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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语气缓和下来,似乎是再一次妥协了,“这事我会跟他说。”
  一听资金有着落了,陆国伟点点头,又叮嘱我一番,连付静也眉开眼笑地招呼起我来,“夏夏,快吃菜,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我刚拿起筷子,但付安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彻底没了胃口。
  “姐姐顺便也帮我跟斯言哥说一声,我想去他公司工作。”
  顺便?
  给他人做嫁衣,这种蠢事我这一世再也不要做。
  我冷笑反问,“找工作这种小事也要找靳斯言,要是惹得他烦了要跟我离婚,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我这么说,陆国伟思忖片刻,没有再帮付安茹说话,毕竟他也在权衡利弊。
  说完,我转身上楼,回到曾经的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扔得差不多了,我蹲下身,在床底寻找之前放的盒子,好在它还被放在原处。
  今天回来,我就是要带走它。
  可当我把盒子拿出来,才发现锁被人撬坏了,打开一看,那条十八岁生日时母亲送我的粉宝石项链不见了!
  只稍加思索,我就知道是谁干的。
  我捏紧了拳头,正要去找付安茹,却见她正抱臂站在门口,一脸得意。
  “哟,找什么呢姐姐?”她走进房间,环顾四周后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房间已经被改成杂物间了。”
  我走到她面前,冷冷看着她,“东西还我。”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付安茹故作无辜
  我瞥向她的脖子,衣领处分明露出了一颗粉宝石,一把拽了下来,我母亲给我的东西,她不配!
  付安茹自知理亏,但是嘴里还在抱怨:“我去斯言哥的公司还能帮你监督他,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听了这话,心中嗤笑,她不过是想找机会接近靳斯言,还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也该知道靳斯言绝对瞧不上她那样的。
  不过既然她上赶着找怼,我哪能不成全她?
  我拨了靳斯言的号码,打开免提把手机给付安茹,“既然你那么想去,你自己跟他说。”
  电话很快接通,付安茹欣喜不已,一把夺过手机,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斯言哥”。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问:“陆知夏呢?”
  付安茹柔声细语地说,“是我拜托姐姐打电话给你的,有件事想拜托斯言哥帮忙。”
  靳斯言不说话了,却没有挂断。
  付安茹赶紧继续,“斯言哥,我想进你的公司,可以吗?”
  “嗯。”靳斯言淡淡应了一声。
  还不等付安茹高兴,他又接着补上一句,“靳氏集团不养无用之人。”
  说完靳斯言就挂断了电话。
  我在一旁听着,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付安茹不满地瞪我一眼,见没能达到目的,她把手机丢给我,“姐姐有用?还不是到现连一颗蛋都没下?”
  说完,她重重推了我一把,心有不忿地离开。
  我懒得搭理她,,找到东西之后,便打算离开,经过陆国伟的房间时,却听见他和付静在窃窃私语,似乎有些争执。
  “老陆,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付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我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你,算怎么回事?”
  陆国伟有些恼火,“这件事还得再等等,你姐才死不到一年,我要是这么快就娶你,那丫头肯定不依不饶。”
  “你总让我等,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付静满腹委屈。
  听到这里,我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去拆穿他们。
  可我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克制住愤怒,轻轻敲门。
  陆国伟淡声说“有事?”
  “给我点钱。”我开门见山地说。
  原本我不屑于要他一分钱,可一想到那些钱里有我母亲的一部分,凭什么不要?
  “要多少?”陆国伟这次倒是爽快,可能是目的达到,想赶紧打发我走吧。
  我轻飘飘地回一句:“五十万。”
  陆国伟当即便皱起了眉头,狐疑道:“靳斯言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们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当然没有。只是我婆婆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买件像样的礼物,再买些补品。这些,总不能用靳斯言的钱吧?”
  陆国伟盯着我上下打量半晌,咳嗽一声说:“我先给你转两万,剩下的明天去银行转。”
  我不禁冷笑,就算是亲生女儿,他也还在防着我。
  陆国伟对付静母女俩大方的不得了,对我这个女儿则是能省则省。
  在外人心里,他是个大善人,照顾亡妻的妹妹和外甥女。可只有我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龌龊的勾当!
  我瞧着手机上的到账金额,转身就走。
  刚出门,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病人情况不太好,你尽快过来。”
  随后我去了医生办公室,看到医生凝重的表情,我猜男人的情况应该不太乐观。
  “病人目前情况暂时稳定,但必须尽快进行手术,否则很有可能会发生癌细胞转移。”医生又看了后面一张报告,皱起眉头,“他的腿骨几年前折断过,但没有得到及时治疗,骨骼生长都畸形了,你们家属不知道这事吗?”
  难怪在墓园我见到他时,他走路似乎不太轻松。
  我拿着报告单去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眉眼和我母亲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我亲舅舅付云庭。
  我对外公家族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小时候,后来母亲和外公一家决裂了,我就再没见过他们。
  记得小时候舅舅总是带着我疯玩,没少被外公责骂。如今看着还不到四十岁的他竟变得如此沧桑衰弱,我不禁心生感慨,也想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难道外公家出事了?
  我轻轻叹了声气,走进病房坐下,“你身体这么差,都在墓园晕倒了,要不是正好遇见我,你可能就……唉,为什么不住院治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眼眶一点点红了,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眼中弥漫着悲伤,“你母亲……什么时候走的?”
  我心忍不住颤了一下,“你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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