“不行!”乔予栀反应很大,骤得拔高音量。
见时瑾桦被自己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找补解释道:“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女人总得拼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时瑾桦诧异的表情很快又变得温柔,摸了摸她的头,用慈爱的语气说:“说得也对,是我没考虑周到。”
乔予栀心中一阵酸涩,很快又被温暖覆盖。
虽然时阿姨是她的后妈,但是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意见。
只有时景祁,会逼着她辞职,折断她的翅膀。
乔予栀站在门口,时瑾桦说话时视线往里瞟了两眼,确认没有人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对了,”她说出了下来的目的,“之前跟你见过的谢洛,你觉得怎么样?”
乔予栀紧张地往里间的客房瞟了一眼,生怕被时景祁听到又去找谢洛麻烦。
“那天过后我们就没怎么聊过,”她实话实说,“谢洛人挺好的,但是我们互相没有感觉。”
时瑾桦颇为惋惜叹了一声。
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这个给你,下个月是你生日,但是我和你爸爸准备去我以前读书的地方看看,不能陪你过了。我想你一个女孩子没车也挺不方便的,但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里面有一百万,密码就是你的生日,回头你自己去买辆车开着上班用。”
“我不能要。”乔予栀受宠若惊,连忙推脱。
“也不是很多钱,你拿着吧。”
推脱间,乔予栀身上本就滑肤的丝质睡袍落下,露出还留有痕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